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关雪抱紧司倾,低声问道,“倾儿在知道本座就是那个王子时,有恨过我吗?”
“没有,”司倾回答的很干脆,“有疑惑过,但没有恨过,因为我相信,教主没有出面救外公,一定有原因的。”
“谢谢。”
司倾推开邺关雪,“你又谢我?”
“好好,”邺关雪再次将司倾拉回自己怀里,“本座错了。”
“对了,我在杀鄂洪时,他告诉我,外公自己说,他救了小王子之后才一个月,那孩子便再次消失了,外公一直以为是鄂洪抓了小王子,并杀了他。”
邺关雪推测说:“那个时候,本座应该是被当时的教主抓来试毒了。”
想到邺关雪小时候的经历,司倾不由的觉得心疼,连忙转移话题,“教主小时候一定很不听话,好想看看教主小时候的样子。”
“你呀,”邺关雪宠溺的笑了下,“不过,倾儿说的对,小时候的本座一定是太淘气了,不听廖央前辈的话,到处乱跑,才会被前教主抓住,否则,我们相遇的会更早。”
司倾闭上双眼想象,“和教主一起长大,一定非常棒。”
邺关雪知道,司倾定是因为担心自己自责才一直不肯告诉他廖央被害死的真相,然而,无论如何,廖央终究是因自己而死,邺关雪决定,将自己对廖央的自责,用来更加疼爱他的宝贝司倾。
邺关雪低头吻了下司倾,说:“相信本座,与本座共度余生,也会很棒。”
“是,”司倾挑眉笑道,“对于这一点,本少爷绝对相信。”
司倾说罢,再次将脸埋进邺关雪胸口,心中暗暗叹息。
不知这余生还剩多少。
片刻之后,秋菊带着丫鬟摆好新的饭菜。
待邺关雪和司倾用过饭之后,上前低声道,“主人,放在在路上碰到苓姐,她让我代她向您回禀。”
“何事?”
“凌赫陛下答应陈兵边界,还有几封亲笔信,苓姐暂收着,问主人您是否要查看?”
邺关雪摆手道,“先收着吧,暂时用不上。”
“是。”
秋菊离开之后,司倾问邺关雪,“教主真的打算去北垠了?”
“嗯,无论为了什么,北垠,本座终究是要去一趟的,只是国印一直未找到。”
“国印?”司倾追问,“伊兰古菖有没有说过国印是什么样子的?”
邺关雪摇头,“本座问过他,他从未见过国印。”
“也是,你被送到大朝时只有八九岁,你们同岁,他当时那么小,没有见过国印的可能性很大。”
司倾说着,低头想了会,再次开口道,“教主,当时北垠王把国印偷偷给你,一定恨你交代过那是很重要的东西,所以,无论到哪里,你一定会把它带在身上。”
“这一点本座也想过,但在本座的记忆里,本座来冥幽教之后,身上并没有疑似国印的东西,即使如此,本座也派人在曾经住的地方找过,就连前教主的遗物都搜了个遍。”
司倾点点头,心道,也是,我能想到的,教主怎么可能会想不到。
“还有一个可能,”司倾猛然反应归来,这个可能,不是邺关雪想不到,而是邺关雪之前根本不知道,“国印也许在外公那里!”
说完司倾又立刻否定了,“不对,如果是在外公手上,他们当初……”
“没什么不对,”邺关雪笑道,“伊兰古昊也是在北垠王去世之后,才发现国印不在,并且认定国印在本座手上,他们一直寻找的,是本座,而不单单是国印。”
“是哦。”
司倾觉得有些疲惫,侧身靠在邺关雪身上,“可是,无论当时是你把国印给外公,还是外公从你身上拿走的,他是被凌迟处死的,死的时候,身上什么也没有,就算有遗物,也应该在裴青手上,可是裴青不是和萧铭远在一起吗?”
“裴青没有和萧铭远在一起,”邺关雪道,“离开凌侠宗之后,裴青便和萧铭远分道扬镳了,他当时帮助萧铭远,是想让萧铭远帮他对付害死他师尊武林盟,如今当初害死廖央前辈的人都死了,他也没有继续帮助萧铭远的理由。”
说罢,邺关雪又补充了一句,“一直忘了告诉你,裴青走之前还做了另外一件事。”
“什么?”
“杀了被你折磨成废人的钟韬,而且是凌迟之法。”
司倾笑道,“他倒是会解恨。”
“那就去找裴青吧,”司倾建议道,“也许他知道国印在哪。”
“这件事,倾儿不必操心了,”邺关雪扶司倾其身,“既然知道了当初救本座的人是廖央前辈,国印,本座自会想办法找到。”
“好吧,”司倾感觉邺关雪在将自己往出带,“教主,我们是要出门吗?”
“对,出去消消食。”
两人还未走出寝殿,邺关雪就看到秋菊领着司钦走进来。
不等邺关雪开口问,秋菊便先出声解释,“司大公子说有要事找主人您。”
“找我?”
司钦快步走上前,看了看司倾,见司倾的气色似乎好了很多,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转而对邺关雪说,“邺教主,我回了趟凌侠宗,义父交给我一样东西,说是在翻建义母住所时发现的。”
司钦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盒子,递给邺关雪,“义父说这是义母小心翼翼藏着的,他让我交给倾儿,但我觉得,还是先给邺教主看看的好。”
“为何?”
司钦打开盒盖,“你先看看吧。”
盒子里躺着的是一个小小的麒麟,邺关雪看不出它的材质,在司钦的示意下,邺关雪将麒麟从盒子里拿出翻看,清晰的看到底座上刻了“印”字,四边分别刻着一句话,似乎使用北垠文刻的。
邺关雪曾经看到过伊兰古菖写北垠文。
许久没有听到声音的司倾,凑近邺关雪问,“是什么?”
“国印。”
司倾闻言,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竟然是国印?这也太……”
司倾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摸索着碰到邺关雪的手,“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运气,简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