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眉，耳边传来手机里李聪亮的声音，“我，我可以叫你秋秋吗？”
姚秋秋心思都在秦川霆身上，并没有认真听他说了什么，随口“嗯”了声，惹的李聪亮一阵激动。
他激动地说：“秋秋，我从小就没什么朋友，你是我第一个朋友，你放心我会好好珍惜你的。”
姚秋秋，秦川霆没有走，是因为发现姚启发有什么异常了吗？刚才回来的时候，不应该直接上楼的，应该去看看姚启发那只老狐狸，在干什么。
说不定就能看见什么姚启发不想让她看见的，她看了眼书桌上计时器显示的时间，晚上九点三十九分，这个时候姚启发应该已经睡了。
她就算去看，也会被拒之门外。
不，说不定没有睡，她眼珠子一转，对李聪亮说：“嗯，我现在有事，先挂了。”
李聪亮正想着怎么组织语言说一些表白的话，骤然听见姚秋秋要挂电话，愣了下，不等他开口说话，手机里已经传来了”嘟嘟嘟——”挂断的声音。
李聪亮心里有些凉凉。
不过他很快就兴奋起来，因为他跟姚秋秋成为朋友了，虽然只是友情的那种，但比普通同学更近了，等高考完，他就跟姚秋秋表白。
不，他明天要问问姚秋秋打算考什么大学，他好跟姚秋秋考同一所大学，到时候他就可以在大学里对姚秋秋正式展开追求。
李聪亮太开心，以至于在老李再次打电话过来让他去医院给刘淑琴道歉，他都没有那么生气，基本上能心平气和地说：“不！”
老李气的在手机里破口大骂，“你不来医院给你刘阿姨道歉，再不来别怪我不讲父子情面，我们李家的财产你以后一分钱都没有！“
“喔，你喜欢给别人养儿子，现在想把大半辈子打下的李家江山都交给别人的儿子，都可以用不着跟我商量。”李聪亮顿了顿，声音轻松地提醒道，“不过，爷爷他会同意吗？”
“你，你这个不孝子！你是要把我气死，我怎么会生下你这个*，早知道你是这养的，你一生下来，我就把你掐死，免得祸害。”
老李破口大骂，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但李聪亮已经看透了也不再对这个亲生爹地报有任何希望。
他身子向后靠在椅子上，抬手松了松衣襟上的纽扣，露出半截精致的锁骨，“你骂完了吗？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挂了。”
老李大概是从来没有听见过儿子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过了半晌才再次在手机那头再次开口大骂，“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李聪亮抬起手指直接挂断手机，随手丢去床上，陷进蓬松的被窝里。
老李大概是气得很，不停地给他打电话，手机在被窝里不断传来“嗡嗡嗡……”的振动声，李聪亮起身去浴室洗澡，没有搭理。
晚上十点多，姚秋秋走出卧房，刚好看见张姐从姚启发的房间出来。
张姐大概是注意到她的视线，偏头看过来。
姚秋秋还穿着回来时的西式校服裙，裙子下面的腿又长又白，她在张姐看过来的时候，抬手撩了下垂在*的黑色长发去肩后，露出白皙的脸庞。
又妖又艳。
张姐纵然已经在这里工作了一段时间，每次看见姚秋秋都忍不住为她漂亮的容颜看的愣住。
还是姚秋秋笑着开口问她：“张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回家？”
张姐是他们家聘请的佣人阿姨，没有特殊情况，最迟晚上七点下班回家。
张姐闻言这才回神，脸上立即露出个讨好地笑，“喔，姚博士身体不太舒服，我刚才进去给他找药，他现在已经吃药睡下了。我也该回去了，姚小姐你明天还要上学，也早些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姚秋秋淡淡地点头。
张姐看姚秋秋没有像往常那样跟她寒暄，神情想当冷淡，心里有些起疑，但也不好出口问，多看了她两眼，转身离开。
姚秋秋等她一走，就跑到了姚启发的门口。
她猫着腰，透过门缝往里面偷窥，房间里关了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姚启发真的睡了。
她站直身子，想到秦川霆停在弄堂里的黑色豪车，总觉得她忽略了什么，但一时间又想不出来，扭头看了看姚启发棕红色的实木房门，只能不甘心地回房。
她走到房间里，拿着手机边给秦川霆打电话，边躬身透过布满雨水的玻璃窗，看
望朝弄堂里望。
外面的天很黑，下着瓢泼大雨，冷风嘶吼着让枝繁叶茂的大树挣扎摇摆，像是一下秒就会被连根拔起。
之前秦川霆的车就停在那颗大树不远处，这会不见了。
姚秋秋又朝周围看了看，也没有看见秦川霆那辆车，估摸着是开走了，恰好这时手机被秦川霆接通，传来他冷沉的嗓音，“喂？”
姚秋秋在心理组织了下语言，“我刚才看见你的车没有马上开走，是发现了什么吗？我刚才去姚启发房门偷偷看了下，他应该是已经睡下了。”
“你们家那个叫做张姐的佣人才走吧。”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姚秋秋有些蒙。
秦川霆：“姚启发跟那位张姐一起离开的。”
“啊？”
姚秋秋愣住，“怎么可能？我在家里根本没有听见姚启发出去的动静。”
“如果姚启发那么容易被人发现的话，就不是他了。我现在跟在姚启发的车后面，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
不等姚秋秋说什么，耳机里已经传来秦川霆挂断手机的“嘟嘟嘟——”声。
她攥着手机，拧着焦躁的眉心，快步朝着姚启发的房间走去。
这一次，她没有再小心翼翼，而是直接敲响了姚启发的房门，“叩叩叩！”，“你睡了吗？我有点事要找您，能开一下门吗？”
房门紧闭，没有人回应。
她索性用力“啪啪啪！”拍门，“在吗！麻烦开一门。”说着她又用拍了几下门，还是没有人回应。
难道真地出去了？
她抬腿就想把门直接从外面踹开，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了，姚启发赫然出现在眼前，吓的她险些没有站稳，踉跄着后退两步才稳住身子。
姚启发灰白的头发有着才睡醒的凌乱，穿着灰色的睡袍，他没有戴眼镜，被廊道上的光线刺的眯了眯眼，“秋秋这么晚了，你是有什么急事吗？”
他的嗓音带着才起床的睡意，还有被吵醒刻意压制的起床气。
姚秋秋惊愕地瞪杏眼，用力攥了攥手指，才稳住情绪：“我听张姐说你身体不太舒服，过来看看你，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
“喔，我吃了药好多了。”姚启发抬手看了下腕表，“我刚好也有事要跟你说，你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