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司倾起身走出马车,对陆炎说:“别总是瞎紧张,本少爷身体好着呢。”
他可不想在邺关雪面前示弱。
“可是……”
陆炎还想说什么,却是被邺关雪打断,“先进去再说。”
邺关雪头也不回的跟着出来迎接的人走进府宅,陆炎连忙上前扶着司倾跟在后面。
路上陆炎还是忍不住小声询问,“少爷,您究竟什么情况?难道是风临双他,对您做了什么?”
“胡说,”司倾停下来喘了口气,“他能对我做什么,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是觉得不太舒服,想来是因为没有休息好吧。”
虽然这一路上睡的不少,可以说就他睡的最多,但始终不踏实,司倾便笃定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邺关雪众人被引进府宅,正堂中走出一人,站在堂前等待。
待邺关雪走进,上前笑道,“临双啊,好久不见呐。”
“是,好久不见,”邺关雪拱了拱手,“今路过这里,前来叨扰,望佐伯见谅。”
“看你说的,幸得你是来了,你若不来,我知你路过却不进家门,才要生气呢。”
说罢,对紧跟着走过来的司倾主仆笑了笑,“这两位是你的朋友?”
“对,”邺关雪介绍道,“司倾司少侠,和陆炎陆少侠。”
司倾和陆炎也有模有样的拱了拱手,“叨扰了。”
“不叨扰,不叨扰,在下佐堂,和临双是老久的故友了,临双的朋友,亦是我的朋友,”佐堂主说着看到司倾的样子,又扫了眼自家教主,出声关心道,“这位司少侠脸色不太好,可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老朽让人先安排少侠去休息?”
陆炎立刻应声,“劳烦佐先生,多谢。”
佐堂主言不必谢,随即转身吩咐人带司倾主仆二人去休息。
见司倾二人身影彻底消失,佐堂主才对邺关雪恭恭敬敬的拜了下,“教主。”
“进去说。”
刚迈出两步,又停下来,回头吩咐道,“找个好大夫给司少爷瞧瞧,看他那样子,像是中毒。”
佐堂主回答,“既是中毒,副教主的徒儿正在府上,让他去看看可否?”
“小凉在这?”邺关雪心下安了,笑道,“那就赶紧让他去看,嘱咐他,定要好好瞧,若瞧坏了,我可饶不了他。”
“是,那劳烦教主稍等片刻,属下亲自去吩咐。”
邺关雪点点头,进了正堂。
秋菊正在堂内等着,见邺关雪进来,上前笑着说:“主人,怎么样?”
邺关雪在主位坐下,给了秋菊一个赞赏的眼神,“佐堂?不错,怎么就直接给佐堂主改了名呢?”
“还不是您,”秋菊一边给邺关雪斟茶一边解释,“您自己口误说了个‘佐堂伯’,我就来跟佐堂主说,让他装您的堂伯父,佐堂主一听,魂都快吓没了,就自己给自己改了名字,叫佐堂喽。”
邺关雪想起过去自己做的糗事,无奈笑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佐堂主还在怕我?”
“可不是嘛,”秋菊见此处无外人,也无所顾忌,“您也不想想当初把人吓成什么样了,刚刚佐堂主在正堂门口等您,还在一个劲的给自己打气呢,问我,不出正门去迎接您,您会不会怪罪,我再三保证他才安下心来。”
“哈,难为他老人家了。”
“对了主人,司少爷是怎么回事?”秋菊想起刚才担心佐堂主出差错站在门口观察时看到司倾的样子,“伤势不是已经无碍了吗?怎么脸色那么差?”
邺关雪摇头,轻轻叹了口气,“不知,入城之前都还好着,好像是我们被之前那几人拦截之后,整个人的状态突然变得不好了。”
“咦?为什么?”秋菊好奇道,“不是都没让你们出来吗?人还是我们三个打退的,我们都没事。”
“不知,等小凉看诊过后再说吧。”
“小凉在这?”秋菊道,“我就说上次怎么不见副教主带着他。”
忙完事情的冬梅走了进来,“主人,马车上的食物不多了,我刚刚去安排厨房连夜做些,您看,还需要些什么?”
“你看着安排就好。”
刚说完,就看到佐堂主急忙走进,直接跪在地上,“教主大人,请恕属下不敬之罪。”
邺关雪看了眼秋菊,着实有些哭笑不得,正色道,“起来,像什么话,我们可是至交,就该有至交的样子,可别给本座露了马脚,若因此害本座输了赌,那才是你真正的罪过。”
闻言佐堂主立刻起身连连称是。
“好啦,快坐下说话。”
邺关雪给了秋菊一个眼神,秋菊亲自下去给佐堂主斟茶。
佐堂主刚想起身说不敢,看到邺关雪,硬生生把自己钉在椅子上,小声的对秋菊说了声“谢谢”。
这可是教主大人的贴身侍女,教中除了副教主娄冰韶,没人敢使唤她们,更遑论让她们斟茶倒水了。
佐堂主顿时觉得冷汗直流,抬起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转向邺关雪,“贺凉已经去瞧那位司少爷了,教主稍等片刻。”
邺关雪抬了下手,“无妨,让他瞧仔细些,你先跟我说说,这城中的事情,那个给家中老人过寿的富户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城中官员与南云寺的关系如何?以及南云寺的行事。”
“回教主的话,先说那富户,其实并不是简单的富户。”
邺关雪心道,就知道不简单。
只听佐堂主继续说:“这富户是十年前从上京过来的,称得上是皇亲国戚。”
“哦?”邺关雪饶有意味的笑了笑,“皇亲国戚?”
“是,”佐堂主解释道,“就是那位百岁老人,据说是当今皇后娘娘的亲舅爷,至于事实如何,皇家的事,咱们冥幽教向来不过多涉足,因此对这方面知之甚少。”
邺关雪点点头,示意无妨。
佐堂主喝了口茶,接着说:“据说他们来的时候便带了足足上百车的金银和物资,买下了徽城最大的一片地,建了宅子,那家主自进城起,一直乐善好施,常做些好事,因此,不过十余年,便在这城中颇有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