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琪考上了外地的大学,兴奋的她在报名的前一天就来到了学校。
在经过简单的打扫后她提着热水壶下楼去打热水。
好像是因为对面男寝停水的原因,祁琪走进热水房时也有一些男生在里面打水。
从小就没怎么跟男生接触的祁琪顿时不自在起来,匆匆忙忙打完热水后就低着头往外快走。
碰巧的,外面来了个同样低头猛走的男生,借着体型优势把祁琪给撞开了。
祁琪非常倒霉地撞到了热水器的边角,在一小段尖锐的剧痛和热水壶掷地破碎的声音后,祁琪当场去世,失去了意识。
不过在摔倒的前一刻,她看到了撞倒她的人的正脸——一张苦瓜脸胡子拉碴,下巴与脖子交界处还有肉眼可见的污泥……
见状祁琪当时就翻了个白眼,在内心飞快吐槽:好家伙,这是番薯科的苦瓜成精了吗?怎么来这祸害人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祁琪终于恢复了意识,站在一陌生的担架床旁边注视着自己。
没错,祁琪现在正看着自己瘫在病床上!!!
这一惊悚的发现让祁琪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瞪着眼睛看了一圈,发现前不久才和父亲一块离开的母亲也在旁边。
这应该是梦吧,祁琪想着,试着跟自己的母亲交流,“妈,你咋在这里?”
祁母没有回应,自顾自坐在那里抹眼泪。
祁琪无奈,只能转头看向床上的自己——面色苍白,双目紧闭,不过却意外地保持着美丽,真不愧是她(*˘︶˘*)。
“阿姨。”一陌生学长跟着祁父走进了病房,“那个学弟先去结账了,待会就过来道歉。”
祁母早在人进来前就擦去了余泪,听那学长讲完就摆出了一副母老虎的作态,板着脸说道,“我就这一个女儿,光他一人来道个歉就想完了?他想得美!今天不给我们一个说法,就都别想走了!!”
好巧不巧的,这还话音未落呢,那张熟悉的苦瓜脸适时出现在了祁琪的视野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有一瞬跟他对上了视线。
祁琪开始怀疑这个梦的真实性了。
“你来的正好。”祁母也看到了那苦瓜男,冷笑一声后抱臂继续说,“看你这一段路走得挺直啊,怎么我女儿好好地在路上站着也能被你撞倒了?”
苦瓜男也不知道是不服气还是理亏,就低着头一声不吭,随祁母骂,那模样看起来就像个闷瓜。
这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在祁母眼里十分可恶,她怒火上头,怒极反悲,“我女儿才第一天上大学就变成这样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这腿也烫成了这幅模样……”
听到这里,祁琪才注意到了自己的小腿——原本白花花的两条小细腿被烫地坑坑洼洼,一看就像是会留疤的那种。
苦瓜男顺着祁母视线看去,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一下变得青白,就跟活见了鬼一样。
学长注意到了他的变化,在旁边为他说起了好话,“医生说了,学妹再过几天就会醒了,到时候再让学弟和他家长一块来一趟怎么样?”
见祁母祁父脸色不好,他便继续补充,“到时候正好两家大人们一起把事情谈开,有些事情就学弟自己也没办法做主……”
这话越说越不对味,在场的祁父祁母的脸色也跟着一点点变差,学长没法了,只能及时止损,闭上了嘴,同时向苦瓜男抛去了个安慰的眼神。
苦瓜男没反应,却很明显地朝站着的祁琪这边看了一眼……虽然收回地很快,但还是被祁琪捕捉到了。
一丝不妙的猜想从祁琪心底升起,她瞪着眼睛看向那一双惨不忍睹的双腿,又看向那边抖得像筛糠一样的苦瓜男……
空气凝滞了一瞬,祁琪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变得十分恐怖,她抬脚,重重地朝苦瓜男走去,强制性地与他对视,低声问道,“你,看,得,见,我……”
“嘣”
苦瓜男脑袋里那根绷紧的神经断了,他终于停止了颤抖,两眼一翻,很干脆地昏了过去。
骂骂咧咧的祁母都被他这反应给唬住了,当场就住了口,连忙招呼路过的护士医生来帮忙抬人。
于是,苦瓜男暂时成了祁琪隔壁床的病友,祁琪也因此有幸知晓了他的姓名——岳彭晟。
“……名字挺好听,配你可惜了。”祁琪不屑地吐槽道,没再多看他一眼,立马转头看自己的腿去了。
这会的祁琪已经确定她不是在做梦……因此她也知道这触目惊心的烫伤也不是假的了。
她的一双美腿会不会因此而留疤啊?会不会以后都没办法穿裙子了?
哦对了,还有爸妈现在肯定也担心死了吧。
怎么就让她碰到这劳什子倒霉事了?
想着想着祁琪开始呜呜哭泣起来,同时脑海里转起了走马灯,一幕幕地闪过她怼人的瞬间。
——三年级那个高年级眼镜大哭的丑恶嘴脸。
——初中一直到毕业都没再跟她说过话的绿茶女同学。
——高中那个嘴贱无比的黑皮男同学。
……一桩桩,一幕幕,都好像是在提示祁琪,她一直坚持的怼人精神是错误的。
所以今天的事是对她的报复?是上天为了警示她之前所犯下的过错?
……原本祁琪是从来不信这些牛鬼蛇神的迷信的,但经过这一系列诡异的事件后她信了,百分百地确信!
“吱呀~”这时祁琪耳边传来了一轻微的老旧床板的痛苦呻吟声。
祁琪下意识转头,正好和身后刚醒正准备跑路的岳彭晟对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