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边吃边聊?
有什么可聊的!
乐琪儿对孟启的憎恶感已经堆叠到了极点。
“琪琪,我的心意你应该懂得。你千万别拒···”
不等孟启说完话,乐琪儿急忙抢过话茬:“就此打住!你孟启是什么心思,我是真不懂。”
“谁知道你是馋我的身子?还是觊觎我们乐家仁济堂的产业?”
话锋一转,乐琪儿幸福浅笑:“不过,我懂我自己的心意。我喜欢陈冲,甚至用‘爱’来形容也不为过。”
“我不嫌弃他离过婚,更不嫌弃他带着一个女儿。”
“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就觉得幸福快乐。”
乐琪儿全然不顾孟启那张阴黑扭曲的嘴脸,娉娉婷婷走到父亲乐靖宇身旁。
“不仅我相中了陈冲,就连我爹也认为陈冲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
“最起码,陈冲在我乐家最困难落魄的时候,自始至终从未歧视过我乐家。”
乐琪儿的每句话,都像是锋利尖刀狠狠扎进孟启的心头。
他就闹不明白了。
乐琪儿究竟是看中了陈冲哪一点?
论出身,陈冲只不过是被财阀江家驱逐出去的流浪狗。
还带着一个小杂种。
论家世,陈冲要钱没钱,要势没势。
否则的话,他陈冲也不能像个奴才似的跑到江家去当上门女婿。
相比之下,他孟启几乎处处碾压着陈冲。
‘一定是琪琪还记恨着当初我拉黑她电话和微信的事!’
孟启苦着脸,讪讪堆笑:“琪琪,当时乐家落难之际,我的确没帮上什么忙。可、可我也有我的苦衷啊。”
“孟家的大事小情,都由我爹做主,我根本没有任何插手的权利。”
说到这儿,孟启信誓旦旦的保证道:“不过,这一次我爹同意咱们两个交往。他老人家已经发话了,只要咱们订婚,立即给乐家提供资金和人脉资源。”
“有了我孟家的助力,乐家仁济堂定能在短期内重新振兴。”
提供资金和人脉?
乐琪儿笑了,笑容很冷漠。
几年前乐家被江山药业集团打击的濒临倒闭时,孟家怎么不提供资金和人脉。
现在跑过来献殷勤!
无非就是看出仁济堂的发展前景很有潜力,甚至有可能击垮江家的江山药业集团。
眼下这个档口儿,孟家压根就不是来帮乐家的。
而是在提供庞大资金链的同时,趁机捞取仁济堂的股份。
即使乐琪儿不懂经商,也能一眼看穿孟启父亲孟经业的诡谲心机。
“行了行了,你还是省点力气吧。”
乐琪儿摆了摆小手,态度坚决:“我还是那句话,咱们两个没有一丝可能。我已心有所属,我爱的是陈冲,此生非陈冲不嫁。”
又是这个陈冲?
孟启像是吃了苍蝇屎似的拧巴着难看脸色。
他恨不得将碍事的陈冲撕烂扯碎。
就在孟启恨得暗暗咬牙切齿之际,门外突然传来卡车的‘隆隆’声响。
不一会儿,几名工人有条不紊的搬着一盆盆曼陀罗茶花走进乐家老宅的大院内。
“哪位是乐琪儿小姐?”领头的工人师傅操着一口方言喊道。
乐琪儿水眸闪亮,笑盈盈跑出了客厅。
“我是乐琪儿!”
看到工人师傅手中捧着的鲜艳曼陀罗茶花,乐琪儿心花怒放,嫣然笑道:“陈冲真有心,居然真弄来一车曼陀罗茶花。”
这时,陈冲信步走进了院落,一边给工人师傅发烟,一边指挥着将曼陀罗茶花放入花棚中。
看到这一幕,孟启直接傻了眼。
怔怔发愣的看了看怀里的那盆曼陀罗花,又错愕盯着花棚中的一盆盆曼陀罗茶花。
花茎、花瓣颜色,几乎分毫不差。
唯一的差别,就是陈冲买回来的茶花更为水嫩娇艳。
孟启急急忙忙跑了过去,薅起领头工人师傅的衣领,恶劣吼道:“这些茶花都是哪来的,哪来的?”
工人师傅擦了擦脸上的口水,憨憨笑道:“俺家花棚里面种的!这陈先生的眼光真不错,俺家栽种的花草,那可是远近闻名。”
国内花棚居然能培植出曼陀罗茶花?
这···可能吗?
孟启暗暗吞咽着唾液,缓解着慌张失措的心情。
“这些都是曼陀罗茶花?”孟启追问道。
工人师傅笑呵呵点头:“当然,根红苗正的曼陀罗茶花。”
孟启心脏咯噔一颤,嘴唇剧烈哆嗦:“陈冲一共买了多少盆,花了多少钱?”
“这曼陀罗茶花价格比较贵,一千块一盆。不过嘞,陈先生要的数量比较多,五十盆。俺给打了九折,一共四万五千块。”
陈冲买了五十盆,花了不到五万块。
他孟启买了一盆,花了三百多万。
乍一听到工人师傅的回复,孟启差点直接气吐了血。
“假的,这些曼陀罗茶花都是假的!”孟启发了疯似的推搡着工人师傅,歇斯底里的吼道:“少特么拿这些残次品来糊弄老子,当老子傻啊!”
见状,陈冲信步走了过来。
“孟大公子,有时间多看看书吧。这种曼陀罗茶花的确是国外首次培植出来的,但两年前国内已经引进了育种。”
陈冲玩味笑了笑:“说的更直白一些,你被骗了!”
被骗了?
孟启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儿,恨恨道:“不可能,帮我代购曼陀罗茶花的朋友是我发小。他不可能骗我!”
陈冲不再啰嗦,笑着将一盆盆茶花摆放整齐。
孟启气得呼哧呼哧剧烈喘气,双眼几欲喷火的死死盯着领头的工人师傅。
“老实交代,这些花究竟是不是曼陀罗茶花。你特么要敢说半句假话,老子掐死你。”
说着,孟启狠狠扼住工人师傅的脖颈。
可不成想,工人师傅是个暴脾气,反手一拳重重砸在孟启的鼻梁上。
这一拳的力道不轻,孟启先是踉跄跌倒在地,旋即鼻孔止不住的往外流血。
“草泥马的,当俺们外地人好欺负是吧!这些就是曼陀罗茶花,老子已经说了好几遍。”
工人师傅撸起衣袖,露出遒劲腱子肉。
“你在动俺一下试试,俺打不死你。”
见其余几名搬运工满脸凶神恶煞的走来,孟启连鼻血都顾不得擦拭,捧着那盆曼陀罗茶花一溜烟儿钻进法拉利跑车内。
“陈冲,你特么给我等着,今天这件事没完。”
撂下一句狠话,孟启火急火燎的驱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