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孟停云一开口,喉咙像撕裂一般,没想到那女子一下扑了过来,抓紧他的肩膀摇了摇:“林旭,你醒醒。”
这声音犹如醍醐灌顶,虽和平日里小王爷的声音不完全一样,但说话的语调和声线竟是如此吻合。
孟停云努力睁开眼,瞪着在眼前放大的脸,肤如凝脂,略施粉黛,长发挽成髻,留了一些披散在肩头,嫣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可是她的眉眼分明就是小王爷,只不过眼角微挑,与小王爷的桃花眼有异曲同工之效。
“小……小王爷?”
沈惜禾心下一凛,本以为他被下了药,神志定然不清醒,她换成女装也不过是想等人捉奸在床时她承认自己是自愿的罢了,没想到孟停云竟然能喊出她的名字,一时间竟有些慌乱。
她咬着唇没有应,或许他会当成一场梦。
见他意识不清,沈惜禾转身就要去给他倒杯水,手腕却突然被人拉住,孟停云一个用力,沈惜禾猝不及防地趴到他身上,四目相对,孟停云体内的药效发挥地更快,他穿着粗气眯着眼盯着沈惜禾,口中喃喃细语:“小,小王爷。”
沈惜禾的脸刷地便红了。
长如蝶翼的睫毛忽闪了两下,见孟停云眼神迷蒙,稍稍安了心,但她进来时四周有人盯着,恐怕是要坐实了孟停云强抢民女的罪名,看样子若是她不做些什么是打消不了外头那些人的疑虑的。
沈惜禾抬手抚上孟停云的眉眼,肌肤相触那一刻,孟停云身子猛然一颤,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的手脚不受控制地颤抖,未等沈惜禾反应,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到了身下,两人鼻尖相抵,彼此的呼吸纠缠,沈惜禾脸红心跳,但也能竭力控制,但孟停云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的眼睛已经赤红,看起来忍的非常辛苦。
沈惜禾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是给他下了多少药,才让他如此失去理智,同时她一咬牙也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若是他真的控制不住,她能做的也只能是配合。
这么一想脸上灼烧的更是厉害,孟停云见她红了脸,那娇憨的模样格外诱人,手指忍不住抚上她的脸颊,轻轻刮了刮,滑滑的如剥了壳的鸡蛋。
他的呼吸越发炙热,沈惜禾的心里还是有些怕的,她试探地叫了他一声:“林旭,能不能忍住?”
孟停云似是没听到,充满情/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莫名地问了一句:“为何是你?”
沈惜禾皱眉,一时间没有读懂这句话的意思,但她感觉到他的状态越来越不对劲,只刹那间,孟停云突然俯身,狠狠地攫住她的唇,辗转吮吸,沈惜禾惊呼一声,但声音很快被淹没在彼此的呼吸声中。
沈惜禾心如擂鼓。
孟停云的动作却慢了下来,也越来越温柔,他如同呵护易碎的瓷器一般,小心轻吻,无比珍爱。
沈惜禾原本还算清醒,却被孟停云突如其来的温柔扰了心智,她竟然不受控制地轻颤起来,而且越来越渴望与他的接触。
孟停云感觉到怀里人的配合,越发疯狂,在药力的催促下,他意乱情迷,待沈惜禾反应过来时,身上的外衣已经被他扔到了地上。
二人忘我地纠缠,浑然不觉外面的人已经窥视了一切,领头的人邪魅一笑,一脚踹开了房门。
巨大的撞门声使二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王奎站在账外,佯装不知这是诚郡王的府邸,冷声道:“接到民众举报,此地有人强抢民女,行污秽之物,来人,将人拿下。”
孟停云按住沈惜禾的手,迷迷糊糊地念叨了一句:“莫怕。”
沈惜禾瞧他一眼,见他已经摇摇欲坠,还逞强的模样,有些想笑,轻轻拍了拍的手,将衣服穿好,沉声对帘外道:“慢着,各位官爷若是如此闯入怕不是要毁了奴家清白?”
帘外的脚步止住,沈惜禾看了一眼因体力耗尽而晕过去的孟停云接着道:“我与这位公子情投意合,何来强抢民女一说?若是各位官爷还不离开,小女子便是头破血流也要状告各位爷私闯民宅之罪。”
王奎闻言一愣,此女子沉着冷静,一口咬定与诚郡王情投意合,莫非是他们抓来的女子临阵倒戈?
往前的脚步踟蹰不前,脸上却是不甘心。
“还不走吗?”沈惜禾声线清冷,绵软中带着一丝威严。
王奎不自觉地胆怯了,左大人与景郡王的这一计原本是天衣无缝,只要人赃并获便能去京都参上诚郡王一本,届时一定会将矛头指向皇长孙,皇长孙要么断了诚郡王这条手臂,要么备受千夫所指,人心所失,如此一石二鸟之计却坏在了一名女子身上,王奎是不甘的,也是害怕的,害怕的是无法向左昭交代。
但事已至此,他没的选。
王奎气愤地一甩袖,愤愤道:“走!”
出了门有侍从不甘:“大人,我们为何不进去,万一有诈?”
“有诈?”王奎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若是进去了瞧了人家身子,被她反咬一口,你有几个脑袋担的起?”
侍从缩了缩脖子,“那若是左大人和景郡王怪罪下来——”
“负责抢女人的那两个人呢?”
“回大人,那二人是死士,我们在街上发现了血迹和麻袋,想必人,已经被发现了。”
“废物!”王奎怒吼一声,大步出了庭院。
沈惜禾凝神听着外头的动静,待脚步散去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扭头看了一眼床上,孟停云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湿透,额头上的青筋还很清晰,嘴唇略显苍白,想必之前确实忍了许久,可是遇到她时精神一放松,一松一弛间耗尽了体力,就这么晕了过去,沈惜禾有些想笑,可是目光落到他唇瓣时,又忍不住心跳加速,她抬手轻轻抚过自己的唇,唇上还残留着他的气息,方才的炽热火辣,如今已经凉透,指尖微微传来的凉意让她回了神。
叹息了一声,费了好大劲才将他板正,扯过被褥将他盖好,这才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转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