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们认为,二兰昨天可能受到了惊吓,责怪孩子们没有照顾好小金豆,任其独自留在黑暗的屋内,导致她情绪失控,心智迷失。
从那以后,二兰的行为变得时而正常,时而异常,毫无预兆,这让老三感到非常困扰。
老三召集了父母和祖父,祖父观察后表示,二兰表现出的狂躁并非寻常,更像是被皮灵狐子或黄鼬等邪物附身。
三爷爷询问了二兰近况,随后对三儿提及,过去几年你们在那个院落中遭遇的困惑,很可能是因为打扰了某人的修行。
此外,院中的李家突然无声无息地搬离,这恐怕也与那件事脱不了干系。
三儿的父亲在破除旧习俗的运动中表现积极,听罢父亲的话,他反驳道,现在是新时代,那些迷信的东西已被我们彻底摧毁,它们不可能再出来捣乱。
老爷子凝视着三儿的父亲,质疑道,既然社会如此美好,为何还需要警察的存在?
三儿的父亲解释说,警察是为了抓捕犯罪分子。
老爷子继续追问,如果法律已经禁止人们犯罪,那是否意味着警察就不再需要了呢?
三儿的父亲小声嘀咕着老爹在抬杠,之后便不再言语。
老人继续讲述,他从长辈那里听说,动物想要开口说人语,是极其困难的。
它们必须先学会模仿鸟鸣,才能逐步学会人类的语言。
如果这个说法成立,那么过去庄老院里传出的怪异鸟鸣声,或许正是这个原因所致。
尽管如此,这些修行的动物并不会伤害人类,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招致了人们的不满。
老人皱着眉头,推测道,如果那片林子真的是黄鼬的巢穴,而其中恰好有修行的黄鼬,那么近年来发生的怪事或许就能得到解释了。
他转而责备金老三,事情尚未明朗就将房屋炸毁,如果真的有强大的修行者存在,你以后可得小心行事。
老纪也曾经提到,那个时代之后,我们周围已经没有了庙宇、道观、寺院和庵堂等修行场所。
因此,当怪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人们要么硬撑,要么就按照老一辈的方法尝试解决。
金老三的父母带着纸钱和香火,前往村西的小树林,连续烧香磕头十多天,但二兰的病情依旧没有好转,于是他们便不再理会金老爷子的建议。
每次二兰被带到医院做检查,却总是查不出任何问题。
但每次从医院回来,她都会闹腾整整一个晚上。
发病时,二兰的目光就像猎犬紧盯着猎物,充满凶狠和怨恨。
只要老三稍微一不留神,她就会揪他的头发或者掐他的脖子,仿佛老三是她的敌人。
因此,二兰要求老三在平时用绳子将她绑住,固定在炕沿上。
出于安全考虑,二兰居住的东屋窗户上没有玻璃,仅用几块塑料布和木板封住。
在婆婆上厕所的空隙,二兰再次发作,用手掐住老三的脖子,老三却无法反抗。
幸运的是,婆婆及时用顶门棍将二兰打晕。
老三心中有苦难言,常常坐在院子里发呆。
英俊的金老三自然吸引了一些不守规矩的女人的注意。
老三东边的邻居男人外出打工,三到六个月才回家一次。
那位名叫杨金花的邻居媳妇耐不住寂寞,经常隔着一米高的院墙与老三交谈,试图与他沟通。
杨金花不时对老三进行言语上的刺激,意图显而易见。
尽管老三曾有过短暂的心动,但考虑到自己费尽心思追求的二兰正患病在身,他选择对金花的暗示视而不见。
尽管正值壮年的老三渴望与二兰亲近,但二兰的疯癫病却让他感到畏惧。
现实的困难总是能够摧毁人的决心。
某天,二兰再次发病,折腾到深夜,老三的母亲陪伴着二兰入睡。
在院子里独自抽烟的老三,半推半就地被早已等候的金花拉过了墙。
从那个夜晚开始,老三的心中不再只有二兰,即便她曾是他的青梅竹马,他们曾有过山盟海誓。
二兰的病情时有发作,无论是中药还是西药,似乎都无法使她好转。
两年过去了,老三也感到筋疲力尽。
老三的母亲和二兰的母亲轮流照顾着二兰。
在老三爷爷临终前,他告诉老三,二兰不仅需要医生和药物治疗,还应该寻找那些能处理特殊事务的老师傅。
如果二兰真的被某种东西缠身,那么这种东西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老三对二兰的异常行为感到非常无奈,于是四处寻找可以治愈二兰病症的秘方。
某日,他得知邻县有一位经验丰富的老中医,擅长治疗这类奇特的疾病。
于是老三便带着二兰前往求医,二兰的母亲也随行。
二兰的母亲后来回忆,起初治疗效果显著,老中医每日为二兰施针,二兰的状况有所好转。
老中医建议二兰回家休养,并开具了几种补血益气的中药,详细说明了服用剂量,并强调二兰目前体质虚弱,必须连续服用三年。
同时,他警告说,平时要避免任何可能刺激到二兰的行为,以防情绪激动导致心智混乱,那样的话,想要治愈就更加困难了。
一年后,二兰的健康状况明显好转,很少生病,偶尔还能下地帮忙做些农活。
因此,二兰的母亲也回到了家中。
金老三的注意力已经转移,不再像以前那样细心照料二兰,看到二兰的气色好转,便停止了为二兰配药。
当邻居家的男人外出打工时,老三仍旧频繁翻墙去找金花。
有一次,二兰带着金豆回娘家,正在吃午饭时,二兰突然放下碗筷,不顾他人,径直跑回家。
两个村子相距不远,二兰很快就到家了,她撞开门,目睹了炕上的老三和金花。
二兰怒火攻心,当场晕厥,老三急忙让金花回家。
二兰醒来后,对老三和金花的事只字未提,也不言语,反而总是面带微笑,那是发自内心的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金老三在不安中吃饭睡觉,对二兰也是小心翼翼。
二兰的母亲再次陪伴二兰睡在东屋。
那天深夜,月光皎洁,老三睡得不踏实,听到了二兰推门的声音。
这次他亲眼看到,二兰从地面跃起,跳上了闲房的屋顶,然后坐在屋顶上唱起了戏。
正如老中医所言,二兰受到强烈刺激,心智混乱再次发病,之前的治疗可能前功尽弃。
这次二兰没有哭泣,而是欢快地唱戏,声称老天有眼,让她重返人间,事情未完,永不离开。
人们对二兰的疯癫习以为常,更不会在意她的唱词。
次日清晨,金老三驾着马车,准备带二兰去拜访一位经验丰富的老中医。
然而,他们刚离开家门,原本安静坐在车上的二兰忽然跳下马车,头部不慎撞击到坚硬的门柱旁的石块。
老三急忙请来村里的医生进行初步处理,随后立即转往县医院接受进一步治疗。
经过数日的精心照料,医生的诊断结果表明二兰的脑部遭受了严重伤害,未来可能会持续陷入深度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