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曾经讲述了一个极为生动的故事,关于狐狸求封的传说。据说,动物经过千年的修炼,便能获得一定的法力。到了那个阶段,如果它们能够成功求得封号,便能成就正果。
若想变成人类形态,必须经过至少五百年的修行。即便如此,变身过程并不平稳,他们常常会不小心露出尾巴或恢复原形,这让他们感到十分困扰。
要想在变化中不被识破,精灵们必须向地仙求助以获得认可。如果遇到会说话的地仙,他们就能立刻获得成功;但如果遇到直言不讳的地仙,他们数百年的修炼成果就会大打折扣。那么,何谓地仙?地仙其实就是人类,人类一出生便拥有地仙的身份。
在辽东地区,有个名叫杜文善的贫穷青年,他外表英俊,但不幸父母早逝,家境贫寒,平时只能依靠砍柴维持生计。
有一天,杜文善在山里砍柴时,听到有人在不远处呼救。他看到一位老者向他招手,于是放下手中的工具,急忙跑了过去。
老者告诉杜文善,他刚才采药时不慎被一条小毒蛇咬伤,导致全身麻痹无法动弹。他相信附近一定有解蛇毒的草药,请求杜文善帮忙采摘一些来解毒。
杜文善发现小蛇仍在原地,担心它再次伤害老者,于是捉住小蛇放入布袋中,然后依照老者的指示,迅速找到了蛇草。
真是奇妙,老人咀嚼了几种草药,将其敷在受伤的地方,不久便消肿了,尽管身体还略感麻痹。
“老人家,您住哪里?眼看就要下雨了,我背您回去吧?”
“年轻人,你真是个好心人,那就麻烦你了,我姓孟,是孟庄的医生。”
“原来是孟医生啊!久仰大名,今日能遇见您,真是我的荣幸。”杜文善体格健壮,两人边走边谈,很快便将孟医生送回了家。
此刻,大雨如注,孟医生躺在床上说道:“文善,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如果不急着回家,今天就在我家吃顿饭吧?我也好表达对你的感激之情。”
“孟叔叔,我父母早逝,现在我独自一人。”
正说话间,一位女子推门进来,走到孟医生床边说:“爹,我听管家说了,幸亏这位公子救了您,我已经让管家准备好了宴席,想必您二位也饿了吧?”
在饭桌上,孟医生注视着杜文善英俊的面容,心中十分喜爱,便提议道:“文善,我看你心地纯良,适合成为医者,不如拜我为师,将来也做个医生,总比砍柴谋生更有前途。”
杜文善立刻起身,跪在孟医生面前,恭敬地说:“师父,请接受弟子一拜。”
杜文善绝没想到,一次简单的帮助,竟会改变自己的命运,从此他搬入孟家,除了每日学习医术,孟家的大小事务他都争先恐后地去做,孟家父女对他的表现赞不绝口。
孟小姐逐渐对杜文善产生了好感,两人常常聚在一起,畅谈各种话题。由于孟郎中没有儿子,他有意促成这段姻缘。
时间飞逝,转眼三年过去。孟郎中把他们叫到身边,告诉他们:“我得了肺痨,生命可能不长了。既然你们彼此情深意重,何不在我有生之年,让你们的婚事成真呢?”
“师傅,我一无所有,怎能配得上孟小姐?您愿意传授我医术,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娶孟小姐为妻,我连想都不敢想!”
“文善,我也有个请求。这辈子你得对得起月娇,她是我唯一的宝贝女儿,我担心她受苦。我走后,所有的家业都归你们,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忘记本分,切勿得意忘形。”
“师傅,您放心,我杜文善此生只爱月娇一人,若违背誓言,让我……”杜文善话未说完,就被孟月娇急忙捂住了嘴。
在孟郎中的安排下,两人结为夫妻。婚后,杜文善对妻子非常疼爱。孟郎中去世后,杜文善继承了师父的医术,继续治病救人。
一天,杜文善上山采药,忽然看到一只狐狸头上戴着粉红色牡丹,身披粉色长袍,坐在石头堆上,狐头人身,正注视着他。
“这位大哥,你看我是人还是神?”狐狸突然开口问道。
杜文善感到非常惊讶,不仅因为狐狸的装扮奇特,还因为它竟然能说话。杜文善觉得这很有趣,心中便生出了戏谑之意。
“我看你像个娇滴滴的女子。”杜文善脱口而出。
狐狸听后脸色骤变,立刻转身向山上走去。杜文善紧随其后,但不久狐狸就不见了踪影。四周荒草丛生,树木茂密,他迷失了方向。
突然,一声炸雷响起,杜文善意识到不妙。太阳即将落山,马上又要下雨了,如果找不到下山的路,麻烦就大了。
杜文善摸索着前行,却始终找不到路。一道闪电划破夜空,雨水倾盆而下,他加快步伐,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一座木屋,便毫不犹豫地走向窗边,探头向内望去,只见一位女子正在梳妆。
“窗边是谁?为何窥视本姑娘?”屋内女子质问道。
“小姐,我名杜,乃山下医者,追踪一只野狐,不料迷路,恰逢雨天,故欲在此暂避风雨。我非恶人,请小姐安心。”
女子转身向门走去,缓缓推开木门:“既是避雨,便请进吧!”
杜文善与女子目光交汇,他未料到在这偏僻之地竟有如此佳人,一时沉醉于她的美貌之中,竟未听见女子的邀请。
女子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还不进来?”
杜文善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跟随女子步入屋内。
“小姐,您家中可还有其他人?在这荒山野岭,您独自居住,难道不怕野兽吗?难道您是山中的仙女?”
“哼!有什么好怕的,人心才是最可怕的,杜医生不会把我当成食人魔吧?您害怕了?”
“小姐如此美丽,怎可能是妖魔,小姐说笑了。”
“杜医生,您想必还未用餐吧?我刚准备了几道小菜,亡夫生前留下一坛陈酒,今日天气寒冷,不如我们共饮几杯?”
“那杜某便不客气了,多谢小姐盛情,改日定当登门致谢。”
酒菜摆上桌,两人对面而坐,畅饮畅谈。交谈中得知,女子名胡三娘,与丈夫隐居山中,以狩猎为生。某次丈夫外出未归,她便留在此地,期盼奇迹发生,丈夫能够归来。
“真是个忠贞不渝的女子,令人既敬佩又心疼。可惜我已有家室,否则定会将小姐接回家中,免受这荒凉之地的苦楚。”
胡三娘听后,心中积压的悲伤如潮水般涌出,泪水如梨花带雨般落下。杜文善急忙起身安慰,三娘顺势扑入他的怀抱。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酒意渐浓,杜文善早已将家中的妻子月娇抛诸脑后,两人在酒意的驱使下,成为了夫妻。
事后,三娘依偎在杜文善的怀里,羞涩地问:“杜郎,明日若离去,你还会记得我吗?”
“怎会忘记!我定会常来探望,与你共度一夜,胜过与家中妻子五年时光,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不信,如果我想要你的心呢?”三娘凝视着杜文善。
“若三娘愿意,即便挖心掏肝又何妨?”两人嬉笑着相拥而眠。
天色未亮,三娘唤醒杜文善:“杜郎,快下山吧,今日姐姐要来探望我,若见家中有陌生男子,恐怕不妥。”
杜文善听后,只得依依不舍地离开,三娘为他指明下山的路径,杜文善挥手告别,目送三娘进入房间后,他从口袋中取出布条,系在身旁的老槐树上,生怕将来找不到三娘的居所。
“夫君,你整夜未归,究竟去了哪里?我整晚都没能合眼。”孟月娇边说边落泪。
“昨夜迷路,走了整夜才回来,身体疲惫极了,娘子快帮我梳洗,我需要休息一会儿。”
梳洗完毕,杜文善沉沉睡去,不知睡了多久,被敲门声惊醒,他起身开门,只见岳父站在门外。
“岳父,您……”
“杜文善,你背弃了承诺,今日我绝不轻饶……”孟郎中怒气冲冲地扑向杜文善,杜文善惊叫一声从梦中惊醒,原来只是一场梦,但内心的愧疚感却油然而生。
然而,接下来的日子里,杜文善仿佛失了魂,总是回忆起胡三娘的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