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清浅看着陆墨的云淡风轻,心里头却掀起了狂澜大波,她在心里深受煎熬,他却如此潇洒快活,可是她此刻却不能在意这些。
她颤抖的呼吸,娇弱的抿了抿嫣红的下嘴唇,放软说话的硬度,温暖声线的热度,灵动漂亮的双眸眨了眨望着陆墨,忽然低下了骄傲的脑袋,唇齿微启,“我希望你可以帮连氏集团走出危机。”
即便陆墨再不关心她,可连氏集团的发展属于商业的范畴,不可能逃过陆墨的眼睛,出于这种了解的程度,陆墨想要帮连氏集团应该要容易的多。
只要陆墨愿意出手帮忙,一切似乎还不算太糟糕。
连清浅的话语柔软的让陆墨产生了些许错觉,让他觉得眼前这个温软乖顺的人,不是那个锋芒毕露、不肯吃亏的连清浅了。
他的视线随着连清浅的话语出口,平静冷漠的落在她的身上,不带温度的视线就像是一束X线,试图将她里里外外都照个通透,连清浅有种全身上下都被看穿了的错觉。
陆墨的视线让她下意识的想要回避,刚别开视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浑身猛地一顿,下一秒,她生硬的把视线重新移回陆墨的身上,小鹿般的眼眸不断眨动,似乎有些忐忑和不安。
她的彷徨和无助尽数看在了陆墨的眼中,他情绪拿捏的十分到位,平静的看着连清浅,从他的眉眼里看不出他的丁点情绪。深邃的眼眸依旧神秘无边,揣摩不透的心思令连清浅愈发心慌意乱。
过了几秒钟之后,陆墨突然转过头,随后饶有意思的转过头对上连清浅的双眼,定定的看着她,漂亮的的薄唇里出说残忍的话语,“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助你呢?”
尖锐的话语就像是一束束冰箭朝着连清浅的胸口狠狠刺来,她的眉眼微微一愣,似是没想到陆墨会这么开口般,被吓得有些蒙圈。呆愣了好一会儿之后,垂着眼眸的她声线平稳妥当的出口了,“所以,我正在拜托你帮忙,不是吗?”
正是因为知道他或许并不会出手帮忙,所以连清浅才特意亲自到陆墨的公司里来找他,低声下气的和他说好话,拜托他出手帮帮连氏集团。
陆墨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串串笑声出口,听得连清浅却浑身寒冷感觉不到一丝温度。十月深秋,她却如同身处北极般,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蹬了起来。
不等连清浅有反应,陆墨猛地从沙发上起身,迅疾的动作逼得连清浅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略带惶恐不安的看着陆墨,胸口的起伏比之前大了许多,看着她强装镇定的模样,陆墨眼中划过一丝黯然。
口中不留情面的话语却照例出口,狭长的眼睛半眯,整张英俊刻薄的脸上逼出一丝危险的气息,一字一字缓慢而清晰的出口,“我们之间,只谈私事不谈公事!”
连清浅眉心轻微的蹙了一下,眼珠子快速转动,心中很清楚陆墨的态度,但面上却不肯承认陆墨拒绝了她。即便只有一丝微不可见的希望,她都不会放弃的!答应了爸爸的事,不管怎样她都要办到。
“我家集团的事情,难道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她的睫毛轻微的颤抖着,澄澈干净的眼眸里已经不似方才那般英勇,满腔孤勇在陆墨的只言片语间尽数打散,可是她仍在死死坚持。
陆墨的眉宇里闪过一丝厌烦的情绪,顷刻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方才的瞬间只是连清浅的错觉,他轻叹了口气,略带无奈的揉揉他的睛明穴,似乎很疲劳。“连小姐,我们只是合作的关系,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帮你的公司?更何况,你很清楚,我手下负责的公司很多,我实在没有精力顾及其他。”
不疾不徐的话语将连清浅的尊严寸寸踩在脚底下,她精心上了妆容的面颊显得苍白,她的手不知道何时紧握成拳,根根骨节泛白,颜色白得吓人。
陆墨的视线淡淡的扫在她的身上,像是在等待她的下文,也像是在淡漠的驱散,用无声的眼神示意,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以走了。
可能是他的眼神太冷太无情的缘故,连清浅的心也忍不住提了起来,有一种下一秒就要被轰出去的强烈预感,她急忙将有益于谈判的条件扔出来,语气显得有些着急,“只要你肯出手帮忙,事成之后,我可以给你连氏集团的股份!”
一般家族企业是不会让出手中的股份的,一旦手中持有的股份发生变化,集团就面临着有可能易主的风险,可是到这个时候,连清浅已经没有别的把握能让陆墨答应帮忙了。
她的这个决定,是铤而走险的,可不意味着在她眼中重要的东西,在别人的眼中一样会得到重视。
稚嫩无知的话语在陆墨看来简直可笑,但是他似乎已经嘲笑到没有兴趣去讽刺连清浅了,只是干巴巴的蹙着眉头拒绝她抛出的橄榄枝,声音里透着冻住血液的冷意,“一个濒临破产公司的股份,我拿在手里接烟灰吗?连小姐,你可真有意思,这么努力的劝说我接受一堆垃圾。我劝你还是别浪费精力了,还是想想怎么将损失降到最低吧!”
他的声音很冷也很清晰,丝丝入骨般夺走了连清浅身上残存的温度,她的身体气得不由的发抖,她的唇瓣哆嗦着说不出话来,透着凌厉的眼眸中冒出的火焰,窜出半丈高。
爸爸一生在都努力经营维持的公司,在陆墨口中就成了一堆垃圾?将别人的努力,无情的践踏在他的脚下,还居高临下的出口讽刺,这就是他陆墨做出的态度!
可是现在,她除了对陆墨好言相劝,别的什么办法都没有。这股清晰的认知让她痛苦到无法呼吸,明知道陆墨是个无法跨越的坎坷,她却一定要去迈过,就算前面是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