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看上去有些瘦弱的人牙子率先开口。
李善走到他面前，今天又谈到抬起他的脸，最后猛的一劈，将他脸上的面纱割掉。
令人惊叹的是，他只割掉了面纱，并没有在那人脸上留下一丝血痕。
“说吧。”
那人沉默了一阵，随后缓缓开口。
“这批孩子，男的都是卖给那些官府做下人，女的都是卖给清楼，有的有几分姿色的，会卖给有钱人当小妾。”
李善微眯双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们都是从哪儿来的？”
那人愣了一下，随后缓缓开口。
“有……有的是父母养不起，卖给我们的！”
李善冷哼一声：“这些孩子，根本不可能都是父母卖给你们的，还有什么渠道？”
那人顿了顿，声音越来越小。
“偷……偷过来的。”
这话并不出李善所料，对于人牙子，他也有一定了解，通过购买只是少数，大部分还是依靠偷和抢。
“你们难道不觉得你们该死吗？”
李善将弹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强压着心中的怒火。
那人连连点头：“该死！小得该死！”
“再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刚刚说的头儿，究竟是什么人？”
那人闻言色变，心中的恐惧又加深了几分。
“不知道！这我真的不知道！”
李善将刀刃向他的脖子贴近了几分：“你知不知道？”
让人浑身颤抖，眼中尽是无尽的恐惧。
突然，他的眼神突然凝固，猛地扭~动脖子，朝刀刃上撞了过去。
下一秒，鲜血就从这人的脖子上喷涌而出，瞬间没了气息。
李善顿时一愣，微微皱了皱眉头。
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些人会如此惧怕他们的头目。
甚至不惜赴死，也不愿说出那人的身份。
李善深吸一口气，心中的压抑之感又沉重了几分。
看来这个人牙子组织，十分棘手。
他站起身子，看了看一旁目瞪口呆的陈明月。
“走吧，把门锁上，我们去看看那些孩子。”
正当两人走出房间之时，生活的一个人牙子突然叫住了他。
“帝师大人，你还是回皇宫吧，有些事情，朝廷这么多年都解决不了，凭你一己之力，就算把我们都杀了也是白搭。”
李善冷哼一声，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猛地将房门关上，从外面锁好。
“装神弄鬼。”
他纵横大新国这么长时间，还真没见过有谁能够唬住他。
他本来是想解决这些人就离开的，但是这些孩子要比晚明教重要的多，他们都是大新国的未来，如果不将这些人牙子连~根拔起，恐怕会有更多的家庭遭殃。
两人一同来到了那些孩子所在的上房，刚好看见掌柜带领一众伙夫给他们亲自喂饭。
“帝师大人！小的一切都按你所说的安排了！看看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掌柜赶忙迎了上来，眼中尽是讨好之色。
李善点了点头：“做得不错。”
说着，他走到了一个看上去年纪较大的女孩子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翠儿。”
“你是怎么被拐到这里来的？”李善轻轻揉揉她的脑袋。
听到这话，翠儿的眼中就不自觉地蒙上了热泪。
“我……我是被爹妈卖过来的，他们嫌弃我是女孩，就把我卖过来了。”
李善瞳孔微颤，想不到天下居然还真的有这种父母。
“你今年多大？”
翠儿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从小爹妈也没告诉我是哪年生人，我也不知道今年几岁。”
李善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随后视线偏移，看到了她手臂上的伤痕。
“能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吗？”
翠儿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她将自己肩头上的衣服扒了下来，露出了只剩下皮包骨头的肩膀。
而在这瘦弱的肩膀之上，一道道抽~打的便很清晰可见。
有的伤口甚至都已经结痂，看得出来，这小女孩儿在见到他们之前受过非人的折磨。
“这些畜生……”李善猛的握紧拳头，他现在恨不得冲向另一个屋子将那些人牙子的全部撕碎。
他轻轻握住翠儿的手，柔声细语道。
“放心吧，以后没人敢打你了。”
翠儿点了点头，眼中挤满了晶莹的泪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谢谢大人救小女子一命！小女子愿意为大人当牛作马！”
李善赶忙将其扶起，轻声安抚。
“你还小，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先好好养伤，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翠儿哭着点点头，最后蜷缩着身子，在一旁不断啜泣。
李善看向一旁毕恭毕敬的掌柜。
“把城里最好的郎中请过来，给他们治治身上的伤，然后给他们每人都安排一件厚衣服，需要花银子的事情都记我账上，不得怠慢。”
掌柜连连点头：“请帝师大人放心，小的一定照做。”
李善扶起在一旁微微抽泣的陈明月。
“走吧，今天晚上先休息，明天一早去官府，把大鱼钓出来。”
两人回到了自己的上房，平复了一下汹涌激荡的心情。
夜色渐浓，李善和陈明月躺在一张床上。
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很远，生怕碰到对方的身子。
次日清晨，两人同时睁开双眼，随后同时面色一红。
不知为何，此时的陈明月搂住了李善的腰身，还把自己的脸深深地埋在了他的胸膛之中。
“呃！我真不是故意的！”
陈明月赶忙坐起身子，着急慌忙地解释。
李善摆了摆手：“没事，咱俩还不至于这么生分。”
听到这话，陈明月更加尴尬了……
顶着羞红的脸，她缓缓走进了浴室，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
就在两人刚刚做好准备工作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来者正是昨晚那个官兵头头。
对方毕恭毕敬地躬身行礼，眼中尽是尊敬和敬畏。
“帝师大人，升堂衙门已经做好准备了，恭候您的大驾光临。”
李善点了点头，随后将断水剑别在身上，拉着陈明月就跟着走了出去。
今天的大江依旧下着瓢泼大雨，路上有些泥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