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阮幼娇嗔着接过鹿鸣手里的东西,却被他抓在手心。
鹿鸣一手拿着行李,一手牵着阮幼,“走吧。”
少年的指尖微凉,阮幼反握住他的手,“鹿鸣,你怎么来都不和我说一声。”
“鹿鸣,你手怎么这么凉,我给你暖暖。”
“鹿鸣,你穿的太少了,上京很冷呢。”
“鹿鸣.......”
鹿鸣嘴角微微翘起。
世间与她皆珍贵。
阮幼牵着鹿鸣。“鹿鸣,你住哪里啊?我给你找个酒店吧。”
鹿鸣沉默,阮幼凑到他面前,呼吸喷薄在他的脸庞。
鹿鸣赶紧移开头,微微呵斥,“阮幼!”
“在呢。”脆生生的。
鹿鸣看着她像琉璃般清澈的眸子,“阮幼,男女有别。”
阮幼忽地笑了,“鹿鸣,我比你还大五岁呢。”
鹿鸣眸子暗了暗,“你在意岁数?”
“鹿鸣,我在意的是你。”
鹿鸣嘴角弯起,阮幼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鹿鸣,暖的不像话,乖的不像话。
阮幼抱住鹿鸣,“鹿鸣,快点长大吧,长大我就嫁给你。”
“傻子,我刚说过的,男女有别。”
“你是我未来老公,我才不管这些。”
鹿鸣虔诚的吻在她发顶,“可是呦呦,我在意。”
阮幼抬起头,“在意什么?”
他抚摸着她的发没说话。
“在意什么?”阮幼抓着他衣角摇晃。
“阮幼,该走了。”鹿鸣招了个出租,“师傅,去东郊陵城花园。”
司机师傅诧异的看他一眼。
鹿鸣不是孤儿吗?“鹿鸣,你在帝都有亲戚吗?”阮幼不解。
鹿鸣摇了摇头没说话。
阮幼心口泛疼,她的少年一定吃过很多苦。
她懂他的难过与孤独,所以才觉得世间所有美好都配不上她的少年,因为他本来就是最好的。
“鹿鸣,没关系,我在。”
鹿鸣眉眼柔和,他的小傻子,脑子里又在想什么。
不过,他依旧很开心。
东郊陵城花园是一片别墅区,车子开到小区外面就被门卫拦住,“你好,请出示证件。”
鹿鸣从背包里拿出一把钥匙,上面挂着好看的圆,圆下坠着一张泛黄的卡片。
门卫拿在手里惊叹,“C区二栋,那不是,”
“可以进去了吗?”鹿鸣打断他的话,神情冷淡。
“可,可以。”
鹿鸣收了钥匙,“师傅,走吧。”
车子缓缓前进,远处响起了惊雷,大雨倾盆而至。
“阮幼,一会你直接坐车回家。”
阮幼抓着他的袖子,“我才见到你,我不想走。”
“乖,明天我去找你,你出来这么久,家里人该担心了。”
阮幼还想说些什么,手机铃声随之响起,她拿起看了看:姐姐。
鹿鸣捏了捏她的脸,“回去吧。”
雨下得很大,车窗看不清外面的倒影。车子停在一栋别墅前,鹿鸣摸了摸阮幼的头发,“到家给我发消息。”
阮幼不舍的看着他下了车,车子又缓缓驶向远方。
风吹的雨飘飘摇摇,地面被雨幕洗刷出一阵阵白烟。
鹿鸣站在雨幕,雨滴顺着他额前的发滴下,他伸手捋到头顶露出了好看的额头。
远处的闪电一瞬即逝,少年的双膝轰然落地,重重对别墅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此时,上京某地。
男人手执高脚杯站在窗前,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
门被从外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向窗前,“先生,他回来了。”
“哦?”男人转过身,月光打在他隽秀的侧颜,眼神却是狼一样的锐利,“有意思极了,他十九了吧。”
“是的先生。”
男人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上京,也该变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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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的娇花随风飘摇,冷情的雨丝打落了满地的花瓣,阮幼的白鞋踏过满地的花瓣跑向别墅。
“舅舅,你在家吗?”
阮梦安打开门就看到浑身狼狈的阮幼,“呦呦?快进来。”
徐姨走过来,“哎呦,二小姐这是淋了雨。”说着递了条毛巾。
阮幼谢着接过毛巾,擦着脸看向阮梦安,“舅妈?舅舅在吗?”
阮梦安是阮父的表妹,亲上做亲嫁给了阮母的弟弟徐谨言。
阮家一向能者多劳,阮梦安如今是阮家势力的**人,言行举止皆是黑道老大的气势,阮幼在她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阮梦安站在楼梯口,“徐谨言,呦呦来了。”
不一会楼上传来脚步声,徐谨言穿着睡衣从楼上走下来,“呦呦?”
阮幼赶紧跑到徐谨言身边撒娇,“舅舅,你大白天睡什么觉啊。”
徐谨言尴尬的看了一眼阮梦安,徐姨在厨房偷笑。
阮梦安挑眉看向阮幼,“呦呦,你有什么事吗?”
阮幼将毛巾挂在脖子上,凑到徐谨言耳边,还没说话就被阮梦安拽下来。
“舅妈,你干什么,我还没说话呢。”阮幼不满。
阮梦安似笑非笑的看着阮幼,“小丫头,既然都有心上人了,也该学会分人撒娇了。”
阮幼撇嘴,“舅妈你吃醋就说吃醋嘛,拿鹿鸣说什么事。”
徐谨言不自在的推了推眼镜,“呦呦,你舅妈说的也对,你该长大了。”
阮幼脸颊更加气鼓鼓的,“夫妻狼狈为奸欺负我。”
阮梦安捏捏她的脸,“小丫头,你还太嫩啊。”
阮幼拿开她的手,“小舅,你是不是调查过鹿鸣?”
徐谨言脸色变得严肃,“怎么?”
“你别紧张,我只是想知道你都调查到了什么。”
阮梦安拉着徐谨言走向沙发,“呦呦,我们调查是怕你被人骗。”阮梦安看了阮幼一眼,“可婚姻是你的,你确定不等他亲自和你坦白?”
阮幼低头看着脚尖,“我怕。”
徐谨言不争气的看向她,“咱们家哪个不是被老婆吃得死死的,你倒好,被男人吃的死死的。”
阮幼摇摇头,“我不是怕这个,如果是鹿鸣,我心甘情愿被他吃得死死的。”
“我是怕他的过去太伤情,如果要他坦白就是要揭开他鲜血淋漓地过去,我宁愿他一辈子不再回想,就这样快乐的生活下去。”
时间就像凝固的沙漏,一点一滴都不可闻。
良久,阮梦安轻轻的叹息。
“呦呦,你既已经深情以待,鹿鸣未必不愿,你且再等等。”
阮幼点点头,“我晓得的,我总想多爱他一些,也许是我太过着急。”
“一辈子很长,急不得。”
阮幼忽地笑了,“舅妈说的很对,是啊,我们有一辈子。”
阮梦安和徐谨言对视一眼,皆叹了口气。
阮幼第二日早早的赶到了鹿鸣的住处,可她敲了很多次门鹿鸣都没声响,“鹿鸣鹿鸣。”阮幼敲着门大喊。
“叫什么。”不远处一个男人朝阮幼大喊。
阮幼停下手里的动作看过去,“那个,不好意思,我找人。”
男人正值中年,国字脸,穿着一身睡衣站在门口,“找人,那家?”他指着鹿鸣的家门。
阮幼点头。
男人迅速躲回房里关上了门,阮幼眨眨眼。
身后的门突然开了,“阮幼。”鹿鸣穿着睡衣,面色苍白。
“你怎么了鹿鸣?”阮幼焦急的左看看右瞧瞧,“你发烧了?”
鹿鸣滚烫的大手拉过阮幼,“进来说。”
屋内窗帘紧闭,不分白昼。家具上的白布还尚未揭下,微光透过窗沿缝隙射成一条线,飞舞的尘埃缓缓而落。
阮幼想扶着鹿鸣坐下,诺大的房间却无处可坐。
“鹿鸣,你昨晚就睡在这啊。”她皱起眉头。
鹿鸣声音嘶哑,“嗯,房间在楼上,我带你过去。”
阮幼扶着他一步一步的走上楼梯,“鹿鸣,我为你找个酒店吧,住在这会生病的。不对,你已经生病了。”
“不用了,一会我打扫一下,你先回去,等我打扫好了给你打电话。”
阮幼十分生气,“鹿鸣,你生病了却要赶我走,你把我当什么了。”
他低低的笑了,“你小脑袋每天都在想什么,我是怕你被我传染。”
阮幼将下颌靠在他肩上,“我不怕,我要照顾你的。”
鹿鸣带她推开房门,屋内干净整洁,雕花大床上铺着简简单单的一条素白床单,床头一张发旧的照片,女人浅浅的微笑,像三月的春风,温暖和煦。
阮幼扶着他坐到床上,眼睛盯着床头的照片充满了好奇,“鹿鸣,那是谁啊。”
他轻轻的拿过,指尖拂过照片上满落的灰尘,“她美吗?”
阮幼环着他,“她美,不过鹿鸣,我更美。”
鹿鸣侧过头看向她,“我看看,我的小傻子哪里美。”
宠溺的语气让阮幼一下子红了脸,“鹿鸣,你怎么说这种话。”
鹿鸣嘴角勾起,戏谑的语气和斜睨的眼神让他多了几分放荡不羁,痞的很,“呦呦,平常抱我的时候怎么说你都不听,如今我不过说几句情话你就受不住吗?”
他将头凑到阮幼的耳边,呼吸较平日更加灼热,“呦呦,这次长记性了吗?”
阮幼羞到不行,鹿鸣他太撩了吧。
“鹿,鹿鸣,我去给你买些药。”阮幼慌张的站起身。
鹿鸣拉过她的手,“不用,让我抱一会。”他从后环住她,“我想你了呦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