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裴凤琰急忙将他扶住。
宁王盔甲破碎,袍子里不断淌血,显然是受了极重的伤。
看着他这般模样,裴凤琰心如刀割。
虽说以往两人关系并不算亲近,甚至因儿时之事,还有不少隔阂。
但这三年并肩作战,早已经让两人情如同出一胞。
“二哥,我先带你去医治!来人!”裴凤琰大喊道。
宁王嘴角淌血,撑着一口气道:“先听我说完,漠国和罗刹国已说服周边另外三个小国帮助他们……”
“大哥已经尽力游说了,可还是没能将其拉过来。”
“那三个小国集结的十五万兵马,已投入作战,不日将抵达战场,我们……怕是要顶不住了。”
说完这些,他便再也顶不住,口吐鲜血晕了过去。
裴凤琰将他背起来,送入了随行军医帐棚中,守了个通宵知道他伤势稳定才离开。
现在,漠国联手罗刹国的入侵之战已经将大启兵马打到只剩下不到八万。
原本两国兵力也只剩下了五万左右,已经快要被大启击溃,没想到又拉拢了其他三个国家十五万兵马,瞬间将局势扭转。
也就是说,大启现在要以八万兵马,对抗五国联手出动的二十万大军。
当天上午。
五国联军先锋三万先锋兵马便已莅临城下,不过却没有发起进攻。
裴凤琰猜测,这是要等后续十几万兵马陆续抵达后,将大启八万兵马围困。
偏偏此刻驻扎的拒狼城乃是至关重要的关卡,若是被破,敌军将长驱直入。
他当即给所有将领下令,死守此处。
而他自己率领三千精锐,于黄沙漫天之中,悄然离开了拒狼城。
两天后,拒狼城被二十万大军包围。
一场决战就此开启。
面对两倍有余的敌军进攻,大启将士以命死守。
惨烈的交战使得拒狼城天空中的云都仿佛成了血红色。
围城进攻对驻守拒狼城的大启将士极为不利,短短半个月,便已经折损过半。
城中粮草水源极度紧缺,又导致大量士兵失去了战斗力。
眼看快要撑不下去,突然出现了两万江湖人士,说是奉宗主夜落星之命来到了拒狼城,誓死要与大启守城军并肩作战。
虽是杯水车薪,但也令大启军振作了士气。
又过了七日,围在拒狼城前的五国联军忽然调走了几万兵马,在离拒狼城不远的地方与一支军队交战。
驻守拒狼城的宁王派人探查才得知,原来是有三个邻国出兵八万前来支援大启,而这些都是鼎国侯在外出使他国期间交涉游说而来。
五国联军眼看情况不对,便仗着兵马尚有优势,直接朝拒狼城发起总进攻,疯了似的想要将这座城池踏为平地。
眼看城门将破,天际线突然尘土蔽日战鼓喧天。
竟是十万波斯大军奔袭而来,都没有稍作歇息,便进入了战场。
原来,这是司锦玥派人前往波斯,向当初那位波斯大使求助了。
虽路途遥远,但波斯大使还是立即派出了波斯王朝过半的兵力,毫不犹豫前来支援,甚至带队的都是他身为波斯大将军的亲儿子。
很快,战场上大启军逐渐逆转弱势,一步步占据上风,将五国联军打得节节败退。
另一边,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裴凤琰仅摔数千精兵,如一把利剑暗中刺入了挑起入侵之战的漠国和罗刹国本土。
两国将所有兵力都投入到了大启西域境内,打死都没想到,竟然还会被人偷家。
裴凤琰抱着鱼死网破之心,先后将两国皇城杀了个对穿,把漠国和罗刹国的皇帝都给斩了。
不过他损伤也颇为惨重,三千精锐仅剩数百人随他撤离,他自己也因抵御上万追兵,身负重伤摔落悬崖。
深夜的悬崖底下,安静得如同另一个世界。
一轮皎月挂在苍凉的戈壁长空当中。
裴凤琰浑身是血,铠甲残破不全,高大的身躯趴在一层千年枯木当中。
若不是有这些层层叠叠的枯木树枝缓冲,他早已经摔成了烂泥。
“嗷呜——”
随着阵阵狼嚎逼近,夜幕中有狼群闻着血味来到此处,不多时便将他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