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子瀚想了想，还是没想明白其中的缘由，沈惜禾用手背擦了下嘴角的水渍，翘起了二郎腿，懒懒道：“如此大规模地扩张，必然需要大量银子和人力投入，睿亲王大概是不想自己儿子沦为下等商人的，所以陈喧背后定然有其他人支持，或者说有其他合伙人。”
胥子瀚听了个七七八八，了然点头：“那他们的拍卖会呢？卖什么？”
“瓷器。”沈惜禾与孟停云异口同声。
“瓷器？”周秋芸黛眉轻拧，“制瓷技术也不过兴起数十年，虽说尚且经验不足，但是世人都称瓷器为‘白色黄金’，想必一件便价值连城，一个拍卖会定然有好几件上等瓷器才能成行，他们哪来那么多？”
说到这个孟停云便打开了话匣子：“陈喧好歹是个郡王，家中自然是有些收藏的，且不说睿亲王愿不愿意将那些宝贝拿出来拍卖，即便愿意也凑不了多少，想必这里头也有掺假的玩意。”
“所以，他们是想将这些瓷器卖掉，再用资金扩张店铺，占领西陵市场？”
“不无可能。”
“那咱们怎么办？”
沈惜禾吸了吸鼻子：“去参加拍卖会，让我们诚郡王辨别真伪。”
孟停云一听自己被委以重任，轻嗤了一声：“嗬，小王爷这是要带我去砸场子？”
沈惜禾没否认，只是看着他挑了挑眉。
“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去一趟青头山。”
“小王爷去青头山作甚？”周秋芸在她旁边坐下，听闻青头山都是山匪，那一路都不太平，她心里隐隐有些担心。
“去沈惜元寨子里一趟，有些事要当面问下她。”
“我随你一同去。”周秋芸脱口而出。
沈惜禾想也没想地拒绝：“不，此去危险重重，你一个女孩子好生在苏城待着，我令有任务给你。你同胥子瀚、林九日盯着拍卖会，若是我没能赶回来，你们便替我去，到时候见机行事。”
周秋芸想了想，点头应下。
“那我呢？”孟停云指着自己，迫切等安排。
“你同我，还有深深一起去青头山。”
她部署完便欲起身离开，殊不知药铺的角落里猫着一个人，将这一切都听了去。
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那道身影也匆匆出了济世堂，往云江府的方向跑去。
陈喧正在三楼的江景房里招待贵客，济世堂的小厮在门外候着，隐隐听得房内二人的交谈。
“请您放心，这次拍卖会一定不会让您失望，只要将这批瓷器卖出去，咱们手里便有了扩张铺子的钱。”
半晌，一个轻细的声音响起：“可惜，这批都是白瓷，虽说也是珍品，但到底不稀奇。”
屋内陷入安静，片刻，他又道：“听闻沈傲生前制出过一种蓝色的瓷器，价值连城，你可有法子弄到？”
陈喧犹疑了下：“这……沈傲的东西想必在沈府，怕是没那么容易。”
“哼。”那人冷哼，“若是容易我要你何用，别忘了，你爹和你陈家的荣辱都要仰仗我，懂吗？”
“是是，我一定办到！”
小厮正躬身候着，却听得房门“哗啦”一声打开，一人从他身边匆匆而过，待他抬眼去看，却是连个人影也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