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冥沉默着没有说话，但从他的神情中，虞子笙已经得到了答案。
她忍不住苦笑，“你看，其实你还是会介意，我们也会再次因为这件事吵架，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等半年后，我回到F国之后，我们再考虑重新在一起的事？”
“笙笙，我觉得我会吃醋是很正常的事，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和我的前女友因为工作要频繁接触，甚至有时候要单独一起出去吃饭，你是不是也无法接受？”
虞子笙点点头，“我确实无法接受，但我不会派人跟踪你，看你有没有和你前女友发生什么。”
司夜冥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这件事我也意识到我的错了，所以今天我才会来找你，就是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明我不会再妄图控制你。”
“不用了，我已经决定了就不会再改变主意，夜冥，你也有自己的工作，我们现在不过是暂时变成以前那种各自做好自己工作的时候，其他的并没有什么改变。”
看着虞子笙淡定的神情，司夜冥觉得自己心口隐隐作痛，他已经开始怀疑，虞子笙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笙笙，感情是无法控制的东西，就像我喜欢你，即使在我搬出这里的那天，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要过来找你，但我这几天却过得度日如年，我发了疯地想你，想见你……
本来我以为你也是这样的，但我跟你见面后，发现不过是我自作多情……原来我所有的幻想，不过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你没那么喜欢我，所以你才可以这么轻易地说出这些伤人的话……”
闻言虞子笙的神情僵了一瞬，她正想说话，司夜冥却已经直接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他背对着虞子笙道：“你放心，我这段时间不会再来打扰你，只是我也不确定，半年后，你还会喜欢我吗？”
说完，司夜冥拉开门离开。
虞子笙的心里忍不住一窒，起身追了出去，跑到电梯门口，发现电梯已经开始下降，她的脚步顿住了。
在电梯口站了一会，虞子笙转身回了房间。
司夜冥说那句话的时候，虞子笙心里升起一种难过的感觉，因为她发现，司夜冥说的好像是真的。
尽管她再不想承认，她现在对司夜冥，确实没有当时对墨霆骁那种感觉。
她很确认自己喜欢司夜冥，否则也不会同意跟他交往，但她却不知道……自己爱他吗……或者自己能爱上他吗？
她所有的热情，仿佛在五年前，在那个暗无天日的看守所里，已经被消耗殆尽，再也没有那种勇气和不顾一切的冲动了。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鼻子一酸，觉得有些对不起司夜冥。
突然，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到是墨霆骁，虞子笙眼里闪过一抹厌恶，直接挂断后关机。
她需要时间好好想想，以后应该怎么做。
楼下，司夜冥回到车上之后，立刻拨通了手下的电话，神色冰冷地道：“去贿赂墨氏的股东，我要收购墨氏的股份，让墨霆骁一无所有！”
等墨霆骁一手建立的商业帝国被自己摧毁后，他就再也不能像苍蝇一样围绕在虞子笙身边了。
虞子笙这辈子只能跟他在一起！
深深看了一眼虞子笙所在的窗户后，司夜冥直接驱车离开。
自那天后，司夜冥果然没再来找过虞子笙，兑现了他的承诺。
虞子笙却时常会走神想到他，心里不知为何，总觉得某一块空落落的，像是缺了点什么。
很快，就到了第一次开庭这天。
走进法庭后，方新爱看到虞子笙，眼里闪过震惊，“怎么是你？！”
他看着虞子笙的目光充满了忌惮和愤怒，甚至还有些许厌恶。
如果不是虞子笙，自己本来没有败诉案例的，没想到虞子笙竟然会是墨氏的律师，早知道自己就不接陈氏这个案子了！
看到他，虞子笙嘴角勾起一抹笑，“方律师，好久不见。”
方新爱眼里没有丝毫喜色，他可不想在法庭上看到虞子笙，只要一想起上次在法庭上被她问的哑口无言，方新爱就觉得双腿已经开始打颤了。
他勉强笑了笑，“是好久不见了……”
不知道现在放弃这个案子还来不来的及？
陈氏总裁的秘书赵奇见方新爱和虞子笙说话，凑到方新爱身边低声道：“方律师，你认识墨氏的律师？”
方新爱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我职业生涯中，只输过一次官司吗？”
赵奇愣了一下，随即不敢置信地道：“你就是输给她了？”
看到赵奇眼里的不敢置信，方新爱沉默着点了点头，只希望虞子笙待会给自己留点面子，毕竟她的问题，一般人都招架不住。
见方新爱还没开始，已经没了气势，赵奇咬牙道：“方律师，你别忘了，我们这边是有优势的！你只要按照程序来，一定不会有问题！”
方新爱看了赵奇一眼，无奈地笑了笑，“待会你就知道了。”
看样子，他对虞子笙的厉害一无所知。
他输的那场官司，打之前有百分之九十的赢面，他却在庭审的时候被虞子笙问的说不出话来，最后更是被虞子笙带着走。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硬着头皮也得上。
虞子笙很强，但他这几年庭审的经验比虞子笙丰富，说不定虞子笙现在的能力比不过他。
想到这儿，方新爱心里顿时有了信心。
然而……
开庭十分钟后。
面对虞子笙的接连发问，他只觉得脑子里一团浆糊。
他是谁……他在哪……他作了什么孽要接这个案子……
坐在观众席的赵奇见方新爱对上虞子笙像是老鼠遇到猫，甚至连话都不会说了，脸色难看的不行，再这么下去，到时候这场官司不输才怪！
他立刻走出去给陈氏总裁打了电话，把这件事汇报过去。
听完后，陈氏总裁轻笑了一声，“哦？这么说的话，我应该和墨氏的律师见一见了。”
赵奇有些疑惑，“陈总，您见墨氏的律师做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去安排一下，明天之前，我要见到她。”
“……好的。”
等赵奇挂断电话回去的时候，第一次庭审已经结束了，看到墨氏那边兴奋的模样，赵奇就知道是什么结果了。
他脸色难看，走到方新爱身边道：“方律师，你不是世界能排前十的律师，号称没有你打不赢的官司吗？！”
方新爱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那是没遇到虞子笙的情况，你们这个案件我估计是没办法继续跟进了，你们另请高明吧。”
“什么？！”
赵奇一脸不可置信，“那个女人真的这么强？这场官司明明我们稳赢！”
方新爱笑了笑，“遇上虞子笙，就算你有百分百的把握，也赢不了。”
反正那个女人自开始独立打官司后，就从来没输过。
本来以为她这两年不怎么打官司，能力会退步，但现在方新爱觉得自己才是那个退步的，竟然被她逼的比上次还狼狈。
见方新爱要走，赵奇连忙拦住他，神色凝重地道：“方律师，你应该知道现在违约需要承担四千万的违约费吧？”
方新爱二话不说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填写好金额递给赵奇，在赵奇震惊加不敢置信的目光下拍了拍他的肩膀，颇为同情地道：“你们准备一下赔偿吧。”
赵奇：“……”
方新爱走出法院，快步追上正要离开的虞子笙。
“虞律师，请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