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去烧一大锅开水。”
“天快黑了,得抓紧把这野猪处理出来。”
“不然等会肉膻了就不好吃了。”
江言说道。
“媳妇儿,你也去,把咱家的大木盆拿出来,再找把刷子。”
“我来处理野猪。”
“哎,好!”
两人齐声应道,立马忙活起来。
随后。
江言将野猪抬到院里,拿出原主他爹留下的磨刀石和剔骨刀,一边磨刀,一边琢磨着另外两条情报。
砖窑下面那三十块钱,明天得找个机会去收了,不然被人截胡了就亏大了。
至于镇上供销社的那一批瑕疵棉布,倒是可有可无,毕竟只是打折处理,又不是白送。
还得早点排队,太麻烦了。
有了情报系统后,他对这种小漏已经看不上了。
想着。
不一会,滚烫的开水烧好。
江言拿起浇在野猪身上,就开始褪毛。
江招娣和沈清柠也挽起袖子帮忙,一个用刀刮,一个用瓢冲水。
三个人配合默契,虽然辛苦,但,院子里充满了忙碌而温馨的气息。
大黄狗也围着打转,兴奋地汪汪叫着。
褪完毛,江言拿着剔骨刀开始分割。
先将最好的里脊,五花肉,后腿肉分别割下。
准备一部分今晚吃,一部分用盐腌上保存。
下水也没浪费,一起清洗处理了出来。
……
半个小时后。
处理完野猪,沈建国夫妇也回来了。
江言将一块后腿肉,拿给了大姐江招娣,让她去准备晚饭,自己则收拾起了院子里的卫生。
不一会,江家小院里,就飘出了浓郁的肉香。
原本已经吃过晚饭的村民,闻到这味道,顿时难受无比。
隔壁柳寡妇家的儿子,更是扒在自家院墙上,眼巴巴地望着江家厨房的方向,小鼻子使劲抽.动着。
“娘,俺想吃肉……好香啊……”
柳寡妇二的儿子说着,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那是人家江言凭本事打来的!”
“咱家哪有?”
柳寡妇没好气地拍掉孩子的手,自己却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谁知,她儿子却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我要吃肉!”
“我要吃江叔家的肉!”
柳寡妇顿时僵住了,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
另一边。
村里几个爱嚼舌根的妇女,又聚在了一起。
不过,这次声音里除了酸,更多的是掩饰不住的羡慕。
“啧,这江言是真能耐了!”
“上午才听说在农场洗清了冤屈,晚上就扛回来这么大一头野猪!”
“可不是嘛?这肉香味,馋死个人了!我家那口子要有他这本事一半就好了。”
“哼,不就是运气好点嘛,嘚瑟什么……”
钱翠花的声音,依旧酸溜溜的。
但,明显底气不足了,旁边几人也没怎么附和。
……
而此刻。
江家大堂内,灯火温馨。
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大盆的炖野猪肉热气腾腾,配上杂粮饼子,吃得满嘴流油。
沈建国和余凤芝也难得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连连夸赞江言的本事。
大黄狗趴在桌下,啃着江言丢给它的骨头,尾巴摇得欢快。
这顿丰盛的晚餐,驱散了白天的疲惫,只剩下满满的幸福。
吃完玩,便各自回了房间。
晚上。
夜深人静,江言和沈清柠躺在炕上。
沈清柠依偎在江言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白天等待时的恐惧又泛上心头。
“江言。”
沈清柠轻声开口,说道:
“以后,你能不能别总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打猎了啊?”
“我今天真的好害怕,钱翠花她们说的话难听,但我更怕她们说的变成真的。”
“咱们家现在日子慢慢好起来了,不用顿顿吃肉也行,平平安安最重要。”
江言闻言,笑着说道:
“媳妇儿没事,别怕。”
“我答应你,以后会更小心,尽量少去太深的山里。”
沈清柠叹息一声,知道想阻止他是不可能了。
只能闷闷地‘嗯!’了一声,说道:
“那你一定要答应我,每次都要平安回来。”
“嗯。”
“我答应你。”
江言答应道。
……
很快。
听着沈清柠均匀的呼吸声。
确认她已经睡着,江言眼中的温柔,渐渐被冰冷所取代。
白天的禁书风波,如果不是他提前察觉并反制,现在这个家可能已经毁了,沈清柠也会因此承受更大的压力。
张红旗这狗东西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就像一颗定时炸弹。
这种人,如果不彻底解决,肯定后患无穷。
容忍,已经给过了。
警告,对方显然当成了耳旁风。
江言悄无声息的起身,穿上衣服。
从墙上取下那把锋利的杀猪刀,用布条缠好刀柄,别在腰间。
他看了一眼熟睡的沈清柠,眼神复杂,但,最终化为一片决然。
为了这个家的安宁,有些事,必须做。
……
深夜的桃花村,万籁俱寂。
江言出了江家,很快,来到张红旗居住的院子外。
这家伙父母早亡,所以,很小的时候,就成了村里的二流子。
属于人恨狗嫌那种。
此刻。
张家屋里还亮着煤油灯。
隐约传来张红旗郁闷的骂骂咧咧声,和酒瓶碰撞的声音。
江言贴近窗户缝隙,就听见张红旗的骂声:
“妈的!”
“江言!你个小杂种!”
“害老子折了赵小飞,还丢了这么大脸!”
“此仇不报,我张红旗名字倒过来写!”
“等我想到法子,非得把你弄进去不可!”
“还有你那个资本家的小媳妇儿……嘿嘿,等成了寡妇,看老子怎么……”
听到这里,江言眼中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
他不再犹豫,直接推开虚掩的屋门。
“谁?!”
张红旗吓了一跳,手里的酒瓶差点掉地上,醉意醒了大半。
当看清来人竟是江言时,更是惊得魂飞魄散,惊讶道:
“江,江言?!”
“你怎么来了?”
“你想干什么?!”
江言反手关上门,一步步走进屋内。
昏黄的灯光下,他看着张红旗,冷笑道:
“我来干什么?”
“张红旗,你心里没点数吗?”
“白天那事,是你在背后搞的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