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人的反应这么大?
“确实是空棺材,里面除了明月剑法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的。”
陈明月紧蹙眉头,脸上的紧张之色愈演愈烈。
“陈姐,咱就是说,你能不能先把剑拿下去呀?”
李善看着这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刃,心中一阵发毛。
陈明月冷哼一声,随后将长剑收了起来。
李善缓缓松了一口气,随后活动了一下自己有些僵硬的脖子。
还没等他喘几口气,陈明月再次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
“你不是大新国的宰相吗?能不能抓到盗墓的人?”
李善愣了一下,随后一脸苦笑的看着她。
“你倒是给点线索呀,什么都没有我怎么抓人?”
陈明月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感觉实在没有什么头绪,便赌气一般走向了洞口。
看到她这样莫名其妙的样子,李善也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要是不想被饿死,就跟我走!”
就在陈明月即将走出洞口的时候,她突然转身看向李善。
“这里距离大新国还有五天的路,方圆百里寥无人烟,不跟着我,你只有死路一条!”
陈明月白了他一眼,随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李善猛拍了一下脑袋,最后将手里吃了一半的野果扔掉,赶忙跑了出去。
来到洞口之外,他意外地发现陈明月正在给那匹野马套上缰绳,嘴里还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
“原来这匹马是你的呀。”
李善满脸黑线,他现在还记得那马用蹄子踹自己一下的感觉。
陈明月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地跨了上去。
“虽然这是匹野马,但是还小,等再过一段时间,绝对不输你们官家的那些战马。”
陈明月拍了拍野马的脖子,一脸冷淡地开口。
李善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缓缓跟在这一女一马身后。
两人翻过了一座小山,来到了一个半山腰的木屋里。
这应该就是陈明月的住所了。
周围的陈设十分简单,看上去颇有些年代感。
但是这院子中有一点吸引了李善的注意。
就是站在院子中间的一个满是剑痕的木质假人。
他站在假人面前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发现这上面的每一个剑痕自己都能脑补出进攻方法。
由此可见,即使陈明月已经将明月剑法烂熟于心,但是依旧每日不曾懈怠。
李善就这么待在院子里逛了一会儿,顺手还给野马送上了一捆马草。
过了一会儿,陈明月背着一个小包,手中拿着长剑,迅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你这是要去……大新国?”李善有些疑惑地询问。
陈明月白了他一眼:“我妹妹的墓被盗了,我能不回去看看吗?”
李善点了点头,随后赶忙迎了上去接过她手中的包裹。
就在两人做最后的准备时,他突然询问了一句。
“对了,你今年多大?”
听到这话,陈明月顿了顿,随后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李善这才知道自己有些不礼貌了,赶忙连连摆手。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误会!”
“毕竟我用的也是你创造出来的剑法嘛,你也算我半个师父,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你。”
陈明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拉起野马的缰绳。
“我今年二十一,明月剑法是我十八岁的时候创造出来的。”
李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她跟宫长月一般年纪。
但是两人虽然年纪相仿,气质却毫不相同。
宫长月虽然也二十一岁,但是她那娇媚蚀骨的性子和整日操劳国家政事,使得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女王般的气质。
然而面前的陈明月,看上去却有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像是世外仙女一样,可远观而不可亵渎。
她走到李善身边,随后用剑柄戳了戳他的胸口。
“带路。”
陈明月冷冷地看着他,语气中透露着几分急切。
李善点了点头,再怎么说她也是自己的半个师父,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就这样,陈明月坐在野马上,而他却只能依靠双脚,两人就这么慢吞吞地奔向大新国。
路上,李善将自己这么多天的经历讲述了出来,同时也得到了对方的身世。
据陈明月所说,她和妹妹从小就对剑感兴趣,一直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但是妹妹过后却遭到了仇人暗算,不幸殒命。
她将自己创造出来的明月剑法与妹妹安置在一起,随后亲手血洗了仇人全家,然后离开了大新国,在须弥国里隐居了很多年。
如果不是因为李善说出了她妹妹的墓被盗的实情,估计陈明月一辈子也不会回到大新国了。
就在李善一脸好奇地问他究竟在妹妹的墓里放了什么的时候,对方却沉默不语。
他十分识趣地闭上了嘴巴,对于这种悲伤的过往,还是要少提为好。
两人就这么缓缓地走在了奔向大新国的路上,虽然速度很慢,但是却不用在风餐露宿,成天饿着肚子了。
令李善庆幸的是,他逃出来了这么多天,须弥国好像并没有派出追兵前来追杀。
按照慕容龙天的性子,肯定是不把自己制服不罢休。
估计是因为李善帮他解决了一个麻烦吧,这才就此放过了他。
由于两人赶路的速度缓慢,原本骑马需要五天的路程,硬生生是被两人走了十天。
这一路上风尘仆仆,两人可谓是受了不少磨难。
直到十日之后的清晨,李善这才看见了他心心念念的京城。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如同乞丐一般的打扮,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果不其然,当两人来到了皇宫门口的时候,直接被守卫拦了下来。
“站住!皇城重地!闲杂人等不可靠近。”
李善顿了顿,随后揭开了脸上的面罩。
“我回来了。”
现场一片沉寂,那守卫惊讶地瞪大双眼,发疯了一般跑进了皇宫。
“帝师大人回来了!帝师大人回来了!”
随着他的一声声呼喊,皇宫里的所有禁军争先恐后地聚集了过来,仿佛是看到了奇迹一般。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