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她哪里是有话要说?
她就是要放点血,不便让人知道而已。
要想让老太君好起来,慢慢调理是必须的,但太慢,她的身体会被拖垮。
所以,时夏想加点自己的血进去,加快老太君的恢复。
血滴入老太君的嘴里后,没过几秒,她便醒了过来。
时夏端着药碗,眉眼含笑,“外婆,您醒过来了?”
老太君激动的蠕动了半天唇,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外婆,您别激动,慢慢坐起来,把药喝了就会好起来的,以后,我会抽时间过来看您。”
她单手把老太君扶了起来,然后一勺一勺的给她喂药。
她喂,老太君就喝,眼神一直紧紧的盯着时夏,生怕她不见了似的。
直到药喝完,老太君的情绪才平复了一些,“你……你是君芙的孩子,你是夏儿,我的夏儿!”
“外婆,您现在不能太过激动!”时夏放下药碗,握着她伸出来的手,“来深呼吸,再慢慢吐出。”
老太君照做,因激动涨红的脸色才慢慢正常起来。
老太君一脸痛心疾首,眼里溢满恨意:“你是夏儿,我可怜的夏儿!你的娘亲君芙被那个恶人害死,你的脸也被恶人毁了!”
时夏安抚:“外婆,您别着急,我的脸有办法治好,神医我已经找到了。再者,我一定会查出母亲的死因,找到证据,让坏人得到该有的惩罚!”
老太君红了眼,声音哽咽:“夏儿,你说的都是真的?”
“嗯,千真万确!”
“好,好啊!你有这份心就好,相信君芙在泉下有知,也会瞑目的!”
她紧紧盯着时夏,“你说的那个神医在哪里?我一定要亲自去拜访一下,请他治好你!”
“外婆,那好,你好好喝药,多多休息,不要再想那些让心情不好的事情,等你的病好了,才能为我请神医啊!”
嗯,她自己就是那个神医,不用请。但是用这个方法劝住老太君,也是好的呢。
老太君听后,连连点头,“夏儿,你放心,我会赶快好起来,亲自为你请神医。”
时夏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那欢喜不止是她自己的,还有原主的欢喜。
“对了,外婆,您知道安京有灵芝骨么?”
为孟荷制作的解药里,还差灵芝骨这个药材,只有寻到它,再配以其它药材,才能制得解药。
老太君的年岁在那里摆着,肯定见多识广,知道这个极难得的宝贝药材在哪里。
老太君想了想,道:“别说安京了,整个梦离国都没有这个药材。灵芝骨的生长条件极苛刻,需要在四季温暖的南方,还要在潮湿的沼泽地的枯骨上生长,只有南部的丽柔国才有。”
时夏闻言,傻眼了。
南部丽柔国?她近期连出远门为夜暮尘找药都难,何况是出国?
看来,孟荷的解药一时半会儿难以配齐了。
“夏儿,灵芝骨是世间少有的灵药,很难找的!”她神色紧张,震惊的问:“难道是你治脸需要这个药?”
“外婆,别紧张,不是的,是一个朋友需要这个药,我再想办法用别的代替。”
她说此话只为安抚老太君,实则,那个药,是无法替代的,非它不可。
“哦,那我就放心了!”老太君想了一下道:“听说丽柔国的国师有灵芝骨,只是,那人行踪神秘,很难找到。”
嗯,时夏记在了心里,只要有地点、有出处,她就一定能找到灵芝骨。
“外婆,您好好养着,天色不早,我得先回宫,改日再来看您。”
老太君万般不舍,“夏儿,你好好照顾自己,方便了再出宫,不要为此得罪太子!”
她是不知道时夏能自由出入宫中的事,所以才担心的。不过,时夏也没有多说,只是怕她更担心。
辞别宁武侯府后,时夏和孟荷租了辆马车回宫。
半路上,时夏遇到了袭击。
天色刚黑,隐隐还看得见人影,密密麻麻的黑衣人把马车逼停了,车夫吓得滚下了马车。
“孟荷,看你表现了,你不是说你的武功很好,非要我学么?”
“时夏,你应该学我的武功,那么多人要杀你,你也好自救!”孟荷神情凝重,拉着时夏下马车。
时夏笑嘻嘻的,一点危机感都没有,“不过,以我的能力,不练武功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你的身上还有药?”
“那当然!”
自从在东宫那次遇刺,九死一生、还害得桂花受了重伤之后,她的身上就没离过药。
“是什么人要杀你?”孟荷又问道。
时夏故意扬着声音:“可能是我得罪小人了,那个王八蛋一直在害我,别急,等到我有能力的时候,一定狠狠反击!”
“无耻小人,有本事别躲着啊,出来跟你姑奶奶单挑哇?”
她的这句话,喊得声音更大,对于有内力的黑衣人,怕是都听到了吧!
话一出口,她眼里的怒气一下子就凝聚了起来,右手一扬,冲到一个黑衣人面前,快速出手,“咔嚓”一声,扭断了人家的手腕,抢了人家的剑。
众人神同步的傻眼。
靠,她出手怎么不打声招呼?这样明目张胆的残忍真的好么?
“孟荷,接剑,今晚你就陪我跟他们好好玩玩。”
“好!”
说话间,时夏就跳起了舞来,就在那些黑衣人面前扬臂、弹腿,玩得可开心了。
众人从傻眼中回神。
“她莫不是吓傻了?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跳舞真的好么?”
“问题是,她怎么跳得那么难看?”
“而且,还笑得一脸阴险。”
“对了,刚才雇主怎么交待我们的?”
“说她会用药,她手中有一种能让人内力消失的药!”
“啊……”有一人发出惊呼,“我……我的内力没了,突然就没了!”
“糟糕,她什么时候已经下药了!”
“撤,命都要没了,还要钱做什么?”
然后,还没等到时夏出手呢,那群人全都跑了。
“这群刺客与众不同!”时夏一脸懵逼的看着跑远的黑衣人,感慨出声。
“时夏,你刚才跳舞不是在跳舞,而是在撒药?”孟荷的神经又正常了。
“嗯呐,不然你以为我真的是在跳舞?”
“我说呢,你跳得舞怎么那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