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美人犹豫了一下,转头看向陈美人,陈美人微笑着温柔有礼道:“若无娘娘怕是现在我还在冷宫待在呢,不过是进去跟陛下说几句话,他再生气能把我们怎么样?”
李公公笑她天真,陛下因为一个沈初华不知这些日子杀了多少人,你们两个小小的美人若是犯了帝王的忌讳照样没有好果子吃。
“好了,李公公我们晓得其中的利害了!”徐美人性子直,贵妃娘娘平时对她们不赖如今逢难若连几句话都不敢帮她说就太不像话了。
“公公让我们进去吧!”陈美人微笑道。
有人不识好歹李公公也不再多劝,挂起恭敬的笑容将二位小主请了进去。
君启见她们两个又来了沉着脸放下手中的奏折没等她们来得及行礼便沉声问道:“何事?”
二位美人齐齐愣了一下,索性跳过礼节,陛下耐心不好她们就开门见山免得没机会把话说出来。
陈美人酝酿好措辞小心翼翼道:“臣妾们刚刚从锦绣宫出来贵妃娘娘她病了,想陛下一向看重娘娘,又怕底下人粗心未能及时告知便想着过来告知陛下。”
“是啊!”徐美人跟着道:“我见娘娘身边连一个能伺候的人都没有,她又病重可如何是好?”
“不用你们管!”君启沉色不悦道:“日后也不许再去锦绣宫中!”
二位美人闻言脸色大变,心中暗道不好。
这。。
“行了!你们走吧!”
陛下赶人了她们自然不敢再留,苦着脸退声离开。
“阿瑾姐姐,陛下这次是真的不管贵妃娘娘了?”徐美人挽着陈美人的胳膊忧心忡忡道。
“帝王家,还指望着他们将讲情吗?”陈美人过得通透,寒心道:“许是喜欢之时捧在天上,不爱了便弃之如履。”
“娘娘病的不轻。”徐美人难过道:“陛下不让我们去看她了可如何是好,这样任由她病下去,就娘娘那个体格能撑几日?”
可真令人唏嘘,那是当年帝都最风光的沈家姑娘,若无当年还是陈王的陛下明里暗里阻拦想必提亲之人能踏破丞相府的门槛,可纳进宫只捧在手心宠了几个月就不要了吗?
那还不如她们这些从来不被放在眼中不受喜爱之人,起码混吃等死也能平安到老。
“我回去写封信出宫!”陈美人定神道:“好歹娘娘还有一个哥哥在,元溪哥哥重权在握怎么也能保娘娘一条身路。”
“这是办法,陛下没说不让太医去给娘娘诊治,这几日咱俩轮班督促着怎么也得让他们每日按时给娘娘把要送去。”
“也只能这样了!”陈美人叹气。
锦绣宫闭门的日子里没少有人暗中给贵妃下绊子,宫中嫔妃不少也只有赵陈两位美人与她接触的多愿意在这时拉一把,只是暗箭难防,她俩位份又不高并没有太多话语权,紧着拦也拦不住后宫那些吃饱撑的没事干的女人。
给贵妃准备的晚膳又被换成了萝卜,徐美人气得在陈美人宫中骂街。
“她们算什么东西私下皆骂娘娘蛇蝎,她们怎么好意思,娘娘得宠时有克扣过谁的吃食吗,有暗中加害过哪位吗?”
“我看她们一个个才是坏透了心肝的,又都是鼠辈作为只敢在娘娘落魄时暗中下绊子。”
陈美人任她骂着,听着听着又在手上的书信又加了一条。
这信她可先送去母家那边,陈家与沈元溪交好总能递到他手中。
初华于深夜醒来胸口闷得难受,实在待不下去便披衣在院子里散步透气。
后院的果树好似结了些果子,初华捂着难受的胃寻过去瞧瞧。
果子倒是结了却是一个个涩得难以下咽。
呸呸!这玩意还不如萝卜呢!
初华又忍了几天,每天都要问好几遍小黑何时才能给她换一身武艺,待她出去那天定要把这些日子不给她好好吃饭的那些人抓起来,关起来!
饿上他们个三天三夜。
这夜初华睡下后总算盼来了让她咬牙切齿的君启。
帝王一身黑衣,蜡烛未燃隐于黑暗之中。
初华半夜醒来之时被他惊得心头一悸,捂着心口惊起一身冷汗。
君启脚挪动了几分唇瓣翕动却最终稳坐没动,夜幕中点起手边的烛火照亮他半张表情冰冷的脸。
他的手边有几样东西,见初华醒了冷漠地往她身上扔一封信。
“你倒是好本事。”君启冷冷道:“竟也有人为你涉险奔走。”
初华拿起信件扫了一眼便放在一边掀开身上的薄被踩上鞋子。
陈美人的信没送出宫便被君启的人劫了下来,君启看了信件才知他只是命人将初华软禁没成想底下的人敢苛待她。
好歹她还是天朝贵妃,上有举足轻重的兄长,那些人竟也真的敢。
“这不是陈氏的家信,是她为你写给沈相的求助信。”君启声线冰冷,目光如陈年寒冰冻的人刺骨。
初华虚弱的笑了一下,那俩小傻子真是没见过世面实在天真烂漫,她不过是一时兴致替陈美人求了个情,平日给了几分好颜色就值得她们相救?
初华现在想起被软禁的这些日子赵陈二位美人想法设法给自己送膳食的倒霉样就一阵发笑。
“陛下今日怎么来了?”初华下地找到火折又点了几根蜡烛,室内总算亮堂了。
初华自上而下俯视着君启,二十几日的圈禁让初华竖起浑身的倒刺,她像一只重伤的困兽明明戒备着却因不想被敌人察觉自己的虚弱而故作风轻云淡。
君启心脏丝丝泛着疼,他心伤的也不轻涩声道:“朕只是一直想不明白,究竟怎样对你才能换一颗真心回来。”
初华下意识去捂胸口,那玩意自己有吗?
见她不语,君启自顾自道:“你知道那日朕听到了什么吗?般若姑姑一口咬定是你偷情,朕也想信你无辜可这一件件证据哪样不是在告诉朕,你将朕当傻子一样戏耍!”
初华眯起眼,疑惑道:“证据?”
君启一件件将桌上的物品摊开给她看,幽声道:“你们的定情诗、来往信物、这些年交换的书信其中不乏入宫后的。”
“那夜是你给他送的消息,让他趁中秋宴混乱偷偷潜入你宫中与你偷情的是不是?”
君启语气逐渐凌厉咄咄逼人:“你信上说所爱是他,只是为了你沈家的权势不得不留在朕的身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