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庄,住着一位名叫胡莱的富翁,他以恶行著称。多年前,他在城南开设了一家当铺,积累了巨额财富。然而,他经常忧虑家中遭窃,因此雇人建造了一个宝库,用来保管他的金银和珍宝。
即便如此,胡财主仍旧感到不安,于是他又雇佣了几个壮汉,日夜不停地看守,经过数年,从未有过失窃事件,胡财主这才放下心来。闲暇时,他便去街上畅饮花酒,享受着逍遥自在的生活。
胡庄背靠山峦,面临清流,景色宜人,河中鱼虾众多,因此多数村民都以捕鱼为业。秦武便是其中之一,尽管家境贫寒,但他与妻子感情深厚,妻子刚生下孩子,生活充满了希望。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平凡而充实的日子。
有一天,秦武的妻子柳氏上街买肉,偶然碰见了胡财主。胡财主的目光立刻被柳氏吸引,他没想到胡庄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白管家,这位女子是哪家的?”胡财主心生爱慕地询问。
白管家能在胡府中占据如此地位,自然是个机智之人,他立刻回答:“老爷,不必管她是谁家的,如果您喜欢,我定能为您办到!”
“哈哈,白管家真是懂我!”
一天,白管家看到秦武在街上卖鱼,便走上前去说:“年轻人,每天起早贪黑的,卖鱼能赚多少?当渔夫真是辛苦啊!”
“还行,维持生计不成问题,我们穷苦人只能靠劳力谋生,您要买鱼吗?今天的鱼刚捕捞上来,非常新鲜!”
“我今天不买鱼,但我有个大生意想和你谈谈,足够你卖一辈子鱼的。”白管家目光投向秦武。
“哦?竟有这等好事?快说来听听,我也想发财,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家老爷看上了你的妻子,愿意用百两黄金作为交换,你若同意,有了这笔钱,娶两个妻子也不成问题!”
“哼!你这是在戏弄我吗?哪怕是一座金山,我也不会用我的妻子来交换。”秦武挑起担子,转身离开。
“你这人,不领情就算了,等着瞧吧,有你好受的。”白管家擦去脸上的口水。
有句俗话讲,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一天,柳氏哄睡了儿子秦玉郎后,起身去给丈夫送饭,不料途中被一群蒙面人劫持。
很快,她被带进一座宏伟的宅院,正是胡府。胡财主得知消息后,急忙赶来,见到惊恐失色的柳氏,心中暗自窃喜。
“快,快把美人放开,谁让你们绑了她,我的心肝宝贝啊,真让人心疼。”
“胡莱,你究竟想干什么?我已是有夫之妇,你若侮辱我,我宁可死在这里。”柳氏指着胡财主说。
“哎呀!好久没人叫我的本名了,没错,我就是要胡来,在这里你尽管叫,没人会听见,哈哈哈,你们都退下,我要和柳美人单独说说话。”
家丁们知趣地离开,胡财主像饿狼一样扑向柳氏,无奈她是个弱女子,无力抵抗,最终被胡莱玷污。
“小娘子肌肤如雪,真是美妙,放心,我胡莱将来定会好好待你,跟我享受荣华富贵,肯定比跟着那个渔夫丈夫要好得多。”胡财主说完便沉沉睡去,醒来时,眼前的情景几乎让他吓晕过去。
“快来人!柳……柳氏自杀了。”胡财主惊慌失措地大叫,不久,白管家带着仆人们匆忙赶来。
“大人,别担心,柳氏竟然是个刚烈女子,快把她丢出去,这样就没人知道是我们胡府干的了,今天谁看到柳氏了?”白管家询问周围的人。
众人都表示没看见,几个壮汉迅速将柳氏送回原处,确认四周无人后迅速离开。
秦武感到妻子迟迟未归,内心不安,总觉得有事发生,于是他放下手中的工作,急忙赶回家中。
途中,他发现柳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娘子,你怎么了?”秦武悲痛地呼喊。
秦武报了官,但案件未破,人死不能复生,秦武为妻子处理了后事,从此与儿子秦玉郎相依为命。
秦武每天除了捕鱼就是饮酒消愁,常常怀念妻子,一天他在家饮酒时,一只大老鼠突然跑进来,向他频频作揖。
“老鼠,你是不是饿了?”秦武扔给它一块肉,但老鼠依旧慌张地作揖,似乎有所请求。
秦武起身跟随老鼠,老鼠转身急忙跑开,秦武跟随其后,终于明白,原来老鼠的孩子被夹住了。
秦武救下了小老鼠,回到房间继续饮酒,不久那只大老鼠又回来,叼走了秦武丢下的肉,秦武摇头叹息,真是天下父母心啊!
之后的日子里,老鼠经常来讨食,直到三个月后,老鼠再也没出现,秦武渐渐淡忘了这件事。
秦武长期在河边捕鱼,加上酗酒,身体很快就不行了,这一年儿子秦玉郎已经十七岁,但秦玉郎生性懒惰,生活全靠父亲。
“孩子,我可能不久于人世,你已长大成人,我走后你不能再这样,要努力工作,自食其力。”父子对话间,一位女子推门而入。
“恩公,我有些话语想与您交流,能否请您儿子暂时离开?”女子提出请求,秦玉郎早已渴望外出玩耍,未等父亲秦武回应,便急忙跑了出去。
“姑娘,我不记得曾与您相识,为何称我为恩公?”秦武病重,说话显得虚弱无力。
“我乃鼠仙,昔日我夫遭黄仙所害,我携子避难至您家。不料小儿不慎踩上鼠夹,幸得您出手相救。那时我产后虚弱,法力大减,幸得您日日资助,才度过难关。今日闻您将不久于人世,特来探望。”
“原来如此,我已无甚牵挂,唯独担忧我那不肖子玉郎。”
“恩公,您尽管放心,我虽无法救您,但我会代您照顾您的儿子,并为您妻子报仇。”鼠仙透露了胡财主的恶行。秦武听后点头,咳嗽几声后便离世了。
秦玉郎不久便挥霍尽家财,连粥都喝不上,饥饿难耐,他决定用布条悬梁自尽。
“真是没出息,大丈夫岂能连自己都养不活。”一只大老鼠从房梁跳下,秦武惊愕不已,没想到老鼠竟能开口说话。
“我是你家的鼠仙,特来助你。今日我将传授你打洞之技,你可潜入胡财主家的宝库盗取金银,他欠你的债,但记住,不可侵犯他人。”
“本人愚笨,怕是学不会……”秦玉郎还没说完,鼠仙来到他的身旁吹了一口气。
“你将地挖开试一试。”鼠仙指着地说道。
秦玉郎双手挖地,那地如棉花一样,几下就挖了好深,可想而知,从此之后胡财主的宝库中频频失窃。
久而久之,秦玉郎又开始大吃大喝起来,也忘了鼠仙的交代,还会去别的人家偷盗,秦玉郎挥金如土,邻里乡亲都怀疑他与失窃之事有关。
胡财主每日急得吃不下去饭,请来官差也没有查出来是谁盗走了自己的金银,白管家出谋划策,赏金一百两捉盗贼。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有个叫黄忠的男子,来到衙门击鼓,说见到秦玉郎家放有金银珠宝,请大人明查。
很快秦玉郎被捉拿归案,秦玉郎拒不承认,后来见到物证被拿了上来,才将鼠仙的事情全部交代出去。
“荒谬至极,朗朗世界,何来鼠仙之说,将这窃贼投入牢房。”县令一声令下,秦玉郎被关入大牢。
隔天清晨,官差慌忙跑到县令面前报告:“大人,糟糕了,那小子所言非虚,他竟然昨夜挖洞逃跑了。”
县令急忙派遣人手追捕秦玉郎,但此人仿佛人间蒸发,无迹可寻。
“大人,情况不妙,黄忠昨夜不幸离世,死状凄惨!被一群老鼠活活啃噬。”官差带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
此消息也传到了胡财主耳中,他立刻召见白管家:“管家,秦玉郎会不会勾结鼠仙来报复我?”
“老爷,您放心,当年的事,只有天知地知,您知我知,那些参与的壮汉,早已被我处理了。”
“白管家,你真行!”胡财主竖起了大拇指。
“老爷,天色已晚,您安心休息吧。”白管家退出房间,哼着小曲离去,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寒意,汗毛竖立,他回头一看,一名女子披头散发地站在他面前,正是柳氏。
白管家扑通跪下:“姑奶奶,饶命啊,此事与我无关,全怪胡老爷,请您放过我吧!”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偿命来。”柳氏轻轻一吹,白管家七窍出血倒地不起。
此时胡财主正与小妾纠缠,门突然被踢开,胡财主一看,瘫软在床榻上。
“我知错了,只要你饶我一命,我愿将家中金银珠宝赠予你家公子,确保他一生无忧。”
“你害我家破人亡,想用金银了结?真是可笑。”柳氏发出凄厉的声音。
胡财主突然感到心口剧痛,双眼一翻,命归黄泉,再看柳氏摇身一变,化作一只老鼠离开。
那么秦玉郎究竟去了哪里呢?其实他早已被鼠仙带到洞府中避难。
鼠仙说道:“你父母的仇我已经帮你报了,恩情我也已偿还。我本想教你打洞之术,你却不听劝告,真是扶不起的阿斗,现在我收回法术,但曾答应你父亲要助你一臂之力,我赠你五十两银子,去他乡做点小生意吧,切记不可再懒惰。”
秦玉郎曾入狱一次,心生畏惧,后遭鼠仙嘲讽,决心彻底改过自新,携带五十两白银,远赴他地。
浪子一旦悔改,价值连城。秦玉郎从此勤奋工作,逐渐积攒财富,开设了一家肉店,并娶得一位美丽妻子,开始了一段无忧无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