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渡正对着三层楼的高度心生畏惧突然电话手表,发出红色危险报警灯光。
不好,妈咪有危险!
他顿时什么也顾不上了,蹲下身体,快速把绳子绑在腰上,另外一头绑在栏杆上,这样就算他摔下去的话,也会被挂在半空中晃悠,只要没有被发现,他还可以沿着绳子再爬上来。
嗯,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他边给自己打气,边开始翻过栏杆……
这时,秦老爷子跟白薇薇坐在花团锦簇的玻璃花房里,喝着下午茶,品尝着甜甜的各式点心。
这些点心可是白薇薇这个小吃货的最爱,她挖了一小勺子,把入口即化的动物奶油蛋糕塞进嘴里,却硬是没有吃出平时最喜欢的甜滋滋味儿来。
“不好吃吗?”秦老爷子放下青花瓷茶杯,看着白薇薇问。
“没,没有,”白薇薇垂下眼眸,小勺子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小碟子里的甜点,“刚才在厨房做冰淇淋的时候,吃了很多,现在不太想吃了。”
秦老爷子笑了笑:“那你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做。”
什么都不想吃,她只想找哥哥跟妈咪,可这话不能对太爷爷说,因为妈咪出事了,哥哥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太爷爷。
所以,她就总结出必须瞒着太爷爷,晃了下小脑袋瓜,扎在她头顶的丸子头也跟着晃了晃,晃的秦老爷子太阳直跳。
秦老爷子之前带秦川霆完全就是军事化严格教育,根本不用考虑秦川霆开心不开心,只要秦川霆达到目标就行。
可眼前白白嫩嫩,软糯的女娃娃,既不需要继承秦家的家业,也还没有到必须努力拼搏的年纪,这让随便咳嗽几声就能让帝国商界抖三抖的秦老爷子犯难了。
他想了想,笑着问:“薇薇,是想去别的地方玩吗?”
“我想要妈咪。”白薇薇一双乌黑水润的鹿眼,巴巴地望着他,望的他心尖一抖,别过视线望向盛开在阳光下的一大朵红艳艳的芍药花,颜色太艳,刺的他眼睛痛,眯了眯眼睛说,“你妈咪正在睡觉,她醒了,就会来陪你玩。”忽地他眸子一亮,侧头看向失望的白薇薇说,“我们去找你哥哥好吗?你哥哥去上卫生间这么久还没出来,我们去看看他是不是掉坑里了。”
秦老爷子故意这么说笑,却逗笑小孙女,反而看见小孙女小眉头紧皱,还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太爷爷!”
秦老爷真怕,白嫩嫩跟瓷娃娃一样的小孙女,会突然哭了,紧张地问:“怎么了?”
“那个,”白薇薇水润的黑色鹿眼,滴溜溜地一转,“我想去荷塘里划船,”她上前一把抱住太爷爷的手臂撒娇,“太爷爷,你带我去吧,好不好~?”
秦老爷子心一软就答应了,但他说:“好,我们叫上你哥哥一起划船。”
哥哥这么久没来,肯定是在想办法找妈咪,如果太爷爷这个时候过去,发现了那家糟糕了!
她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头顶上的丸子都被她摇地快散了,“不去不去!不要叫哥哥,哥哥来了,我就划不成船了,他就只知道玩他的机器人。”
秦老爷子想起白渡拆装机器人时,那股子专注认真劲,认同地点点头:“那好,爷爷带你去荷塘里划船。”扭头给黑人保姆一个眼色。
那黑人保姆立即会意,转身去找白渡。
白薇薇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还在为成功阻止太爷爷去找哥哥感到高兴,她由着太爷爷牵着她,一蹦一跳朝荷花塘走去。
这时,白渡已经翻过栏杆,爬到了两个阳台之间的巨大落地窗外。
他像是蜘蛛侠一样,小小的身体紧贴着巨大的落窗玻璃,一双手扣着几乎很窄的窗沿,只有前脚掌踩实的腿一直在颤抖。
还差一段距离,他就能爬到有妈咪的那个客房的阳台上了!
他一咬牙,一点一点地往前面挪。
“小少爷!”忽地听见黑人保姆喊他,吓地他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支撑,向下栽去。
“啪!”
在身体即将摔下三楼的时候,刚才打滑的手扣住了窗沿,硬是支撑起悬在三楼和二楼之间的身体。
他刚要一股气爬上去时,忽地看见黑人保姆铁塔似得身影,透过落地窗显现出来。
如果他这时候爬上去,肯定会被黑人保姆发现,只能咬着牙,死命扣着窗沿,等黑人保姆离开。
落地窗里面的那间房就是客厅,其实没多大,但黑人保姆像是怀疑他故意躲起来了,一下子弯身去看桌子下面,一下子又趴到地上,看他有没有躲在沙发下面……
躲在外面的白渡看着黑人保姆笨拙地在客厅里到处找他,心急地紧紧皱眉,他扣在窗沿上的手已经开始脱力,一直在抖,额头上更是渗出豆大的汗珠,从打湿的短发尖上大滴大滴的,沿着他紧绷的小脸轮廓往下流。
也不知道黑人保姆是怎么想的,在客厅找了这么久没找到,也不知道去其他房间找,一直在那儿打转。
白渡都要怀疑她是故意的了!
怎么办?
黑人保姆再不离开的话,他就要快要坚持不住!快没力了……
这时手腕上的电子手表,更加快速的闪现出红色的报警灯,这表明妈咪的生命体征,比之前的更差了。
妈咪!
不行,妈咪还等着他去救呢!
不能放弃!
猛地一咬住下嘴唇,他拼死扣住窗沿,双手颤抖着硬是没有摔下去。
房间里黑人保姆还在客厅里打转找他,不过转了会,总算是想起要去其他房间找离开了,就是现在!白渡使劲咬唇,一鼓作气,用还在颤抖的手臂撑起整个身体,爬了上去。
前脚掌的三分之二踩到了实处,还在颤抖的双手抓到了新的支撑点,身体终于没有再悬着了。
但他不敢松懈,黑人保姆随时都可能会再折回客厅,如果发现他,就前功尽弃了!
他继续咬着下唇,一点点的往目标挪。
四十厘米……
三十厘米……
二十厘米……
十厘米!
他一脚踩在阳台的边缘,另一只手牢牢握住栏杆,只要翻过去就能到阳台上,很快找到妈咪了!
就在这个时候,阳台的推门“唰——”的下被人从里面推开,一个高大的人影探出,白渡吓地赶紧缩了回去。
过了会,他看见走出来的人,正是把他从公寓接过来,自称是张瑾景的男人。
张瑾景穿着咖啡色西装,一双黑色西裤包裹住大长腿,单手从裤兜里摸出烟塞进嘴里,另一只手从兜里摸出打火机,“啪嗒——”声,跳跃出一小簇蓝橙色火苗,他歪着头,大手虚护着这小簇蓝橙色火苗,放在嘴上叼着烟头前点燃,一股烟缓缓从他鼻里逸出。
他边抽烟,边一步步走到栏杆处停下。指节修长的大手随意搭在栏杆上,对着远处荷塘里的一叶轻舟,吞云吐雾。
湛蓝的天空背景下,他线条如刀削的侧颜显得很严厉,随着吞云吐雾的动作,他一下一下抽起来,鼻子,口里不断冒出烟雾。
白渡闻着呛人的烟,喉咙很痒,很想咳嗽。他死死咬着下唇,硬是没有半响没有咳嗽出声。
手机来电铃声响起,白渡吓地一个激灵,险些摔下去。
接着就听见在栏杆处的张瑾景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接听:“喂?”
白渡闭眼深吸了口气,张瑾景的来电铃声竟然跟他一样,都是柯南的主题曲,差点把他给吓死。
接着他听见张瑾景对着手机那头说:“您不要再说了,您一早就为自己铺好了退路,而我呢?您有没有为我想过,我如果不那么做的话,您觉得我还有活路吗?”
白渡听不见张瑾景手机那头的人说了什么,但看张瑾景一副被逼急,极力隐忍怒气的模样,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这事十有八九跟妈咪有关!
他看了手腕上仍然闪烁着红色报警灯的电话手表,心狠狠揪了起来。
“好,那今天晚上老地方见。”阳台上再次响起张瑾景的声音。
接着,白渡看见张瑾景挂断手机,将还没有吸完的半截烟掐灭,单身插进裤兜里,转身,一步一步走进房间,离开阳台。
呼——白渡微微松了口气,赶紧双脚用力,翻过栏杆跳到阳台上。
他轻手轻脚躲在阳台推门的一侧,微微探出头,观察里面的动静,看见男佣推着一台半人高的仪器,从卧房里出来,在他后面跟了几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还有戴着燕尾帽的护士。
妈咪!白渡握紧小拳头,心狠狠提了起来。
“啪嗒——”客房的门总算是关上了。
白渡等了会,确定里面没有别人,他才推开磨砂玻璃门,冲进去,直接跑进卧房。
卧房里虽然已经看不出刚才那帮人来过,但还残留着医用消毒水的味道。
英式皇家贵族的大床上,躺着他一直担心的妈咪。
周围静悄悄的,静的他能听见在胸膛里剧烈鼓动的心跳声“咚咚咚!”冲击着他紧张的神经。
他攥小拳头,盯着躺在床上的妈咪,直到在看见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有微弱的上下起伏后,才长长松了口气。
呼——
妈咪还活着。
他跑到床边,使劲儿摇晃妈咪的肩膀,低声喊,“妈咪,妈咪!你快醒醒!”
躺在床上的白愉溪,浑浑噩噩地听见儿子在喊她,想要睁开眼睛,可怎么也睁不开,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身体又沉又重,不断往下,一直往下下……
儿子,儿子!
她的眼前出现儿子那张生动的脸。一瞬间,儿子、女儿、秦川霆,许许多多个他们,同时朝她涌来。
从五年前那个她跟秦川霆疯狂的夜晚,护士抱着刚出生的儿子女儿,还有他们一家人在游乐场玩碰碰车欢快的笑脸,最后是秦川霆把她紧紧抱在怀里,说会守护她一生一世……
无端地感到巨大的哀恸,白愉溪的眼泪掉下,整个身体撕裂般的痛。
虽然没有醒过来,但她在梦里很清楚这不是真实存在,而是在做梦,她要醒过来,可她醒不过来,连喉咙都像是被恶梦死死掐住了。
快要死掉的窒息痛感,让她害怕地伸出双手虚无地一顿乱抓。
“妈咪!妈咪,我在这里。”
一只肉肉的小手牢牢抓住了她,在这一刹那,像是在不断下坠的无尽黑色深渊里抓到了希望,她又沉又重的身体不再不断往下,扬起头她看见了一束光,刺的她睁开了眼睛。
儿子那着急担忧的小脸就这么闯入了视野。
“儿子!”她一把搂紧儿子,虽然知道刚才是做梦,但那梦实在是太过恐怖,太过真实,直到把儿子软软的身体抱紧在怀里,恐惧才逐渐缓解。
“妈咪!”白渡被她用力抱的有些痛,但他并没有说什么,他知道妈咪肯定很害怕,伸出小胖手,轻轻地拍着妈咪的后背,就像妈咪哄他时,那样轻轻地哄着,“妈咪不怕,我在这里呢。我会一直保护妈咪。”
白愉溪忽地觉得有些好笑,她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反过来让儿子哄?
她推开儿子,弯了弯眼眸,笑着说:“妈咪没事,刚才妈咪做恶梦而已。”
白渡睫毛颤了颤,深邃黑亮的大眼睛里划过担忧。
“妈咪,你除了做恶梦之外,身体有没有觉得有别的不舒服?”
白愉溪觉得儿子有些奇怪:“没有啊,怎么了?”她四处望了望没有看见总喜欢跟儿子一起出现的女儿,又问,“你妹妹呢?”
“妹妹跟太太爷爷一起。”白渡猛地抓住她的手,“妈咪,你一直都没有午睡的习惯,今天怎么突然比我和妹妹睡的还久?”
白愉溪把马尾上的黑色发圈取下来,想了想说,“大概是昨晚没有睡好吧。”
昨晚她可是被秦川霆折腾了好久,想到那些疯狂的画面,她脸上不禁微微发烫。
白渡看她脸红,忙摸了摸她额头,小声嘟哝道:“没有发烧啊。”
白愉溪脸一下子爆红的快要出血,猛地拂开儿子还搭在自个儿额头上的小胖手,“你妈咪好得很!你妹妹呢?”
“先不管妹妹,”白渡忽地顿住,他不是要跟妈咪说这个,忙改口道,“妈咪,刚才我跟妹妹睡醒了,被人抱去隔壁房间午睡。”
白愉溪只以为是秦老爷子,担心她跟两个小家伙一起睡太挤,才让佣人把儿子女儿抱去另外一间房,心里暖暖的,连带脸上的笑容也带着温暖。
白渡一看就知道妈咪又想歪了,“我刚才看见,很多医生和护士推着仪器从这里走出去。”
白愉溪懵逼地眨眨眼:“还有呢?”
白渡抬起小胖手,指了指手腕上的儿童手表:“刚才显示你生命体征的报警灯,一直在闪红色的报警灯。”
白愉溪心里一紧,还来不及细想,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以及黑人保姆的问话:“太太,您醒了吗?”
白渡身体猛地紧绷,小声对白愉溪说:“妈咪,你千万不要让她知道我在这里。”
说着白渡已经滑下床,躲进衣帽间。
白愉溪咬了咬唇,整理了下睡皱的裙子,下床趿着拖鞋去开门。
门打开,跟铁塔似得黑人保姆立即出现在眼前,她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先对白愉溪问安,而是伸长脖子向房间里面望,明显是在寻找着什么。
白愉溪蹙眉:“有事吗?”
“喔,太太,我是来看看小少爷是不是跑到您房间来了。”
白愉溪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我还想问你呢!睡觉的时候,我儿子女儿明明跟我睡在一起,你们把他们抱去哪儿了?”
“是老太爷担心床太小,您跟小小姐和小少爷睡不踏实,这才让我们把小少爷和小小姐抱去隔壁客房睡……”
黑人保姆尽职尽责地解释了一大堆,可惜白愉溪早就听儿子说了真实原因,黑人保姆现在越是说的温暖人心,她越是觉得恶心可怕。
亏她还想着要用真心换真心,双眉一挑:“我知道了,白渡不在我这里,你去别的地方找吧。”
黑人保姆不甘心地望了她身后的房间,但白愉溪已经说人不在里面了,她也不好直接闯进去,只能恭谨应了声“好”,然后转身离开。
白愉溪看她走了,将门关上立即跑去衣帽间。
“白渡?白渡!”她冲着装饰豪华的衣帽间里,喊了几嗓子。不见白渡出现,心里一紧,打开一扇扇大衣柜门寻找白渡的身影。
大衣柜里,并不是空的,而是挂满了还她和秦川霆的新衣服,随便一件都是上万的奢侈品。
不过,她现在急着找儿子,可没心情去欣赏这些衣服。
一扇扇大衣柜柜门打开,里面除了价值昂贵的服饰,根本没儿子。
白愉溪扶额,单手叉腰,抿了抿唇,就这会的功夫儿子究竟去哪儿了?
难道在其它房间?
她心急如焚地到处找了个遍,儿子根本就不在这里,那他会去哪儿?
总不能凭空消失了吧!
刚才她就站在门口,确定儿子没有从那里出去过。
出去?她眸子骤亮,猛地转身跑去阳台,虽然还是没有看见白渡,却在阳台上看见一团用布条结成的绳子,一头还绑在栏杆上,绳子的另外一头绑隔壁阳台上的栏杆。
她趴在栏杆上,遥望隔壁的阳台,想起儿子说的话:“我刚才看见,很多医生和护士推着仪器从这里走出去。”
想了好半晌,才明白儿子八成是从壁房间的阳台偷偷爬到这里,才偷窥到医生护士推着仪器出来。
这种事情,秦老爷子肯定不会让白渡看见。
而白渡之所以会躲着黑人保姆,也是不想黑人保姆怀疑,然后告诉秦老爷子。
儿子很有可能,趁着她跟黑人保姆周旋,又偷偷从阳台爬回去了。
可这里是三楼啊!
这么高,万一摔下去怎么办?
太胡闹了!
就在这时门上再次响起了敲门声,还伴随着白渡喊:“妈咪,妈咪!”的声音。
她赶紧转身去开门,门打开就看见白渡黑亮的大眼睛巴巴地望着他,嘴角弯出的笑,笑地像个得逞的小狐狸。
而铁塔似得黑人保姆,就站在他身后,一脸恭顺的模样。
白愉溪立即脑补出白渡偷溜回房间,成功骗过黑人保姆的画面。
但背后的种种惊险,她光是想想都害怕,不过有黑人保姆在,她必须压抑住所有翻涌的情绪,可她还是没有忍住,紧紧握住儿子的小胖手,生怕没握紧儿子就会出什么意外。
儿子牵在手里了,女儿还在跟秦老爷子在荷塘里划船!
她看向黑人保姆问:“薇薇还在荷塘里,跟爷爷划船吗?”
“是啊,老太爷让我转告您,他跟小小姐划完船,就会去玻璃花房找您。您可以先跟小少爷,在玻璃花房喝下午茶。”黑人保姆恭谨地说。
白愉溪恨不得马上就带儿子跟女儿离开,但如果这么做的话,太明显了!会让秦老爷子怀疑。
她必须等到秦川霆过来,然后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地离开。
她对黑人保姆笑着说:“好,那我们就去玻璃花房等着吧。”
玻璃花房坐落在花园里,玻璃推门大开着,做出迎客的姿态,白愉溪牵着儿子胖乎乎的小手走进去。
这是一个很大的玻璃花房,地上铺着四四方方的青砖。
花房的四周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好看又名贵的花,一进来就能闻到沁人心脾的花香。
不远处,有方池塘,里面安置着假山,有几条锦鲤悠闲地在假山中的桥洞下,来来回回游着。
午后暖阳从花房四面八方的透明玻璃顶棚,和玻璃墙倾斜进来,给花房里的美景又笼了层美感。
在帝都修建这么一个精致的玻璃花房,怕是光有钱也办不到的吧。光是那些名贵的花,很多都不是有钱能买到的。白愉溪暗暗想着。
“妈咪过来坐。”白渡拉着她在藤椅上坐下,佣人立即给他们端上下午茶和点心。
白薇薇望向铁塔似得黑人保姆:“我女儿呢?”
“您女儿——”
“不好了!小小姐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