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B隔离酒店田母房间|内|日(2020年4月21日)
田母站在门口,一个全副武装的防疫人员给她做核酸。
结束后,田母问防疫人员:“隔壁是我女儿,她才六岁,我能去看她吗?”
防疫人员:“暂时不行,你们是密接,小孩也要单独隔离的。你放心,我们会派专人照顾她,你们也可以用房间里的电话联系,毕竟她就在您隔壁,您不用太担心。”
田母:“好吧,谢谢。”
防疫人员:“请您回自己的房间,把门关好。”
田母只好关上门,站在门口听,听见旁边防疫人员敲开田霏霏的门。
防疫人员(OS):“田霏霏小朋友吗?
田霏霏(OS):“嗯。”
防疫人员(OS):“一个人怕不怕呀?”
田霏霏(OS):“不怕……”
田母手机响起,看到是田雯雯的电话,连忙接起。
田母:“喂,雯雯?你在哪呢……我、你爸、霏霏都被送到隔离酒店了,你现在哪不舒服吗?咳嗽吗?发烧吗……”
12-2、四中走廊|内|日(2020年4月21日)
消毒人员拿着喷雾在进行消杀工作。
12-3、四中三年一班|内|日(2020年4月21日)
两位消毒人员在进行消杀工作。
12-4、一中王校长寝室/四中史校长办公室|内|夜(2020年4月21日)
王校长给史校长打电话:“喂,爸,情况怎么样?”
史校长在办公室:“除了确诊的田雯雯,全校师生第一次核酸结果均为阴性,还好只有高三一个年级复课,波及面不算太大。”
王校长:“您的核酸怎么样?”
史校长:“你是不是急糊涂了?全校师生,当然包括我。”
王校长:“对对……有多少学生被隔离?”
史校长:“三年一班全班同学、六科任课老师密接,集中隔离十四天,全班学生家长次密接,集中隔离七天。还好我们是分教室,配餐制,否则人数至少翻三倍。”
王校长:“离高考只有两个月了,怎么横生出这么一档事?金和县一直一例都没有,怎么一出就在学校?爸,您的退休不会受影响吧?”
史校长:“要看调查结果,如果学校有责任,我必须站出来承担。”
王校长埋怨:“爸,三年前我就劝您退休,您非要干到最后一年……”
史校长:“幸亏我干到现在,不然我在家觉都睡不好,我现在更关心的是,怎么保证学生的复习,不要再说无关的事了,你管好一中,越到这个时候,越要沉得住气。”
12-5、市防疫指挥中心会议室|内|夜(2020年4月21日)
防疫指挥中心,深夜依旧灯火通明。
卫健委主任坐镇会议室,一位工作人员匆匆走进会议室。
工作人员:“陶主任,源头找到了,人在隔壁泰丰市……”
12-6、B隔离酒店各家长房间/A隔离酒店各学生房间|内|夜(2020年4月21日)
各家长和同学通话混剪。
有的是学生表情担忧,家长安抚学生。
有的是家长表情担忧,学生安抚家长。
有的是家长和其他亲戚交流情况。
12-7、B隔离酒店周父房间/B隔离酒店周母房间|内|夜(2020年4月21日)
周父和周母住在一墙之隔的两个房间,正用座机交流。
周母焦急:“博文和雯雯那么熟,两人天天一块上学,不会有事吧?”
周父:“不是说了核酸阴性吗?你别瞎操心了。”
周母:“人家说测一次不准,还得测好几次呢。”
周父:“咱家博文大高个,别看瘦啊,身体好着呢,一推我就是一个大跟头,肯定没事,你放宽心,照顾好自己。”
周父听见周母有些气喘。
周父:“你怎么呼吸那么重?”
周母:“我感觉有点上不来气。”
周父紧张:“要不要和医生说?咱们去医院?”
周母:“不用,我就是紧张。”
周父:“我打BOSS之前经常紧张,练了一套呼吸法,你跟我节奏来,深呼吸……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周母跟着照做,慢慢平静下来。
12-8、隔离病房|内|夜(2020年4月21日)
田雯雯坐在床上,用手机在班级群里打字。
田雯雯(OS):“大家都还好吗?”
李晓旭第一时间回复(OS):“第一次核酸结果已出,全班同学、老师、家长阴性,慌乱的时刻已经过去,所有人情绪都很稳定,等待第二次核酸检测中。”
田雯雯打字(OS):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
李晓旭(OS):田雯雯,你不要多想,好好休息,早日康复。
周博文:好好休息,早日康复。
同学们安慰田雯雯的各种消息迅速在群里刷屏。
田雯雯感动。
一个全副武装的医护人员拿着田雯雯的书包和一个床上小桌板走进来。
医护人员将书包和小桌板都交给田雯雯:“这是你的书包,里外都消过毒了。这个给你用,你可以在上面学习,要是觉得不舒服的话,我们再想办法。
田雯雯:“谢谢,已经很好了。”
医护人员:“领导特意嘱咐过,你是高三学生,要保障你在医学观察期间能继续复习。你踏实学吧,半小时后再给你测一次体温。”
12-9、发布会会场|内|日(2020年4月22日)
黄安市人民政府新闻办公室。
市委召开新闻发布会,通报疫情防控的最新情况。
发言人:“郑某从泰丰市出发,驾驶私家车于4月17日13时40分抵达黄安市金和县旅游,18时37分通过短信得知自己在泰丰市同居的女友核酸结果为阳性,郑某被列为密切接触者。4月18日郑某在明知自己是密切接触者的情况下,心存侥幸,隐瞒情况,于13时15分游览金和古城,16时27分来到位于金和老街口的金和万家地产中介公司,17时03分与中介李某、购房者张某、岳某一同去往田某的父亲位于老街珍珠巷的家中看房,看房期间郑某曾摘下口罩。17时09分学生田某放学归来,17时12分郑某等人离开田某住所。”
可插入十一集田雯雯放学归来,将购房者赶走的闪回画面,其中在房内独自看房的即为郑某,见田雯雯回来才把口罩戴好。
发言人:“18时30分郑某驾车返回泰丰市,在泰丰市隔离酒店集中隔离,18日第一次核酸检测结果为阴性,21日15时07分第二次核酸检测结果为阳性,确定为新冠肺炎确诊病例轻型。田某4月18日独自在家中复习,19日,20日均在6时30分左右前往学校,22时左右回到家中,与父母不同住。早餐在前往学校路上食用,午餐、晚餐均按照学校规定,在指定教室等待配餐,21日6时30分于老街口医学检测点接受核酸检测,14时27分核酸结果为阳性,18时于定点医院再次采集鼻拭子、咽拭子双份送至黄安市疾控中心复检,21时09分出结果为阳性……”
12-10、B隔离酒店田父房间/B隔离酒店田母房间|内|日(2020年4月22日)
田父一手捂着脸,一手拿着酒店电话,在和隔壁田母通话。
田父:“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要卖房,雯雯就不会被传染。”
田母:“老话说麻绳专挑细处断,疫情弄得咱家是越来越倒霉,买卖赔钱不说,你刚好几天呀,雯雯又无症状。”
田父:“也许是妈在惩罚我。”
田母:“少想那些封建迷信的,你又没犯啥错误。”
田父:“是没错,我是无能。”
田母:“别这么说,咱俩夫妻永远是绑在一块的,我还不如你呢,你可千万不能倒下啊,为了雯雯,你也得坚强起来!”
田父神情沮丧:“我们亏欠雯雯太多了,之前你就提醒过我,我一直嘴上说知道,心里却没太在意,现在想想,我真是一个糟糕的父亲……”
12-11、武汉某医院外/史校长家|内|日(2020年4月22日)
王倩穿着普通的医护服装和史校长通话。
王倩:“外公,我看新闻了,你没事吧?”
史校长:“没事。”
王倩:“你在家隔离,还是在酒店呢?”
史校长:“在家。”
王倩:“你别太上火了,我们团队马上要回皖徽,我打算落地就申请去照看学生,我现在可是经验丰富。”
史校长:“你都几个月没回来了,不先回家看看?”
王倩:“您在隔离,我爸在学校封闭,我回家也是一个人,不如无缝衔接工作,就是不知道领导能不能同意……”
12-12、秦局长家|内|夜(2020年4月23日)
秦局长、秦太太和秦爷爷在吃晚饭。
秦局长一边给秦爷爷夹菜,一边问秦太太:“你刚才进去送饭,司遥在屋里干嘛呢?”
秦太太:“上网课呢。”
秦局长:“四中网课又安排上了?史老师动作是快。”
秦太太:“四中学生出事,史校长担不担责任啊?”
秦局长:“应该不会吧,传播链条很清楚,和学校管理没关系。要不是防控到位,感染的恐怕不止一个。”
秦太太:“幸好那个女生和司遥不是一个班,孩子挺可怜的,不知道会被骂成什么样?”
秦局长:“为什么骂她?”
秦太太:“还用问吗?全年级停课7天,所在班级至少停14天,高三呀,本来疫情就没几天复习,放谁身上不生气?”
秦局长:“骂她有什么用,她又不想得病。”
秦太太:“你当所有人都像你这么理智呢?”
秦局长点点头,似有所悟。
12-13、市防疫指挥中心会议室|内|日(2020年4月24日)
黄安市卫健委主任向市委领导及参与会议人员汇报当前情况。
卫健委主任:“72小时第二次核酸结果,所有密接、次密接人员、金和四中全体学生、家长,田家所在社区等重点人群,全部阴性。”
市委领导:“最紧张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等28号第三次核酸结果出来,如果还是全员阴性,非密接解除隔离,金和四中可以恢复正常运转。”
卫健委主任:“全体14加7会不会更稳妥一些?”
市委领导:“我们不能放松警惕,也不能过度防疫。严防死守的同时,也要考虑民生啊,要知道我们的最终目的是让老百姓过踏实日子。只要符合总体防疫规定,隔离时间一到,尽快安排非密接学生复课吧。当然密接学生还是要继续隔离的,要保证他们在隔离期间停课不停学……”
12-14、B隔离酒店周父房间/B隔离酒店周母房间|内|日(2020年4月24日)
周父半躺在用手机打麻将,很是惬意的样子。
床头靠着的墙壁传来手掌敲击声。
周父循着声音贴过去,听见周母在隔壁。
周母(OS):周凡!你睡了吗?
周父回应地拍了几下墙壁。
周父:“没呢!”
周父趴在墙上听,周母好像又没了动静。
周父房间电话响起,周父接电话,是周母在一墙之隔的隔壁打来的。
周母上来第一句就是:“我饿了……”
周父:“你午饭没吃?”
周母:“吃了,还是饿。”
周父:“给你点点外卖?”
周母:“我早就问过了,这不让点外卖。”
周父:“那怎么办?”
周母:“我问你呢?你得想办法,我要吃东西。”
周父突然想到:“诶?我想起来了,我箱子里有好吃的,临走的时候从家里拿的,一直忘了拿出来,我给你送去!”
周母:“别!走廊监控看到你出房门,好像得重新计算隔离时间!”
周父:“不能送怎么弄?我有满汉全席,你也吃不着啊。”
周母:“我不管,你想办法!”
周父:“呀呀呀呀呀,怎么感觉你发现自己怀孕以后智商骤然下降?出去了咱俩赶紧去医院,从里到外好好查查。”
周母:“周凡!”
周父:“我有办法了!你等一下!”
周父把话筒放在床头柜上,没有挂掉。
周父从床边一个打开的行李箱里翻出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不知道装的是什么,又跑到衣柜里找到一个带夹子的晾衣架,将塑料袋夹在晾衣架上。
周母(OS):“我等什么呀?”
周父对着话筒的方向喊:“你把窗户打开!”
周母看向窗户,疑惑地走过去。
周父将自己的窗户打开,拿着晾衣架,伸直胳膊,用胳膊加晾衣架的长度把塑料袋递到周母窗口附近。
周母打开窗,往周父的方向看,赶紧接过黑色塑料袋。
12-15、B隔离酒店外墙|内/外|日(2020年4月24日)
酒店外视角。
镜头画面是周父周母两个房间相邻的窗户。
周父周母互相对着空气交流。
周母:“这什么呀?”
周父:“你自己看啊。”
周母打开塑料袋,是一袋子瓜子。
周母惊喜:“瓜子?”
周父:“行吗?”
周母:“总比没有好……你是不是都给我了?你不留点吗?”
周父:“你吃吧,我一个人无所谓,你是俩人!”
周母:“什么俩人,我才怀上多久,肚子都是平的,孩子还没成形呢。”
这时一个幽幽的声音从两人头顶上方传来。
老吴(OS):“恭喜啊。”
周父周母吓了一跳,左右扭头往上看。
镜头拉远一点,画面中出现四个窗户,老吴百无聊赖地趴在楼上窗口。
周母:“吴警官?”
老吴:“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两口子说话,我早就趴这了。”
周父小声问周母:“他谁啊?”
周母:“吴家俊他爸。”
周父:“吴家俊谁啊?”
周母:“周博文的同学。”
周父:“我怎么没印象?”
老吴咳嗽一声:“家俊可没博文那么优秀,你们家一胎这么厉害,二胎又得是个状元。”
周母:“没有没有。”
老吴:“我刚才都听见了,给二位道喜了。”
周母:“不是……”
老吴隔壁的窗户打开。
董碧华探出头:“吴广胜,都什么时候了?你挺有闲心啊……”
老吴马上闭嘴。
董碧华切换态度:“博文妈妈,我也听见了,恭喜啊。”
周母要解释:“没有……”
镜头再拉远,更多窗户打开,田母在董碧华的楼上。
田母:“恭喜恭喜,这酒店窗户密封不太好,我也听见了。”
更多的家长冒头。
陌生家长:“恭喜,我也听见了……”
12-16、隔离病房|内|日(2020年4月24日)
田雯雯戴着口罩,伏案在床上的小桌板上,一边看手机听老师讲题,一边在卷子上写写画画,非常认真。
一个穿隔离服看不清面目的护士走进来。
王倩:“测一下体温。”
田雯雯习以为常地伸出胳膊,护士用测温枪测量手腕温度,体温正常。
整个过程田雯雯都没有抬头。
王倩看了一会:“你学得这么认真,模拟能考多少分啊?”
田雯雯觉得奇怪,抬头看向护士。
王倩:“怎么?认不出我了?”
王倩转过身,田雯雯看到她隔离服背部写着名字:王倩。
田雯雯惊喜:“王倩姐?”
王倩转回来点点头:“我可是听你的话,努力平安回来了。”
田雯雯想下床拥抱王倩,又想到现在自己的情况,停了下来。
王倩看出田雯雯的想法,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握住田雯雯的手。
王倩:“不用怕。”
田雯雯感动点头。
12-16A、B隔离酒店田母房间/田霏霏隔离病房|内|日(2020年4月24日)
田母在房间里和隔离的田霏霏视频,一个穿着防护服的医护人员在田霏霏身边。
田母:“霏霏,怎么样呀?妈妈就在隔壁的房间,你千万别害怕。”
田霏霏:“不怕。阿姨每天来好几次呢。”
医护人员:“关女士,你放心,我们会经常来看霏霏,有什么问题,也会随时通知你。”
12-17、B隔离酒店老吴房间/B隔离酒店董碧华房间|内|日(2020年4月25日)
老吴在房间看电视,客房电话响起。
老吴接电话,电话另一头却没有声音。
老吴听了一会,猜到是谁:“哥们,是你吗?”
董碧华在隔壁拿着电话:“是我。”
老吴:“你还好吧?”
董碧华:“我担心家俊。”
老吴:“家俊没事。”
董碧华:“我知道,我的老同事们都很照顾他,但我还是担心。”
老吴:“我也一样……”
董碧华:“七天隔离结束以后,我想回酒店工作。”
老吴:“你想好了吗?你回去可是十几天才能出来一次,就为了照顾吴家俊最后隔离的七天?”
董碧华:“我想和钱总商量,让我进去干一个周期就走,等家俊高考之后再正式回去。”
老吴:“人家会照顾你吗?这得欠多大人情?以后你和你们老板说话,还能这么硬气吗?”
董碧华:“我顾不了那么多,只要对家俊好,什么都不重要。”
老吴叹气:“你呀……”
12-18、A隔离酒店各房间|内|日(2020年4月26日)
金小山在房间里直播上化学课。
四中三年一班的学生们在各个房间用手机和电脑在看金小山的直播。
金小山拿着一套化学试题:“选择题第一题选什么?杨飞,你回答一下?”
金小山的手机里没有回应。
金小山打开窗户,朝着楼下喊:“杨飞?你听见没有?第一题选什么?”
金小山的楼下传来学生的声音:“选A!”
金小山:“为什么不在直播间里答?是不是睡着了?”
杨飞:“没有!卡了……”
金小山继续对着手机直播:“选A是对的啊,看题,化学与生活密切相关,下列说法错误的是,A,医用消毒酒精中乙醇的浓度是95%,明显错的啊,应该是75%,B选项,用灼烧的方法可以区分蚕丝和人造纤维……”
房间内的学生都在认真听讲,只有一个戴眼镜头发乱乱的男生曲超把手机丢到床上,趴在床上,头埋在床单里,用枕头堵住耳朵。
12-19、A隔离酒店周博文房间|内|日(2020年4月26日)
周博文也在用手机看金小山直播,忽然收到一条田雯雯的微信,点开看。
田雯雯(OS):“我今天核酸检测阴性,医生说从现在开始十四天,检测结果都是阴性的话,我就能出院了!”
周博文看到消息,兴奋地冲到窗口向外喊:“同学们!好消息!田雯雯核酸转阴了!”
12-20、A隔离酒店内外|内/外|日(2020年4月26日)
酒店外墙视角。
学生们纷纷打开窗户。
学生甲:“真的吗?”
学生乙:“田雯雯强啊,这才几天就好了?”
李晓旭打开窗户:“周博文,你听谁说的?”
周博文:“田雯雯给我发微信了!”
吴家俊起哄:“哦……她为什么单给你发啊?”
周博文:“吴家俊!你少起哄……”
金小山开窗笑骂:“你们还上不上课了?要不要直接转成庆祝会啊?”
同学们都在笑,一片欢乐之时,一个愤怒而巨大的声音从一个窗口传来。
曲超(OS):“都给我闭嘴!”
所有人雅雀无声。
只听见之前就已经烦躁到极限的曲超来到窗口大骂:“周博文,你女朋友好不好关我屁事?你能不能消停点?”
所有人都惊呆了。
周博文:“曲超!你乱喊什么?田雯雯和我只是同学关系!”
曲超:“你们爱什么关系什么关系!我就想知道谁来赔我损失的复习时间?你学习好,你牛逼,你他妈知道我这种挣扎在本科线的人是什么感觉吗?”
李晓旭:“所有人都关上窗户!”
部分学生听话关窗,但都在听什么情况。
李晓旭:“曲超!你有什么情绪,可以和老师说,我现在就给你打过去,我们电话说!”
李晓旭说话间已经拨通曲超的电话。
曲超根本不接听。
曲超:“李晓旭,你少管我!老师怎么了?耽误我高考,我照骂!”
周博文:“曲超,你是不是疯了?”
曲超:“我是疯了!我现在谁都不怕,我疯了!啊!啊!”
曲超开始无意义地大吼。
12-21、A隔离酒店走廊|内|日(2020年4月26日)
酒店员工在走廊上跑过。
12-22、A隔离酒店总经理办公室|内|日(2020年4月26日)
钱总隐约听见吵闹声,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走到窗口侧耳正听着。
员工冲进办公室:“钱总!有个学生情绪崩溃了,大吵大闹的!”
钱总:“立刻让值班同志去安抚,通知史校长、秦局长。”
12-23、A隔离酒店曲超房间|内|日(2020年4月26日)
穿着隔离服的钱总站在曲超房间的门口安抚他。
钱总:“同学,你不要太激动,你的心情我们理解。”
曲超在房间里乱丢东西:“你们理解个屁!你们今年高考吗?你们是2020年的高考生吗?你们懂什么?你们谁懂?谁懂我?”
钱总:“同学,你别吼了,嗓子喊坏了容易发炎,万一发烧多影响学习。”
曲超:“我不在乎!你们不让我好,谁都想别想学!”
12-24、秦局长公务车内/心理中心诊室|内|日(2020年4月26日)
秦局长在和徐振东通话。
秦局长:“史校长居家隔离,他的班主任在其他不同楼层隔离,打电话给他他不接,父母都在广州打工,因为疫情都没回来,现在也联系不上。孩子平时很努力,学习成绩中下游,最近几次考试没有提高,大概是被精神稻草压垮了。”
徐振东:“不要试图用共情的方式开导他,因为你无法完全体会到他的心情,先耐心倾听,看看他的诉求是什么?有些人是需要鼓励、支持,有些人需要过两天自己想明白。”
秦局长:“过两天怎么来得及?他会影响其他学生的,有没有什么快速劝好的方法?”
徐振东:“秦局长,不是所有问题都会被三言两语消解的。”
12-25、A隔离酒店外|外|日(2020年4月26日)
酒店门口一个穿隔离服的酒店员工在等待。
酒店外,秦局长努力把自己套进隔离服里。
12-26、A隔离酒店走廊|内|日(2020年4月26日)
全副武装的秦局长走出电梯,迅速来到曲超的房间外和钱总汇合。
钱总隔着防护服有点认不出:“秦局长吗?”
秦局长:“是我。”
钱总:“您总算来了。”
秦局长跟着钱总来到曲超的房门口。
房门开着,里面没有动静。
秦局长小声问钱总:“没动静啊?好了?”
钱总摇摇头。
里面传出曲超一声无意义的大吼:“啊!”
钱总小声:“累了,从持续发作改间歇性了。”
秦局长点点头,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同学,我是教育局长秦建国,你有什么诉求可以和我说。”
秦局长往屋里看,只能看到曲超伸出床外的脚,此时他呈大字型躺在床上。
曲超(OS):“滚!”
秦局长:“同学,你有什么诉求,可以好好说嘛,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你总要回来面对生活,你不怕未来会尴尬吗?”
曲超:“闹都闹了,我还怕什么?他们已经在笑我了,我都知道。”
秦局长:“你的同学们和你处境是一样的,谁会笑你呢?”
曲超:“人和人不一样!你走开,我不要人和我讲大道理!”
秦局长:“好,我不说话了,我听你说。”
曲超:“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说一个字。”
秦局长:“随便你,我就在你门口坐着,你想通了,随时找我。”
曲超:“你坐到解封,我也不说。”
秦局长数:“你、坐、到、解、封、我、也、不、说……已经9个字了。”
曲超不再说话,走到门口和秦局长对视,随后把房门一关。
秦局长在走廊上,靠着墙席地而坐,对钱总等人:“你们走吧。”
钱总:“这……”
秦局长对他点点头。
钱总只好带着其他工作人员离开。
12-27、一中王校长寝室|内|夜(2020年4月26日)
潘小宣戴着耳机靠在床上玩QQ,王校长在书桌办公,看了潘小宣一眼。
王校长:“你今天好像比平时高兴,有什么好事吗?”
潘小宣:“田雯雯班上有个男生崩溃了,我在看群里的视频。”
王校长走到潘小宣床边坐下:“我看看。”
潘小宣把手机递给王校长。
王校长点开视频。
视频的内容是,某个学生对着窗口拍的,画面只是窗外,但背景音是曲超在无意义地怒吼(OS):“啊……啊!”
视频很短,王校长很快就看完了,把手机还给潘小宣。
潘小宣忍不住:“有点像土拨鼠那个视频……”
王校长:“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太不善良了吧?”
潘小宣:“是不好,我认罪,可谁不苦呢?”
王校长:“别人这么说就罢了,以你的家庭条件,叫苦是不是太矫情了?”
潘小宣轻笑了一声:“你不懂。”
王校长一把抓住潘小宣的胳膊,潘小宣看向王校长,王校长把潘小宣的袖子往上一撸,看到潘小宣上臂用小刀割出来的五条划痕。
潘小宣挣脱开,把袖子放下,表情冷漠:“徐振东告诉你的?”
王校长:“你不用担心,这事只有他和我知道。”
潘小宣:“您搞错了,我们寝室几个都知道,我根本不在乎。”
王校长:“怎么没人向老师汇报?”
潘小宣:“我骗他们说,男人身上要有几道疤,这样很酷。”
王校长:“实际上呢?”
潘小宣:“划一刀能让我好受一阵,疼痛让我感受到一种真实感。”
王校长:“什么意思?哪不真实了?”
潘小宣:“我觉得生活就像黑客帝国,全都是假的,我做什么都没意义,学习没意义,考大学或是出国混日子都没意义。”
王校长:“我有点怀疑,你可能真是吃太饱了,是不是应该饿你几天?”
潘小宣笑:“您可以试试。”
潘小宣又开始刷手机。
王校长:“你们学生群里有说崩溃的那个同学怎么样了吗?”
12-28、A隔离酒店走廊|内|夜(2020年4月26日)
潘小宣台词延续,插入本场画面。
潘小宣(OS):“能怎么样呢?情绪如山洪般爆发的,终究会如山洪般迅速退去……”
秦局长坐在走廊,长时间穿戴隔离服让他的汗顺着额前的发丝流下,他不得不扒开兜帽,用纸巾擦拭汗水。
曲超的房门打开,曲超站在门里和秦局长对视,秦局长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他,片刻后,曲超低下头,席地而坐。
12-29、一中王校长寝室|内|夜(2020年4月26日)
接上上场。
潘小宣:“真正难受的是积压在心底,怎么倒都倒不出去……”
王校长沉默。
12-30、B隔离酒店走廊|内|日(2020年4月28日)
董碧华站在门口,接过工作人员给她的核酸检测报告。
工作人员:“这是您的第三次核酸检测报告,结果阴性,您收拾好东西,15:40分后可以离开本酒店。”
董碧华:“谢谢。”
工作人员走到隔壁敲了敲门,老吴开门。
工作人员重复刚才的话:“这是您的第三次核酸检测报告,结果阴性,您收拾好东西,15:40分后可以离开本酒店。”
老吴接过核酸报告,看到董碧华拿着报告站在旁边门口。
工作人员走向下一个房间。
老吴和董碧华对视了一会,两人同时走向对方,拥抱了一下。拥抱没有很用力,亦没有多余言语。老吴摸了摸董碧华的头发,董碧华蹭了蹭老吴的肩膀,很快两人就分开。
董碧华:“收拾行李,你把东西拿回家,我去单位。”
老吴:“好。”
12-31、B隔离酒店门口|外|日(2020年4月28日)
一拨又一拨的家长走出隔离酒店,有的单人离开,有的两人一起,带着行李。
12-32、周家|内|日(2020年4月28日)
周父和周母拖着箱子进门。
周父一左一右甩掉两只鞋,第一时间去冰箱里拿了一听凉可乐。
周母:“我也要。”
周父:“你少喝凉的。”
周父边喝边坐到电脑前,按下开机键,长舒口气。
周父:“咱们家太舒服了,这辈子我哪都不想去,就在家待着。”
周母把箱子摊到地上打开,开始收拾里面的东西。
周父:“刚回来就收拾啊?放那吧,歇一会,反正饭店暂时也不让开业,博文还得隔离七天,咱俩难得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周母:“你说的二人世界,是你打着游戏,我在旁边刷剧?”
周父疑惑:“不好吗?”
周母继续收拾:“明早陪我去趟医院吧。”
周父:“对,这是大事,错误应该及时更正。”
周母:“陪我做个检查,看看胎儿发育得怎么样。”
周父一边打开游戏一边和周母闲聊:“你不是说没成形嘛,有什么好看的,都要拿掉了。”
周母手上没停:“我想把孩子生下来。”
周父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嗯,都听你的。”
几秒后周父才意识到问题:“生下来?你不是说不生吗?你怎么变了呢?你不会是因为周博文班上家长都知道你有二胎了,为了面子才要生的吧?”
周母:“他们是我什么人?我能为了他们,做这么大的决定?”
周父:“那你为什么变了?”
周母停下手里的活:“本来我是想拿掉的,但这一周我什么都做不了,在房间里想了很多。如果我没有怀这个孩子,我一定不会想到要二胎,但他现在已经来了,我是他的母亲,我怎么能抛弃他呢?”
周父:“他才一个多月,还不算孩子。”
周母:“谁说的?在酒店,有天夜里他还踢我呢。”
周父:“你可别瞎说了!胎动至少要五六个月呢,你是睡着了做梦吧?这方面你比我懂啊。”
周母:“做梦也是孩子托梦给我,他一定很想来到这个世界。”
周父:“你冷静一下,你想想咱们把周博文养大多不容易,他好不容易要去上大学了,终于到了你可以轻松一些,享受生活的时候,你又要个小的,重新练级,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周母:“要是这么说,博文上大学走了,大学毕业就独立,成家,再也回不到现在这样了,我不是更需要肚子里的孩子陪我吗?”
周父:“你不需要孩子呀,你有我呀。”
周母:“可你有游戏啊。”
周父:“有冲突吗?”
周母:“有,我只有你,而你有我和游戏,这不公平。周美仁,你不是说都听我的吗?怎么又推三阻四的?”
周父:“我担心你啊,你今年四十了,身体受的了吗?咱家经济条件能承担风险吗?就算咱一切顺利,也养得起,孩子出生了谁来带?”
周母眼神变化:“废话,当然是你啊!”
周父:“我?”
周母:“我坐月子,你管饭店,我出月子,你带孩子,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都养你这么多年了,关键时刻你想躲?”
周父:“我……不躲呀。”
周父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刚刚打开的游戏画面。
周父:“我怕我没这个能力。”
周母坚定:“你有,这些年你玩游戏,最多的时候一周能带三个团,大几十人安排得明明白白,一个孩子你搞不定?看你想不想而已。”
周母继续低头收拾东西,周父没再说什么。
12-33、隔离病房|内|日(2020年4月28日)
王倩穿着隔离服走进来,田雯雯还是在学习。
田雯雯:“倩姐。”
王倩:“第二次核酸还是阴性,从现在开始数14天,如果每次核酸都是阴性,你就可以出院了。”
田雯雯:“嗯。”
王倩:“时间这么紧,复习压力是不是特别大?”
田雯雯苦笑:“坎坎坷坷,已然如此,反而没压力了。”
王倩:“往好处想,人都说否极泰来,你以后的运气不会太差。”
田雯雯笑。
12-34、A隔离酒店吴家俊房间|内|日(2020年4月28日)
吴家俊隔离期间十分快活,歪七扭八地坐着,一脚踩在椅子上,一脚撑着地,在伏案练画,练废的画纸散在房间各处。
吴家俊听见敲门声:“来了。”
吴家俊走过去开门,看见一个穿着隔离服的人站在门口。
吴家俊:“今天不是测过核酸了吗?”
来者没有说话,而是踮起脚,越过吴家俊看房间,看到书桌上和地上的画纸,皱起眉头。
吴家俊:“诶?诶?看什么呢?”
董碧华:“看你不学习,天天就知道画画!”
吴家俊一听声音,惊呆了:“妈?”
吴家俊下意识上前一步,董碧华退后一步。
董碧华:“别过来,不然隔离前功尽弃。”
吴家俊:“你怎么来这的?”
董碧华:“我隔离结束了,回来上班,顺便看看你。”
吴家俊:“你终于又要上班了?”
董碧华:“我和老板说好了,你隔离结束,我干完这个周期就请长假,继续陪读。”
吴家俊失望:“哦……”
董碧华:“我就知道,没人管你又胡来了。”
吴家俊:“妈,我挺努力的……”
董碧华一反常态:“不说了,人没事就好,从今天开始少画画,多学习。”
吴家俊察觉言语的松动:“少画?那就是能画?”
董碧华:“我没这么说啊,自己把控,每天做的卷子拍照发我,我送餐的时候向我汇报各科复习进度,不许骗我!”
吴家俊:“妈,你真牛!我隔离了,都能监督我……”
12-35、周家|内|夜(2020年4月28日)删除
周父正在和队友语音打游戏,周母从卧室里走出来,靠在卧室的门框上,也不打扰周父,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周父对着麦克意气风发:“我就不在一个CD,你们Farm的效率变得这么低吗?这BOSS都能卡?还好我是隔离七天,我要是两三个CD上不来,团是不是都散了……别说了,都像你这么想,干脆解散,全转大米。”
周母出声:“周凡。”
周父马上关掉麦,摘下半个耳机:“嗯?”
周母:“你把游戏关了,我跟你说点事。”
周父感觉不妙,打开麦克,对着麦克:“你们先打,我倒杯水。”
周父又把麦关上,摘下耳机,忐忑地看着周母:“什么事啊……”
周母:“我决定了,我要把孩子生下来。”
周父:“是我说的不清楚吗?你生了二胎,又得重头遭罪……”
周母打断周父:“你不是说尊重我的意愿吗?”
周父:“咱家的经济条件负担得起吗?”
周母:“负担不起,所以你不能整天就知道玩了,该怎么做,自己想想吧。”
周父一脸纠结,小心翼翼地:“我能问问理由吗?”
周母:“没有理由,我就是想留下这个孩子,明早陪我去医院。”
周母说完转头回了卧室,留下周父在客厅头脑发懵。
12-36、一中王校长办公室|内|日(2020年4月29日)
王校长正在办公,潘小宣敲门进来。
王校长:“你不是说今天要回班级吗?”
潘小宣:“不着急,和您说清楚再回去,我想休学。”
王校长:“你连高中文凭都不想要了?”
潘小宣:“我又不是退学,有徐振东的诊断书,我不能因病休学吗?”
王校长:“我已经不要求你上课了,还不行吗?学校让你感到压抑?”
潘小宣:“早上我爸来电话了,他看到金和疫情的新闻,让我去我家工厂里躲几天。”
王校长:“这不胡闹吗?工厂能有咱们封闭学校安全?”
潘小宣:“你和他说去啊。”
王校长:“你在这坐好,等着……”
王校长拿起手机,走出办公室。
潘小宣见王校长走了,立马坐到王校长的位子上,操作王校长的电脑,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12-37、一中办公楼走廊/老潘卧室|内|日/夜(2020年4月29日)
老潘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接电话,小惠躺在一旁,背对着他。
老潘:“王本中,你注意点时差行吗?我都睡了……”
王校长:“潘小宣说你让他去工厂?”
老潘:“嗯,是我让的。”
王校长:“你们的家事我不管,但工厂没我这安全。”
老潘:“我知道,你读书那会就特谨慎,学校肯定管得比厂子好。”
王校长:“那你还让他走?”
老潘叹气:“他不是病了嘛,我最近反思自己,是我不会教育孩子,只知道给他钱,把他惯成这样了。我就想找个由头,把他丢到工厂里,吃点苦,他对比一下学校生活,不就知道学习的日子有多美好了吗?”
小惠听到这,转过身看老潘,但没说话。
王校长:“这倒是个办法,可他现在是抑郁,爱不爱学习倒是次要的……”
老潘:“老王,我问过医生了,青少年的情况和成人不一样,比较容易躁狂,好在不是生理性的抑郁症,既然他同意去工厂,你就放他去吧,磨磨他的性子,喂他吃点苦头,用不了半个月,他肯定哭着吵着要回学校,我的目的就达到了,都是娇生惯养的错,我出来混的头几年,特别后悔没在学校好好读书,我要是有现在这觉悟,都能上清华北大。”
王校长:“你得了吧,你要真有觉悟,不会对你儿子这么不负责任。”
老潘下意识看了一眼小惠:“反正我马上就要回国了,有什么问题我这个当爸的来承担。”
12-38、一中王校长办公室|内|日(2020年4月29日)
王校长回到办公室时,潘小宣已经离开了王校长的座位。
潘小宣:“我爸说什么?”
王校长想了想:“你可以走,但你到了黄安,第一时间要去见徐主任。”
潘小宣:“OK,我回去收拾东西了?”
王校长对着他摆了摆手,潘小宣离开办公室。
12-39、一中三年三班A教室门口|内|日(2020年4月29日)
潘小宣背着一个空书包,靠在教室门口的墙上,听着老师讲课的声音,等待下课。
下课铃声响起。
历史老师从教室里走出来。
潘小宣立马钻进教室。
12-40、一中三年三班A教室|内|日(2020年4月29日)
同学们还没出教室,潘小宣站在门口大声宣布。
潘小宣:“同学们!我要暂时离开你们了,我休学了!”
所有人都没什么大反应,有些人互相眼神交流了一下,接着大家该上厕所的去上厕所,想学习的继续低头学习,连高铭宇都坐在原地没说什么。
潘小宣意识到大家根本不关心自己的事,只好默默回到自己的座位,把全部的东西都塞到书包里,转头离开。
12-41、一中寝室走廊|内|日(2020年4月29日)
潘小宣收拾完东西,拖着行李箱,背着书包,拎着袋子走出寝室,看见高铭宇在站在走廊等他。
潘小宣笑了:“你是来送我的?”
高铭宇没笑,点点头。
潘小宣拍拍胸膛,指了指高铭宇,喊了一声:“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潘小宣转头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潘小宣一转身就忍不住抹了抹眼角,高铭宇站在原地,看着潘小宣离去的背影。
12-42、一中大门口|外|日(2020年4月29日)
潘小宣来到学校大门口,王校长站在门口,一辆车停在大门外,一个五十岁出头的男人站在车旁。
王校长示意外面的人,问潘小宣:“外面那人,你认识吗?”
潘小宣辨认了一下:“认识,张工,我爸厂里管事的。”
王校长:“那就行,到了市里,先去找徐主任……”
潘小宣:“知道了……您都说好几遍了。”
王校长:“看你不耐烦的样子,赶紧走吧,我也清净清净。”
潘小宣拖着箱子经过王校长,走到大门口停下来,回过头来。
潘小宣:“校长,我从初中就住校,都快忘了家是什么感觉了,和您一起住的这段时间,我能感觉到你是真的关心我,让我想起小时候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日子。”
王校长有所触动,但没说什么。
潘小宣:“为了感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我给您准备了一个礼物。抱歉,我最后一天在校又捣蛋了一次,用了下您办公室的后台系统,我想让大家都看一看……”
王校长不明所以:“看什么?”
潘小宣:“您回去就知道了。”
潘小宣笑着和王校长挥了挥手,走出学校大门,上了张工的车,在车边再次对王校长挥手,王校长挥手回应。
汽车驶离校园,越开越远。
12-43、一中王校长办公室|内|日(2020年4月29日)
王校长办公室电脑开着,电脑也在播放这个视频。
12-44、一中各个班级|内|日(2020年4月29日)
教室的学生们正在上课,突然投影画面开始播放王校长的视频。
第一个画面就是标题,机械合成音(OS):“王校长十二时辰!”
接着是潘小宣之前拍摄剪辑而成的,王校长从早到晚忙碌的视频。
学生和老师都感到奇怪,看了一会才知道是什么意思。
有的教室第一时间就把投影关闭了。
有的教室老师和学生都在看视频,视频中王校长起早贪黑,有劳碌的一面,也有生活化可爱的一面。
12-45、一中某班级门外|外|日(2020年4月29日)
王校长已经回到教学楼,正在视察各个班级,看到教室的视频。
王校长万千感慨压在心头。
【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