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背影消失在大门外,连枝狠狠地啐了一口:“呸。”
“好了,这陈喧怕是不会死心,胥先生回来了吗?”
正说着,温琅和胥子瀚一道进了门,胥子瀚见她一人立在堂中,焦急的心才稍稍平和下来。
“走了?”
周秋芸点头:“可有小王爷消息了?”
温琅上前一步,躬身行了礼:“王妃,小王爷无碍,正在回来途中,只不过受了重伤,行程快不了,让属下先回来报个平安。”
周秋芸微微舒了一口气,这几日来的担惊受怕总算有了着落。
她扫过空落落的院落,偌大的沈府如今有些清冷,想起小时候仅有的一次拜访,那时候沈傲及二老爷都还在,沈府热热闹闹的,她虽然小,但跟沈府的孩子们玩起来就不想回去,彼时小王爷还总是清清冷冷的模样,不大爱理人,心事重重的样子,如今看着倒是活泼恣意了些,其实只不过是将心事深埋心里罢了,周秋芸几不可闻地叹息,扬起脸看向胥子瀚和温琅:
“辛苦二位,我先去约文大夫的时间,等小王爷到了第一时间替她医治。”
胥子瀚拧眉,迫切阻止:“我便是大夫,还请别人干嘛?”
周秋芸撇嘴,她自然知道小王爷这回伤的不轻,许是在她能力范围之外,又不知道伤了哪里,总不能让胥子瀚一个大男人去治,但又无法启齿,想了想道:
“小王爷习惯了文大夫,就连我她有时候也不愿让亲近……”
她的话说的暧昧不明,又带了一丝哀怨,胥子瀚心中异动,莫不是这小王爷与那文大夫……
再看周秋芸时,眼中便带了一丝愠怒和不忍,周秋芸读不懂他的眼神是何意,只觉得他没有再纠缠便放了心。
沈惜禾回来的时候因着急赶路,伤又加重了,本来不想太过招摇,但为了把戏做足还是高调地请了文大夫。
文大夫一进沈府大门,守在暗处的小厮便匆匆去了云江府,将情况如实告知了陈喧。
陈喧咂摸着嘴,觉察到一丝不对:“要说诚郡王身边的那个胥子瀚便是神医,为何还要请那个文大夫?”
小厮不明白,小声猜测:“许是文大夫医术更高明些?”
“蠢货!”陈喧怒骂一句,“听说这胥子瀚的医术深不可测,怎会是一个女医能比的?”
小厮三缄其口,再不敢多说什么,屋子里陷入了静默之中,小厮只觉得胸口沉闷,大气也不敢喘,绞尽脑汁地想一些有用的东西,半晌他忽然抬眸,似想到什么:
“郡王爷,小的曾在街上见到过诚郡王与小王爷逛街,二人举止亲密,诚郡王还买了一支簪子送给小王爷。”
“簪子?”陈喧拧眉。
“是的,当时小的也没在意,如今想来,会不会是……”
陈喧也想到了这种可能,若是那沈惜禾当真是女儿身,那沈府就完了!
“去,派人给沈府送帖子,邀请小王爷等人明日去长荡汤池,就说本郡王忧心小王爷贵体,想请小王爷来药汤泡一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