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去怎么打残你?”她托腮想了一下,“先打断你的双腿,再打断你的胳膊,而且还是打断后接不好的那种。嗯,反正打残了也没人敢把我怎么样,不是立得有字据么?”
看看,多嚣张、多狂傲、多不可一世!
这真的是安京传言中丞相府的嫡女?那个传言中胆小懦弱的女人,哪里会生出这种狂傲的性情?
他害怕了,真的害怕了!
如她所说的,有字据为证,谁让他多事的加上了一句“伤亡不究”呢?
“我……我认输!”
“嗯,很好!”她等的就是他这一句,“那就愿赌服输吧,走,回你府上拿赤尾草。”
嘿嘿……赤尾草,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罗阳不情不愿、一瘸一拐的往前走,时夏和孟荷紧随其后,然后,就是同样一瘸一拐的宁和跟在了他们身后。
时夏瞥了眼神色复杂的宁和,问道:“你还不回去么?”
他答非所问:“你是丞相府的时夏?我姑姑的女儿?”
嗯,他们之间确实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正是因为这样,时夏才会多管闲事的救他。
没想到,正好遇到了兵部尚书家的小儿子,这很巧,厄运似乎忽然就远离了她。
“对,我是时夏!”时夏朝他摆手,“你回去吧,勤奋一些,下次别轻易让人欺负了去!”
然,宁和依然紧随,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几度欲言又止下,终于出口:“姐,奶奶的身体不好,想见你一面!可是,因为你在宫中,不便跟你说,如果今天有空,可否请你去看她一眼?”
宁和神色带着期待,同样带着忧伤落寞:“奶奶已时日无多,她就是挂念你!”
时夏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浓浓的冲动,想要不顾一切的跟宁和去宁武侯府。
这应该是原主的情绪在作祟。
所以,她到底是拒绝不了,“宁和,你先回去,我去一趟罗府就过去。”
他形喜于色,“好,我先去通知她们!”
他不顾自己身上的伤,转身就跑,跑了两步似是才想起时夏的处境,所以又转了回来。
“姐,你为何要去罗府?你这样进去怕是不妥!”
时夏心里微暖,他年纪不大却能想到这么多,还能关心他人,表示他的家人把他教的很好,这是难能可贵的品质。
“放心吧,我身上的药可不止有化内力的哦,而且,我现在的身份是太子妃,罗府的人不敢把我怎么样!”
宁和挠了挠头,还是不放心,“姐,你等着,我这就回去搬救兵,你先别进去啊!”
说着,少年又急匆匆的跑了,步子是不自然的,那是因为身上的伤还很疼。
时夏摇了摇头,并没有停下脚步。
愿赌服输,罗府的赤尾草她今日要定了。
罗府到了,门房自然是不敢拦他们的,因为由罗阳带路。
“小公子,您怎么受伤了?谁干的?奴才找人给您报仇去!”
瞧瞧,门房那种关切的样子,也不知道那关切是真是假。
“仇人就在我身后!”罗阳面色不善的看着身后的时夏。
“小公子,您身后的两位不是您的朋友?”
“哼,自然不是,我们现在、以后都将是仇人!”罗阳气呼呼的,恨不得吃了时夏。
门房终于听懂了,秒变脸色,怒喝道:“来人,拿下她们,敢对小公子无理,绝不轻饶!”
罗阳得意的不行,想看到时夏变脸,然,让他失望了,时夏根本就没把那些护院当回事。
她清淡的声音缓缓而起:“本宫乃是太子妃,谁敢对本宫无理?叫你们的罗尚书出来吧,本宫找他有事!”
她的话一出口,门房的人都愣在了原地,对她的身份存在质疑,询问的目光落在了罗阳身上。
“你们看着小爷做什么?都退下!小爷有叫你们拿下她么?自作主张,也不看看这个丑八怪是谁?”
啧啧啧,虽然他的话不好听,但也是变相的承认了她的身份。
一时间,那些人的气焰都消了下去,乖乖退到了一边。
罗阳冷哼一声,叫来两个机灵的下人搀扶着往府内行去。
时夏和孟荷亦步亦趋的跟随。
早有下人通知了罗尚书,所以,在时夏和孟荷到达正厅时,他已经等在了厅内。
虽然时夏在夜寒面前并不受宠,但,身份摆在那里,所以,罗尚书不得不行礼。
时夏一点都不客气,直接坐到了主位上。
“罗尚书,本宫今日来是来兑现赌约的。”
罗尚书年五十上下,留有短胡须,人很精神。
他虎目圆瞪,不解的问:“太子妃,不知是何赌约?又是与谁的赌约?”
他虽有很多疑问,但已猜到此事与罗阳有关。
看看,罗阳那一身的伤,肯定是他又在外面惹事生非了。
时夏拿了一块西瓜,边吃边吐西瓜籽,毫无形象可言,看得一众人都皱着眉头。
“与令郎罗阳的赌约,赌得是你府内的赤尾草,有字据为证哦!”
说着,还把一口西瓜籽像射子弹一样的射到了罗阳身上。
众人全体目瞪口呆。
这真的是太子妃?这么狂的一个丑女人是怎么从皇宫中出来的,太子会恩准?
没错,正常情况下,夜寒是不会让她出来丢人现眼的,奈何她手中有太后赐的令牌,他阻止不了。
罗阳的脸黑的像锅底,疯了一样的吼:“时夏,你个上不得台面的丑女人!”
吼完后,他的额头上就被罗尚书赏了一个爆栗。
罗尚书气得声音都在发抖,“太子妃说的是真的?”
罗阳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嗫嚅着:“真……真的!”
“混账!”
罗尚书气得跳脚,伸手又要打罗阳。
这回罗阳有了警惕之心,忽的向前跑了几步,躲了过去。
于是,厅里就出现了这么一幕——罗尚书追着罗阳打,罗阳上蹿下跳的躲。
最后,罗阳因为身上的伤口疼,跑不动了,所以,他就躲到了时夏的身后。
罗尚书上气不接下气的停止了追打。
“逆子,你拿什么作赌注不好,为何要拿府里的至宝?”
罗阳小声辩解:“我以为她赢不了!”
是的,他以为时夏绝对不可能赢,还想着他赢了后,今天怎么折磨她呢!
可是,他太自信了,以至于输得这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