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邂逅攀馨蜜时,她年仅八岁,而王鹏轩已是个十六岁的少年。那时,她孤独地蜷缩在孤儿院的角落,双眼中透露出冷漠与防备。每日里,她总想方设法地赶走那些意图收养她的所谓善心人士。从三岁到八岁,整整五年的成长经历让她深刻体会到,陌生人并非都怀揣着慈爱之心。他们来到这里,往往带着各自的目的,有的看到她可爱却无依无靠,便心生邪念,不怀好意。她深知,一旦跟这些陌生人走,他们很可能会将她推向深渊。虽然她还不懂什么是火坑,但她依稀能感觉到那是一个极其恐怖的地方,一旦踏入,便可能再也无法逃脱。
失去母亲和弟弟的攀馨蜜,心中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恐惧与不安。她必须学会保护自己,坚强地活下去,直到有一天,她有足够的力量离开这里,去追寻那些害得她家破人亡的凶手,为他们所犯下的罪行复仇。
就在这个充满压抑与不安的时刻,孤儿院门前突然驶来了四五辆豪华轿车。这些轿车价格昂贵,令人咋舌,引起了周围人群的骚动。一群面色冷峻的黑衣人从车上跳下来,守住了孤儿院的出入口,禁止闲杂人等靠近。他们的领口处都别着一枚火焰纹章,焰心朝上,闪烁着暗金色的光泽。
车内坐着一位高大的男人,他深邃的眸子如同两块寒冰,没有任何感情色彩。他冷冷地吩咐道:“买下这里,然后,再去把‘他’找出来。”
手下的人立即行动起来,翻看着手中的账簿。五年前送到这里的孩子,如今只剩下三个,其余的大多已被收养,分布在各地,且记录并不详细。这个孤儿院并非公办,而是依靠几位慷慨的善心人士定期捐赠才得以维持。由于管理并不正规,想要找到那个特定的孩子,无疑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然而,黑衣人们并未因此放弃。他们早已做好了详细的调查,对可能遇到的困难有着充分的估计。那个男人的目光愈发冷冽,如同狼王一般斜睨着众人,对属下的无能感到愤怒。他沉声道:“一个一个去查,我要找到‘他’。”他的声音充满了威胁,令人不寒而栗。
孤儿院的院长和副院长跪倒在地,工作人员们也蜷缩在角落里。黑衣人们毫不留情地将手中的日志狠狠摔在桌面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吓得这些平日里没见过大世面的人们瑟瑟发抖。
“我们要找一个孩子,五年前送来,或许是男,或许是女,胸口处有一块淡紫色的玫瑰胎记。”黑衣男子冷冷地说道。
院长和副院长面面相觑,带着哭腔回答道:“五年前来来去去的孩子太多了,我们实在是记不得了。”她们也不知道为何会惹上这些不速之客,更想不起哪个孩子身上会有玫瑰形的胎记。
这时,黑衣男子打了个响指,立即有人送来一个纯黑色的真皮小箱子。他当着众人的面拨开了锁片,露出里面整齐码放的一叠叠暗红色大钞。这些钞票的数量至少有百万之巨,对于孤儿院来说,这无疑是一笔天文数字。
这笔巨款轻而易举地勾起了每个人的贪婪之心。然而,就在他们心动之际,一把黑洞洞的手枪随之落下,枪口正对着院长的脑袋。黑衣男子冷冷地说道:“找出那孩子,钱送你们;找不出,枪子送你们。现在去考虑吧。”
这是一道死命令,如果完不成任务,所有人都将遭殃。因此,黑衣人们从一开始就露出了凶相。如果有人敢妨碍他们完成任务,他们不介意先拿一两个倒霉鬼开刀。
这番话让孤儿院上下陷入了冰火两重天的境地。一方面,他们看到了天降横财的希望;另一方面,他们又面临着生死攸关的考验。放弃哪一个都是巨大的遗憾。
“我们需……需……需……需要时间。”院长与副院长交换了个眼色,从裤子口袋里抓出皱巴巴的小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们现在迫切希望尽快找到黑衣人们要找的孩子,不管是谁,只要能交出去就行。
然后,那一箱诱人的钞票便能轻而易举地到手。他们心里清楚,就算再卖掉几百个孩子,也换不来这么多钱。在金钱的诱惑下,他们选择了妥协。
黑衣人们思量了几分钟,最终点头同意给孤儿院一些时间。于是,一个负责照顾孩子的阿姨被派出去,将院长要找的孩子带了过来。
“这是洛洛,她患有自闭症,从不讲话。”阿姨推着一个瘦小的女孩走到众人面前。这个女孩就是攀馨蜜,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双眼中透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沉静与坚定。
“这是小勇,他也是五年前来的。一只眼睛瞎了,长得也不好看,所以没人愿意收养他。”阿姨又推出一个瘦弱的男孩。他畏缩地望着众人,扁了扁嘴,似乎想要哭出来。
看着这两个孩子,黑衣人们的目光变得更加冷冽。他们知道,想要找到那个特定的孩子并不容易。但是,他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线索。他们会继续追查下去,直到找到那个孩子为止。
而攀馨蜜则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这一切。她知道,这些黑衣人的到来给她带来了希望,也带来了危险。但是,她并没有退缩。她相信,只要她坚持下去,总有一天能够找到那些害得她家破人亡的凶手,为他们所犯下的罪行复仇。眼泪几乎夺眶而出,但攀馨蜜强忍着,不让它们滑落。
“这是阿星,他已经完成了小学学业,每天都在外面打工,能够自给自足,所以一直留在孤儿院。”阿姨完成了任务,小心翼翼地挤进人群,她可不想单独面对这群凶神恶煞的神秘人。万一哪句话说得不对,恐怕连性命都要丢在这里。
黑衣人的目光锁定在年纪最大的阿星身上,他冷冷地问道:“我要找一个胸口带着淡紫色玫瑰胎记的孩子,你仔细回想一下,这五年来,你有没有见过他?”
攀馨蜜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小手不自觉地掩住胸口,又立刻放下。她是自闭症患者,必须保持患病的样子。她已经装了五年,绝对不能露出破绽。冷静,一定要冷静。
“人的身上怎么可能长玫瑰?我从来没见过。”阿星故作镇定地回答。他年纪稍大,又有半年的打工经验,已经初步踏入了社会,懂得如何说话。
从小没有父母的孩子,他们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比那些生活在富裕环境下的孩子更懂得随机应变。
“如果你能提供线索给我们,我们会给你很多奖赏。”黑衣人从箱子里拿出两摞钞票,在阿星眼前缓缓晃动,速度极慢,充满了诱惑。没有人会对如此巨额的财富无动于衷,尤其是从小寄人篱下的孤儿,他们更渴望改变命运的机会。
果然,在场的人都清晰地听到从阿星那瘦小的喉咙里发出的一声咕咚声。他的眼神变得炙热,再也无法从那些钞票上移开。
好多钱,可以换来美味的食物,好看的漫画书,体面的衣服,甚至可以租上一间小公寓,从此再也不用回到孤儿院,看人脸色过活。
攀馨蜜的心猛地一沉,暗道不妙。阿星曾经捉弄过她,他见过她胸口的胎记,不止一次,他不可能忘记。
他会出卖她。
他一定会出卖她。
为了那些钱。
趁着他还没有说出口,她必须想办法自救。房门半开,只要她抓住机会,也许可以冲到后院,从那堵破旧的矮墙爬出去。只要混入嘈杂的市场,她就有机会逃脱。
攀馨蜜的思绪只是一瞬间,既然做出了决定,就不能拖延。她不动声色地悄悄挪了几步,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阿星身上,突然使出全身的力气,拔腿就往门外冲去。
阿星眼看着即将到手的钞票就要飞走,连忙指着小女孩的背影大喊:“别让她跑了!洛洛的胸口有玫瑰花印子,我见过,小勇也见过!钱,我告诉你们了,这钱得给我!”
他朝着那个黑色的皮箱扑了过去。院子里的副院长、阿姨们,甚至连小勇都一起冲了过去。贪婪让他们暂时忘记了恐惧,黑洞洞的枪口也仿佛成了摆设。
他们找到了人,就不会杀人了。现在最关键的是保住那些钱,不能被别人抢走、夺走或分走。
攀馨蜜成功逃到了正门口,左脚刚踏入院子,下一秒就已经落入了一个恶魔的掌心。
那个背对着阳光的男人,看不清面孔,异常高大的身形就像一座山,两个她摞起来也无法翻越。他单手拎住她的后衣领子,另一只手腾出来,去撕扯她胸口处的衣服。
“别碰我,大色狼,登徒子,喜欢欺负小孩的龌龊男,乌龟王八蛋,滚开,滚开!”一连串的脏话不假思索地从攀馨蜜的小嘴里冒了出来。生死攸关之际,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个自闭症患儿,平时都是不言不语的。
身上被踩满了脏兮兮的脚印,那个恶魔般的男人也不去理会,只一心一意地想要扒光她。那件被浆洗了好几年、已经接近破损的衣服哪里还禁得起如此暴力,瞬间发出了最后的哀鸣,由衣服变成了破布条,飘落在脚下。
脏兮兮的小身子上,女性的第二性征还没来得及发育,胸口处一马平川。但很容易就看见了偏左的位置,有一朵绽放的玫瑰淹没在陈年老灰之中,基本上分辨不出什么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