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时玉自然是没等到时夏致残的消息。
“怎么回事?昨晚安排的人失手了?”时玉满脸疑惑。
“回侧妃娘娘,我们在风和殿的人传话来,说时夏一点事都没有,而且又在准备瓜果点心,等万贵妃母子过来,好讲故事赚银子。”桃艳头上缠着白色的纱布条,战战兢兢的说道。
“不可能!”时玉不自知的提高了音量:“那些人,个个武功高强,风和殿并无一个守卫,时夏是怎么脱险的?”
这个桃艳也是一脸懵啊!
“她们昨晚可有听到打斗?”
“并没有。”
“难道他们拿了本宫的银子,却没有出手?”
桃艳点头,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派人过去问问!”
“是!”
“另外,让人去请太子殿下过来一趟。”
时玉眼里透出狠辣阴毒之色,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见到时夏,她就等着重回偏僻的破院吧!
夜寒被请到了承恩殿。
原本,他是准备去风和殿听故事的,所以,见到要死不活的时玉,他并没有好脸色。
时玉心惊,自从他上次鞭打了时夏之后,他对时夏的态度完全变了样。
她心慌了,惨白着脸色,虚弱的让人对她心生怜惜,仿佛一个稍微不善的眼神、动作,都让人对她于心不忍。
“太子殿下,为何姐姐还是不来见妾一面?呜呜呜……她是不是对妾不喜?”
夜寒一听到她哭就头疼。
“你今日就是为了见时夏而哭?”
夜寒对时玉的耐心越来越少了,他似乎忘了,以前之所以对她爱之入骨,就是因为她那副柔弱的模样。
现在,一见到她哭哭啼啼的,心里就烦闷不爽,反而觉得时夏那种爽快、大方的性子,让他异常舒爽。
呵,喜新厌旧的人呐,果然,他就是个大渣渣!
“太子殿下,妾许久不见姐姐,想念的紧,呜呜……”
“行了,本宫今日一定让她来见你!”
夜寒满脸不耐,说完,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时玉死死的捏着锦被,脸上扭曲出狠辣之色,“时夏,若你再不废掉,本宫怕是要与太子殿下离心了!”
没错,夜寒看她的眼神有太明显的不耐,再无从前的温柔。
她认为,一切都是因时夏而起!
时夏不知道做了什么,让夜寒对她刮目相看,甚至,再不说要休她的话。
时玉心里的恐慌不安越来越浓,眼里的戾气越来越重。
……
风和殿,万贵妃和夜景锐这会儿还没来。
她正在寝殿里做早操,锻练身体。
夜寒黑着一张脸就进来了。
嗯,在看到她的衣着时,他的脸明显又黑了几分。
“时夏,本宫不是才给了你银两?你就不能穿件合身的衣服?不知羞耻!”
咳,她穿的是短袖和短裤,在夜寒看来,就是不知羞耻。
时夏也不与他多说,拿起一件外袍就穿上。
嗯,跟一个古人理论再多,怕也是无用的。
“太子殿下,您今日来得有些早!”
他是有多着急想听故事?刚过早饭点就过来了,可见,是吃过早餐就过来的吧?
“本宫记得跟你说过好几回了,你为何不去见时玉?”
哦,时夏恍然大悟,原来他不是为了要听故事,而是要她去见时玉。
看来,时玉为了达成目的,没少下功夫啊!
都说事不过三,她都给了她三次机会了,她还是不罢休,看来,新仇旧恨要好好算算了。
“太子殿下,您也看到了,臣妾就是在忙,毕竟,想听故事的人很多!”
“今日你且先见她一面,以免她老以这种小事烦本宫!”
“既然太子殿下开口,那臣妾自然是要听令的。”时夏很爽快的应道:“行,臣妾换身衣服就去见她,太子殿下,您可还有事?”
她的意思就是,没事他就可以滚了,她要换衣服。
夜寒以为她又要推脱,没想到,这次她那么爽快。
嗯,这样听话的时夏,他表示很满意。
“快去快回,本宫去茶室等你回来讲故事。”
“是!”
呸!今日他还想听故事,只怕是不能!
他以为时玉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省心省力么?只怕今日她去了承恩殿后,就没那么容易出来。
但是她怕么?当然不怕,既然时玉非要她去,那她就去吧,兵来将挡,谁倒霉还不一定呢!
时夏去了承恩殿。
时玉正虚弱的靠在床头,等她走近。
她的脸色还是苍白的,不过,一见到时夏,精神头就出奇的好。
时夏拖了个圆凳坐在她床边,似讥似讽的勾了一下唇:“时玉,你我两人还有见面的必要么?”
她清清淡淡的声音,自然的动作,流露出不一样的高贵气质。
看得时玉满腹疑惑。
什么时候,一向胆小怯懦的时夏,能有这样的气质?她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时玉的目光带着阴沉、狠辣,“时夏,你变了!”
寝殿里四下无人,宫婢们早已被她打发出去了,所以,她也没有装腔作势,露出了她的本来面目。
与时夏交手好几次,她都以惨败告终,所以,四下无人之际,她连表面功夫都不愿做了。
时夏一挑眉,慵懒的、拽拽的声音响起:“时玉,如果本宫还不改变,只怕早就死在你手中了吧?谢谢你啊,让本宫不得不成长!”
变了?当然变了,芯子都不一样啊!不过,原由她是自然不会说出去的。
时玉的声音带着沉沉冷意:“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用肚子里的胎儿换太子妃之位的时候哇?”时夏满脸的讽刺,“啧啧啧,还没见过哪个母亲像你这般狠心的!”
她都懒得多说,像时玉这样的女人,是可悲的、无药可救的。
时玉的眼眸猩红,声音骤然拔高:“时夏,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霸占太子妃之位,本宫也不用这般算计!”
“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亲手扼杀了自己的孩子,却把责任推给别人,你也是个人才呐!”
“你……不准你再胡说!”时玉气得全身发抖。
她不让说就不说?她不是非要找她来么?那要是不气一气她,岂不是可惜?
“时玉,你也太急了吧?夜寒休本宫是迟早的事,你做这些有何意义?亲手把孩子弄死,又损伤了自己的身体,还让夜寒厌弃,你做这些事都是吃力不讨好哇!”
“贱人,本宫让你不要再说!”时玉大吼出声,气得喉中又涌起了一股血腥气,只差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