乔歆竹知道蓝卉橙的脾气,一旦认准了的事情,是怎么也劝不回来的。
她听着蓝卉橙的呼吸,酝酿了许久,才无力地说道,“卉橙,反正你有什么事情就找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嗯。”蓝卉橙含着笑,乔歆竹又想起她与她重逢时,蓝卉橙那样一副风吹就倒的单薄模样。
“你好好照顾自己。”乔歆竹说完,蓝卉橙便挂了电话。
——
乔歆竹将注意力重新放在桌上的表格上,表格的抬头上标注着“薄言革婚庆酒”六个大字,她沉了一口气,从桌上将这张纸扯了出来,拎了一直钢笔离开座位。
“青炎,我去一趟开发室。”
乔歆竹和许青炎打了声招呼,踩着高跟鞋就离开了。
——
开发室。
开发室的众人许久没有看到过乔歆竹的身影了,此时看到她很是意外,“乔部长,公司是又接了什么单子吗?”
“嗯。”乔歆竹和设计部的人相处的不是很愉快,但和开发室的员工们一直相处得很好,她应着他的话,呢喃了一声,“一个人渣的订单罢了,不必放在心上。”
“啊?”员工以为自己是听岔了,几人互相看了看,待到乔歆竹离开之后对了一下彼此的答案,意识到乔歆竹说的还真是“人渣的订单”。
近期公司里的开发项目不多,偌大的开发室里只有乔歆竹一个人的身影在不停地徘徊。
……
乔歆竹在开发室里扎根了一周,给薄言革打造的婚礼庆典酒终于问世。
“你尝尝,这酒的味道如何?”乔歆竹拎着样品出现在傅帝渊的办公室。
“这酒叫什么名字?”傅帝渊执起酒瓶,看了下酒液的成色,琥珀色。
“忆苦思甜。”乔歆竹回答并解释,“尝起来有点点甜,你可以试一试。”
傅帝渊狐疑地盯着她看,打开盖子往杯里倒了些许,浅浅呷了一口,立马就拧紧了眉头,“怎么这么苦啊?”
“要的就是这个苦!这里面可是带着我对薄言革浓浓的祝福呢~”乔歆竹对自己的作品很是满意,双指捏着样品,对着窗外漫进来的阳光仔细欣赏了一番,“祝他生活和这杯酒一样。”
傅帝渊接过话来,“苦?”
“哪能呢!”乔歆竹连忙否认,一副被误解的模样,纠正道,“你难道没有尝到尾调的甜吗?我是让他们知道,即便生活再苦,也不要忘记了要苦中作乐。”
傅帝渊听着乔歆竹的解释,无奈地摇了摇头,“你高兴就好,反正薄言革也没有提什么要求,既然他由着那女人让你来设计,自然是早已做好了面对这种情况的准备。”
“这就是他可怕的地方了。”其实这几天乔歆竹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他既然知道我是蓝卉橙这一边的,肯定和他不对盘,怎么还会任由他的女人选我呢?傅帝渊,你最懂人心了,你知不知道薄言革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这回你真的问错人了,我好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他不会是故意的吧?其实薄言革根本就不想结这个婚对吧!”乔歆竹倚在办公桌旁,无意识地就说了这句话。
傅帝渊执着的钢笔因为乔歆竹这句无心话在纸上洇出了一个墨点,“怎么突然变得那么聪明?你这样说着,也并无道理。据我对薄言革的了解,他不可能会逆来顺受地由着家族给他安排相亲。或许他是真的想搅黄这场婚事。”
“他不会是打算把我当枪使吧?”乔歆竹没想到自己随意扯出来的话居然得到了傅帝渊的认同,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暂时猜不到他的想法。”傅帝渊从乔歆竹的手里接过酒样,抬眸对上乔歆竹的双眸,提醒,“如非必要,你最好不要和这个人打交道,他比想象中的还要恐怖。”
“我知道他很恐怖,不然也不会把卉橙害成如今这样子。”乔歆竹压下眼眸,“如果不是他,卉橙根本就不会辍学……薄言革就是个变态!”
“他……这么早就和蓝卉橙有关系了啊?”傅帝渊还是头一回听到薄言革的八卦,感觉有点震撼。
“你以为呢,”乔歆竹冷笑一声,“不对啊,你不是早就认识他了吗,怎么没听说过?”
傅帝渊轻咳了一声,“我从前也不关心这些事情啊,至于薄言革的风流韵事,我也只听到了一点点,只知道他包了个学生。”
“听你这话说的,似乎和薄言革不太熟啊?”乔歆竹打量着傅帝渊,眼里却充斥着对他的怀疑。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本来就不是他那个圈子里的人。”傅帝渊被乔歆竹这种眼神看得不舒服,连忙出声为自己开脱,“要不是你和蓝卉橙有关系,我和薄言革也不会接触得那么频繁,没准和以前一样,还是点头之交。”
“知道你最乖啦!”乔歆竹忍不住笑,上手捏了捏傅帝渊的脸颊,“你这样就挺好的。”
傅帝渊咧嘴微笑,“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乔歆竹卖乖地嬉笑了两声,这才不舍地收回了双手,“傅帝渊,我怎么感觉你的皮肤比我的还好?”
“有吗?”傅帝渊听乔歆竹这般说的,也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顶着乔歆竹炙热的眼神,忍不住调侃,“或许是采阴补阳了吧。”
“你怎么也学会说这些话了?”乔歆竹瞪了他一眼,拿着酒样就准备离开,却忽然被傅帝渊叫住。
“干嘛?”乔歆竹停下脚步看他。
“所以你打算什么让我采一次?”傅帝渊委屈兮兮地望着乔歆竹,乔歆竹不解地皱了皱眉头,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细细品味了一下傅帝渊所说的这个“采”字,她猛然间才想起傅帝渊刚刚说的那句“采阴补阳”,脖子和耳根处瞬间爬满了羞恼的绯红。
“还能把你憋死不成!这么想采,你干脆去采野花!”乔歆竹横了他一眼,收回自己的眼神,留下一道重重的关门声。
被孤零零留在办公室的傅帝渊,不禁摇了摇脑袋,自问道:难道真是他太心急了吗?他憋了这么久,就尝到了一周以前的那个吻,连解渴的资格都不够,他怎么能满足于此呢?
看来得快点把婚礼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