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华灯初上,四野静谧。
第一人民医院的住院部大楼格外安静,呈现出祥和氛围。
护士刚刚查完江慧娜所住的特护病房,检查所有仪器正常运作后,护士转身离开了病房。
突然,一个戴着口罩的诡异男人神秘兮兮溜到特护病房门口,偷偷扒开门缝溜了进去。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江慧娜,男人颤抖着掏出一把锋利匕首。
“慧娜妹妹,不怪我,真的不怪我。”
“如果不杀了你,何茂昌就会将我活活折磨死。”
鬼鬼祟祟的男人正是江夜。
此刻,他魔怔似的反复念叨着‘对不起’三个字,全身犹如触电般的颤栗哆嗦。
“慧娜妹妹,别恨我,千万别恨我。欠你这条命,下辈子我一定还给你。”
说完这句话,江毅紧紧攥着寒冽匕首,闭着眼睛狠刺下去。
下一瞬,一只铁钳般的遒劲大手死死扼住了江毅的手腕。
“是谁?”江毅猛地睁开眼睛。
可映入眼帘的景象,却惊得他全身汗毛倒竖,后脊梁骨冒出涔涔冷汗。
特护病房内涌入十几个满脸凶相的壮汉,尤其是抓住江毅手腕的墨镜男。
只一眼就能看出此人绝非善类。
“混账东西,还敢对陈先生的女人妄生歹意。跟我们走一趟吧,你这条命是生是死,还要由陈先生来发落。”
说罢,墨镜男厉声断喝:“马上联系虎爷,让他往医院多派一些人手。另外,你们几个把这狗杂种押回黑虎会社总部。”
······
黑虎会社,地下二层的囚禁室内。
光线昏暗的走廊内,十几名黑虎会社的成员分立两侧。
“陈先生!”十几名壮汉纷纷恭声低语。
陈冲剑眉紧锁,磅礴煞气透体而出,连闷气空气都随之寒彻冷凝。
随着最后一道铁门被缓缓拉开,陈冲健步闪驰到江毅面前。
“妹夫,我···”
不等江毅说完话,陈冲迅疾狠厉出手,死死扼住了江毅的脖颈,将其高高拎至悬空。
“妹夫,您听我解释,听我解释!”江毅吓得肝胆俱裂,双腿剧烈抖动着。
解释?
犀利眸光寒彻到了极点,陈冲吐字如剑:“是谁派你去暗杀慧娜的?江玉珠?还是江澜!”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倘若江慧娜当真出了意外,陈冲定会倾尽全力的覆灭江家。
江毅剧烈挣扎着,勉强从喉管中挤出颤颤话音。
“是治安署东城区的大队长何茂昌。他逼着我去杀了江慧娜,不然的话,我就会死。”
江毅哭哭咧咧喊道:“陈冲妹夫,我、我知道错了。您饶了我,您开恩饶了我。”
“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不想死?
陈冲寒冽一笑:“连猪狗都晓得保护同胞兄妹,可你居然为了一己之私,妄想杀害江慧娜来保住自己的贱命。”
“猪狗不如的畜生,少了你,这世界倒能多一份清净。”
江毅惊得瞳孔紧缩,用尽全身力气嘶喊着:“妹夫,妹夫,饶了我,饶···”
伴随陈冲五指遒劲用力,只听见‘咔嚓’一道清脆的骨骼断裂声骤响。
凄厉惨叫声戛然而止,水泥地板上横躺着江毅的尸体。
见状,景黑虎诚惶诚恐的走到陈冲身旁,垂头询问:“陈先生,现在该怎么办?”
“从黑虎会社抽调六百人。”陈冲面庞冷凝似铁,字字寒彻道:“今晚,我要荡平治安署的东城区大队。”
······
与此同时,天都市东城区的一栋别墅内。
刚刚睡着的何茂昌突然接到手下人打来的电话。
“你说什么?陈冲在医院安排了不少黑虎会社的人,消息可靠吗?”何茂昌焦急问道。
电话另一头的小喽啰不敢隐瞒,如实禀告。
“大队长,消息绝对可靠。江毅那个废物刚进特护病房就被抓了!不仅如此,黑虎会社又加派了不少人手。”
“我担心软骨头的江毅会供出一切。”
“大队长,大队长···”
尽管何茂昌已经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当他听到江毅被抓的消息后,还是惊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单从属下汇报的信息来看,江毅被抓似乎是一件意料之中的事情。
可心思缜密的何茂昌却发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端倪儿。
他甚至做出了大胆的猜想假设。
黑虎会社已经易主,现如今掌控黑虎会社之人,正是陈冲。
“大队长,大队长,您在听吗?”
话筒中传来的急呼声猛地让何茂昌缓过神儿来。
深吸了一口凉气,何茂昌沉声道:“立即把东城区治安署大队的人都弄过来,十分钟之内,立即赶到我的住宅区附近。”
经过这几天对江毅的折磨拷问,何茂昌已然摸透了江毅的懦弱性格。
这小子肯定扛不住陈冲的严刑拷打。
供出他何茂昌是早早晚晚的事。
反观陈冲,既然他有胆量、有能力覆灭萧军所属的北城区大队,那就敢如法炮制,对他何茂昌所在的东城区治安署大队下黑手。
越想越不寒而栗,何茂昌额头青筋暴突,对着话筒怒声咆哮:“你特么还愣着干吗?立即让东城区治安大队的兄弟们都赶过来。”
“十分钟,我就给你们十分钟。如果十分钟后人手不齐,老子先拿你开刀。”
粗暴挂断电话,何茂昌不敢耽搁,急急忙忙翻身下床。
一边催促着老婆和孩子收拾衣服和银行卡等物抓紧离开,一边紧锣密鼓的联系东城区治安署大队其他骨干成员。
何茂昌已经隐隐察觉到扑面而来的浓郁杀气。
如果江慧娜真是陈冲最为在乎珍爱的女人。
如果陈冲当真接手了黑虎会社。
那此刻陈冲肯定正奔着他何茂昌的居所赶过来。
若是不做好万全的准备,今天他何茂昌多半扛不过此劫。
“对,先通知高震署长一声。”
何茂昌急忙抓起手机拨通了号码。
可就在摁完最后一个数字号码后,他呆呆愣住了神儿。
‘倘若只是虚惊一场,以高震暴躁易怒的脾气,多半会拿我撒气。’
‘况且,高震只给了我三天时间调查这桩案子。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天,只剩下最后一天时间。’
‘在眼下这个档口儿去招惹高震,我一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暗暗腹诽了几句,何茂昌打消了向高震汇报此事的念头。
就在这时,别墅外突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何茂昌狂跳不止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小心翼翼的爬在二楼窗边向外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