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眼里闪过一抹惊讶，随即皱了皱眉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
楚衡神色冰冷，“你只需要告诉我，那个人的联系方式就行了。”
苏瑶沉默了一会，“我已经联系不上她了……”
“什么？怎么会找不到？你之前是怎么联系对方的？！”
苏瑶的脸色有些难看，“之前有一个信物，我拿那个信物就可以联系到她，但是后来她把信物收走了……所以现在我就联系不上她了……”
“你知不知道，霆骁因为你的一念之差，现在只能活三年不到了！”
“什么？！”
苏瑶眼里都是不敢置信，咬牙道：“怎么可能会这样？！那个人明明跟我说，只要霆骁不想起虞子笙，就不会有事！”
“你对那个人了解多少？！你连人都联系不上，竟然还敢相信对方说的话，我真不知道该说你天真还是蠢！”
苏瑶咬了咬下唇，摇了摇头道：“不，她一定不会骗我的，霆骁不会有事！”
过了好一会儿，苏瑶终于冷静下来。
仔细思索之后，她抬头看着楚衡。
“到底是谁跟你说，霆骁活不过三年的？！”
楚衡神色冰冷，“现在谁跟我说的还重要吗？重要的是霆骁的性命！”
“你要是不说是谁告诉你的，我不会相信！”
见苏瑶刨根问底，楚衡眼里闪过一抹厌烦，“苏瑶，你到底有没有方法能联系到那个人，到底是真是假，联系到那个人后就真相大白了。”
“我说了，我联系不上她，而且霆骁一定不会有事！”
楚衡冷笑了一声，眼里都是怒意，“苏瑶，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只肯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你说霆骁没事，万一三年后他真的出了什么事，你能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苏瑶的脸色白了白，嘴唇嗫嚅了两下，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她确实不能保证……
“到底是谁告诉你的，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突然，她脑海里闪过一个让她深恶痛绝的名字，咬牙道：“是虞子笙？！对吗？！”
见楚衡没有说话，苏瑶知道自己猜对了。
“楚衡，没想到你会这么防备我，你宁愿相信虞子笙毫无根据的话，也不愿意相信我吗？”
她眼里的失望那么明显，楚衡的神情却没有丝毫波动。
“起码在我看来，笙笙是真的希望霆骁能好起来，而你只顾着自己的私人恩怨！”
“我因为楚婉被关在精神病院那么多年，难道我不应该恨虞子笙吗？！她是楚婉的女儿！”
楚衡眼里闪过一抹惊讶，随即苦笑了一声道：“原来……你一直恨着婉婉……”
“我难道不应该恨她吗？！如果不是她，我就不会被关这么多年，我们也不会错过这么长时间！”
楚衡摇了摇头，看着苏瑶缓缓道：“既然因为笙笙是婉婉的女儿你恨她，那我是楚婉的哥哥，你也应该恨我。”
苏瑶眼里闪过悲凉，“你以为我不想恨你吗？我想恨，可是我做不到，因为我太爱你了，你懂吗？”
楚衡神色淡漠，一字一顿地道：“你可以恨我，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我爱的是那个阳光灿烂的苏瑶，不是现在这个心思恶毒的苏瑶。”
“可是那个苏瑶是被你和你妹妹亲手杀死的！楚衡，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如果当初不是你的懦弱，我不会怀着孩子嫁给墨启年！
如果不是你妹妹为了自己公司的利益用霆骁不是墨启年孩子这个秘密威胁墨老太太，我就不会被关进精神病院这么多年！”
说着说着，苏瑶眼里已经满是泪水，“我出来了，楚婉却已经死了，那我被关二十多年，遭受了非人的折磨，这些痛苦和无处宣泄的恨意，除了虞子笙，我应该去找谁？！”
“瑶瑶，你可以恨我，也可以恨楚婉，但笙笙是无辜的，而且你现在不只害了笙笙，还害了你的亲生儿子！“
苏瑶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笑，“我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会也不能回头了，霆骁如果想跟虞子笙在一起，我就死在他面前！”
如今她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楚衡觉得苏瑶真的是疯魔了，起身道：“你已经无可救药了，我不会再管你，但是我也不会让你再伤害霆骁！”
苏瑶眼里闪过一抹嘲讽，“楚衡，你以前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现在又在这里装什么好人？”
“就是因为以前没有尽到责任，所以我现在才要好好守护霆骁！”
说完，楚衡就直接离开。
苏瑶的情绪终于崩溃，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她也不想走到这一步，但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
虞子笙跟陈连山吃饭的时候，碰巧遇到了陆思齐和宫小沫。
宫小沫先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原地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随即就冲到虞子笙面前，一把抱住了虞子笙。
“笙笙，你怎么来望京都不跟我说一声？！”
两人坐下后，宫小沫一开口就是质问。
虞子笙忍不住笑了笑，“我也是刚到，而且这次过来是因为有事情，所以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那你事情要办多久？”
“这个还不知道，不过估计要很长一段时间。”
关于墨霆骁的病情，虞子笙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万一传出去，到时候可能会影响墨氏。
宫小沫点点头，笑着道：“那等你有空我们要继续约一起玩啊！”
“好。”
话是这么说，不过虞子笙估计也是没什么时间的，毕竟墨霆骁的事情很棘手。
吃完午饭，四人就分开了。
回去的路上，虞子笙接到了楚衡的电话。
“笙笙，对不起，你苏阿姨那边，她也联系不上那个人了，所以可能帮不了你了。”
虞子笙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虞子笙周身的气息突然变得低落。
一旁的陈连山发现她情绪不对，转头看着她道：“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虞子笙语气有些挫败，“那个给墨霆骁下绝情蛊的人，联系不上。”
闻言陈连山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会变得很棘手。”
沉默许久，虞子笙看向陈连山道：“你之前那个病人，具体是什么情况，你能跟我说说吗？”
“那个病人一开始也是跟墨霆骁一样，时不时晕倒，后面晕倒的时间越来越长，又一次甚至昏迷了一个月才醒来，在某一个深夜……睡着后就没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