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二皇子的撑腰,黎烟烟仿佛鼓起了勇气,缓缓开口:“甚至,在你流落清平坊,当个下贱子的事情,我也替你背下来了。”
这话一出,周遭一片哗然。
周围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有的震惊,有的嘲讽,有的则是同情,更多的却是不相信。
当时这么多人看着,出现在那里的就是黎烟烟,现在她却张口白牙的说那晚的人是黎月滢。
不少人大概也听说过,黎乔氏在为黎烟烟相看人家,只不过都没有找到合心意的。
再加上早前坊间的传闻,这黎家对待亲生女儿跟对待仇人似的。
如今再唱这一出,估计是想把锅甩到亲生女儿身上。
他们又不是傻子,这点把戏又怎么会相信?
再加上黎乔氏假死的事情,还会有谁会相信他们?
这黎家人,当真是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来戏耍吗?
而且,一个明面上已然死了的人,居然还有脸带出来!这不就是明晃晃的欺骗大众吗?不少人对他们也行为嗤之以鼻。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了黎烟烟是假死的,但好歹也做做样子。
至于她说替黎月滢顶锅一事,但凡她继续坚持继继假死,他们也不会计较死人的名声怎样,顶多讨论一阵就过了。
至于那天晚上的事,他们大可说黎烟烟早死了,那晚的人只是与她长得像。
黎庭川也是因她的长相才乱了心神,再加上对妹妹的思念,以为那是他的妹妹,这才冲冠一怒为红颜,站出来维护她。
可惜,黎家非要为黎烟烟做主,要让她重新站在众人面前,又想要挽回她的名声,居然用出了这样的昏招,连亲生女儿都能利用。
这黎家……当真是愚蠢!
叶和悦也不管他们在想什么,一听这话,心中一喜,故作惊讶地问道:“黎四小姐,这……这是真的?”
实则心中暗喜,这正是打压司马璟煜的好机会,甚至为了区分黎烟烟和黎月滢,对黎月滢的称呼还多加了一个四。
黎家有三兄弟,黎月滢排在第四,可不就是黎四小姐吗?
至于黎烟烟,黎家人也没有表明她的身份,他们也不知道叫什么。
黎庭川的眼神也变得复杂,他抬眼看着黎月滢,似乎在等待她的解释。
他知道那天晚上的不是黎月滢,也知道这大概是黎烟烟和黎乔氏的计策。
但对比黎烟烟和黎乔氏,黎庭川自然不会向着她。
那无辜躺枪的只能是黎月滢了。
黎月滢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众人都知道的事情,黎烟烟就敢扣在她的头上,证明她肯定还有什么底牌没有露出来。
“烟烟妹妹,你这个的事情……当初所有人都看到是你去了那清平坊,怎的就扣在我的头上了?”
“我知道烟烟妹妹因为那些事情受到不少的困扰,但是也不能平白无故冤枉人,不能什么事情算是我的。”
“讲事情还得有个证据。”
想要冤枉她,麻烦拿出证据来!
黎烟烟眼里涌上泪水,哭得极其柔弱,“我知道我就这么说肯定不会有人相信的……”
她抬起头看向黎月滢,声音柔弱,表情不忍,“月滢姐姐,我也不想做得太绝,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让我不得不承受各种无枉之灾。”
“我也不想再替你隐瞒下去了,所以才站出来指认你,月滢姐姐,你也不要一错再错下去了。”
黎烟烟冠冕堂皇的说了一大堆理由,黎月滢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她。
她说一堆看似推心置腹的话,一副为黎月滢着想的样子,看黎月滢越来越冷的神色,这才说到重点上来,“那晚发生的事,我有人证替我证明。”
言罢,便有一名女子缓步上前,众人定晴一看,居然是清平坊花魁的魁首关琪琪。
清平坊的花魁本就是世间难得的奇女子,大多是百里挑一的,更别说是花魁的魁首了。
可是现在,她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因着她的出现,众人都朝她投来好奇的目光。
在关琪琪出现以后,黎烟烟便对黎月滢投来一个挑衅的目光,黎月滢紧抿着唇,司马璟煜则紧皱起眉头,悄悄冲不远的暗卫打了个手势。
关琪琪缓步上前,盈盈冲众人行了一礼。
“小女子关琪琪拜见二殿下,五殿下,世子。”
关琪琪的声音柔和而富有魅力,让人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此时她身穿一袭白衣,与清平坊的风尘味完全不同,更像是一个出尘的水莲。
如此姿态,也不怪她能成为清平坊花魁的魅首。
叶和悦微微点头,示意她起起身继续说下去,目光却不住的在她身上上下打量。
关琪琪微微一笑,然后目光转向黎月滢,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只听她缓缓开口,“当晚,确实是这位黎四小姐,也就是黎月滢,出现在了清平坊。”
“并不是黎烟烟,只不过当时天色昏暗,再加上她最开始还戴着面纱,让人一时间有些错认。”
“而且黎四小姐确实在清平坊待过一段时间。”
这话一出,四周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声,黎月滢的脸色冷淡,司马璟煜的眼神则更加冰冷。
黎烟烟说的他们或许还不信,但这话也是由花魁亲口说出来的。
这可以花魁,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她没必要赌上自己的清誉去冤枉黎月滢。
一时间,所以人看黎月滢的眼神变了。
有鄙夷,有不屑,更多的却是怀疑,一些当时在现场的人忍不住出声道:
“那晚不会真的是黎月滢吗?可我怎么记得不是她?难不成我眼花了?”
“说不定呢?那天晚上天这么黑,也许你真的看花眼了也说不定。”
“要真是这样,这黎烟烟该受了多大的委屈,天呐,原本我还同情她来着,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人。”
……
周围人窃窃私语,黎烟烟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她就知道,有关琪琪作证,黎月滢这次肯定逃不掉了。
听着她的话,黎月滢倒没有太大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