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牛红着眼圈说,他希望媳妇能有个好的归宿。
老鬼叹息一声低下了头,停了停说,放心吧,我给她找了一个最合的适归宿。
其实老鬼没说实话,在村里闹腾的,不止是三牛媳妇,还有她腹中的胎儿,那小脚印,就是那顽皮小鬼留下的。
他知道那东西马上就成气候,如果不处理干净,后患无穷。
临走时,金鸡老鬼问牛大贵,牛家坟地是不是动过土。
牛大贵讲了种树林和挖大井的事,老鬼听了摇头叹息说。
看这情况很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应该就是马家人了,真是不毁你家坟地不罢休啊。
那东西和马老头说的没错,杨树生长了好多年,树根也伸到了地下,说不定,已经伸到了你家先人的坑里了。
这坟地的南北东三个方向都被树林包围着,让本来通风聚灵气的环境变成了死地,两个大坑动了地脉,大吉之位变成了凶地。
现在的那片地,容易汇集污浊之气,更有可能成了孤魂野鬼的避风港。
但他金鸡老鬼不看风水,就让牛大贵尽快找风水先生再选好场所,不然以后家中仍然多磨难。
后来,牛大贵让儿子找人另选了一片地,把牛家坟都迁了过去。
虽说牛家再没往日的风光,但家人平安,再没意外发生。
风沙湾的牛家坟,即使很多年过去,依然能看到两个杂草丛生的土坑。
再说马家,马老拐后来常年闹病,治不好,也死不了,直到剩得皮包骨才在煎熬中离世。
马家独子马溜子的好日子,也没能熬过那几年的动荡,媳妇离婚,他也被整到像他老爹那样,成了瘸子,拖着残躯苟活,没几年就臭在了家中。
多年后,三牛再次遇到金鸡老鬼,才知道那晚老鬼是如何处理那个鬼东西的。
当年确实是牛家三媳妇犯了墓活,那些年,这些事根本没人敢提起。
金鸡老鬼也是心善,怕牛家人难过,怕村里人恐慌,也怕给自己惹来麻烦,所以没给他们讲细节。
那天晚上,金鸡老鬼带着铁锹还有被子和酒肉到了坟地,就在那两个大坑之间的大树旁睡觉,直到怀中正休息的金鸡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后,老鬼才起身观望。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老鬼到三牛媳妇的坟头边,把那个洞挖到他能钻进去,然后把酒肉和金鸡带上,爬进了坟里,裹着被子在棺材边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天凌晨金鸡打鸣时,老鬼起身,把事先画好的符纸贴在了自己后背,然后背对着洞口坐起来,在黑洞洞的坟里吃着肉喝着酒。
转眼之间,正在吃麦粒的金鸡突然停下,竖起脖子打鸣,这是天要亮了。
金鸡正叫时,老鬼侧耳听了一下外面,没有一点动静。
他皱了皱眉,感觉情况不对,就找出黄纸,在上面画了几下,点燃后扔到了破烂的棺材里。
老鬼说,这是催那鬼东西赶紧回来的。因为这种墓活鬼在没完全成形前,白天一定会躲避到自己的墓里。
这些东西的思想很简单,有些鬼魂在自己身前出事的地方,一待就是很多年,反复着当时的情景,其实就像一种无形的磁性链子套锁着他们。
而三牛媳妇,特殊的环境让它只知道自己生前的村子和坟地,以后一旦养成,那就会挣脱这道锁链,肆无忌惮游荡人间,祸害百姓。
过了一阵儿,伴随着金鸡的咯咯叫,老鬼听到了外面的旋风声,在洞口盘旋几圈后,那风停了。
紧接着,外面有人说话了,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先是厉声训斥,什么东西敢到她的地盘,再不离开,她就要不客气之类的话语。
可里面的老鬼就像没听到一样,根本不理会,只是喝酒。
这时的老鬼感觉到后背一股很大的力气要把自己推开,他就屈着膝用脚后跟蹬地,老鬼感觉到,外面对他几次撞击都被弹了出去。
可能是外面的东西看来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那东西换了个语气,细声细气央求,里面的大叔还是大哥,求求你,你让我进去吧,哪有得罪之处请讲明。
看老鬼根本不理会,就继续哀求,想让老鬼给让开洞口。
停了一会儿又说,我知道你是为什么来的,我保证不正祸害村里人了,你就放过我们这一次吧,我给您磕头了,您可怜一下我的孩子吧。
说完又是一阵风声,老鬼刚倒进嘴里一口酒,突然停下了手,皱了皱眉,放下酒杯不再回话。
外面的东西央求了一阵也听没到里面有动静。
冷哼一声,那旋风以更猛烈的势头围着坟堆转圈,似乎要把坟堆给掀开老鬼的后背也被掀起的石子砸的生疼。
可能是外面的东西看对老鬼来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那东西换了个语气,细声细气央求,里面的大叔还是大哥,求求你,你让我进去吧,哪有得罪之处请讲明。
看老鬼根本不理会,就继续哀求,想让老鬼给让开洞口。
停了一会又说,我知道你是为什么来的,我保证不正祸害村里人了,你就放过我们这一次吧,我给您磕头了,您可怜一下我的孩子吧。
老鬼刚倒进嘴里一口酒,突然停下了手,皱了皱眉,放下酒杯不再回话。
外面的东西央求了一阵也听到里面的动静,冷哼一声,那旋风以更猛烈的势头围着坟堆转圈,似乎要把坟堆给掀开。
老鬼的后背也被掀起的石子砸的生疼。
老鬼回身腾开一条缝隙,看到天已快明,知道太阳要出来,时机成熟了,转身把身边的金鸡送了出去。
跑出去的金鸡也不怕这旋风,直接跳到坟堆上,昂头挺胸,发出一声尖锐的打鸣啼叫。
瞬时,旋风停了,伴随着太阳的升起,坟堆外面传出一阵阵凄惨的嘶叫,等嘶叫声完全停止后,金鸡又发出一声正常的打鸣声。
这时,老鬼才从洞里钻出来。他看到坟堆上的土已经被刚才的旋风吹走了好多,惹不是金鸡出来打鸣,怕这坟堆是真能被掀开。
在洞口不远处,有大小两潭液体,就像是冰块融化后的样子,那水渍还渗着暗暗的红色。
老鬼叹息一声想到,就像他刚开始预料到的,其实犯墓活的,不止三牛媳妇,还有那没出世的孩子。
老鬼也有恻隐之心,但情况不同,事情也没有缓和的余地,他根本不能心软。
事后他没把具体情况告诉牛家人,主要是怕他们伤心难过,但三牛的媳妇确实变成了墓活鬼,而且祸害了那么多家禽牲畜。
从马老拐当时的叙述,那东西即将伤人,那就要成气候了,一旦养成,便毫无人性,再难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