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来了。”
说完这句话,徐福走进山洞。
……
陆笙心情很紧张,在天空等了好久,一整天过去了,就在月亮悄悄爬起时,他终于忍受不了心中好奇,分出一部分精神力,朝山洞内衍伸而去。
刚进了洞口,一股排斥巨力涌出。
陆笙头疼欲裂,慌忙撤离。
……
一天,两天……十几天过去了,那座山洞仿佛亘古不变般,什么动静都没发生。
渐渐地,陆笙不再等了——在他心里,认为那个名叫‘徐福’的年轻人已经死了。
于是,他又开始无聊起来。
对于荒岛而言,陆笙就如同一位无所事事的上帝,每天看着岛上诞生新生命,看着数不清的生命死在天敌口中,看着花朵开放又败落,陷入土壤,化作养肥,看着树木一天天长高,看着青草冬枯春荣,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眼下的生态周而复始,无限循环……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那个沉寂无数岁月的山洞,终于有了动静。
陆笙欣喜若狂。
……
有个浑身chi裸的人类,探头探脑从里面走出。
这是一个野人。
只见他走出后,冲身后招了招手。接着,便有十几个模样看起来相同的野人,接连从里面走出。
有男有女。
于是,这座荒岛从此便加入新的‘血液’
“原来,岛上的野人都来自这里。”云层中的陆笙,如此感叹道。
……
又是一段漫长的岁月。
一个人的不老不死,真是件足以令人发疯的事情。
本来就无法张口说话的陆笙,有些怀疑自己得了抑郁症。
他看到那些从山顶走出的野人开始繁衍后代,并且在岛上驻扎部落。
人类真是一种生命力顽强的动物,明明从山顶走出来时,只有十几人的小队伍,但经历漫长岁月之后,竟然能发展出不下百人的部落。除却人类善于学习知识的本能,更多依赖于他们的繁衍能力。
无聊到已经发疯的陆笙,当时最大的乐趣,便是偷看研究他们如何繁衍……
这事儿不提。
……
时间一年年过去,陆笙自己都不知道还要如此维持多久,乃至已经绝望地认为,自己是死了,只是灵魂还存在天地间,变成了天空上的白云。
如果生活都是如此无趣的话,这个梦也就没了意义。
他坚信自己之所以会做这样一个梦境,根源在于昏迷前、自己身处那座山洞。
而他记得,那座山洞是在山腰,而不是山顶。
而他记得更清楚的是,当时闻到了某种迷/香,继而陷入昏迷,再然后就身处在这样一个神奇诡异并且漫长的世界里……
所以,在这几百年前里,他早就将整座荒岛的山腰巡查个遍,却没有发现那座山洞的踪迹……
他有些恍惚了,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在做梦,不然为何山顶有洞,而山腰却没有?
只不过,陆笙却不敢因为确定这是一个梦,而心中松懈,甚至他变得更加偏执……因为他害怕某一天,他会忘记自己是在做梦,从而陷入在这个世界中,再也清醒不过来。
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太离奇并且太真实了,并且非常的虚无缥缈——按照梦境里看到的,这座荒岛竟然已经存在三千多年,还有,原第一个登上岛的人,竟然是传说中的徐福……
他害怕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所以几乎每过去一分钟,他都会强调一下自己——这是一个梦!
终于,这座荒岛上又发生了一件事,让他无需再每天提醒自己这句话……
因为他在这里看到了老熟人。
看着老熟人那张年轻的脸,陆笙不再迷惑。
……
……
一艘木船,漂洋过海,来到海岛附近。
接着,往日平静如镜的海面忽然浪潮席卷。
船被掀覆,有十个人幸免,爬上岸边。
最先上岸的三人。
两男一女。
其中一个男人,正是青竹。
只不过,没有白发白须,非常年轻。
……
陆笙很自然地就想到,自己陷入梦境之前,青竹所讲的那个故事……
这三人,便是岁寒三友了吧……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和青竹所描述的差不离——他们在海岸徘徊,与野兽搏斗,损失手下,随即上岛山,死的只剩下五人。
他们来到半山腰。
……
山腰处,多了一座山洞。
五人走了进去。
这个山洞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即便是整日观察荒岛的陆笙也说不明白——没办法,这座荒岛太大了,即使他每天都在看,也不可能将每个角落每天发生的变化,都记得清清楚楚。
不过,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性,陆笙曾在半个月前在观察过一次。
那时候,还没有这个山洞。
……
所幸的是,这里没有排斥他的巨力。
所以,他也就看到洞内发生的一切。
和当时青竹描述的一样,这里发生了异变——他们发现了仙药,然后其中两个人突然像失了魂魄,走进通道,拉下门闸。
接着,石门落下,恰好将通道口堵住。整个空间开始颤抖,轰隆轰隆巨响,震耳发溃。岁寒三友赶在山洞彻底崩塌之前逃了出来。
再接着,也和当时青竹的描述一样,这三人在岛上住了下来。
只不过有一些可能连青竹都不知道的‘小细节’,被陆笙捕捉到了。
……
事情要从岁寒三友决裂后开始说起。
青松居于山顶,这个男人在山顶洞穴中是得到什么东西,眉心多了一个枣形印记,也是自那以后这男人性情大变,开始疯狂捕捉野兽或者野人,回山洞进行某种研究。
青竹居于山腰,在那里盖了一座茅屋,闲云野鹤,整日在荒岛四处溜达。
而青梅却凭一己之力挖开那座已经崩塌的山洞,蜗居在里面,深居简出。
山洞里的那个通道,仿佛也被隔绝了。陆笙的精神探不进去。
就在陆笙准备继续开始无聊,继续发呆的时候,这女人突然做了一个举动,吸引到他注意力。
……
那天,女人走进那个通道,大概半个小时,又走了出来。
她手中多了一个水晶球。
不知为何,陆笙看到那个水晶球时,心情突然紧张起来——水晶球上仿佛有一种魔力,深深吸引着他。
……
青梅开始造船了,这个女人用了半年时间造出大船,可惜刚离开岛屿没多远,便被海浪吞没。
青梅爬回岸边,指着山顶很没有风范地破口大骂,“尔等鼠辈,贼心不死,能奈我何?”
这是一位不服输的女子,所以,她开始造第二条船。
结果,船造好了,她却仿佛陷入某种魔怔。
一直呆呆傻傻地在荒岛周围海域转圈——至少在陆笙的眼中,她是在转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