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江叶阔收回了目光。
应该是巧合吧。
吃完饭，江月泠问。
“下午有空啊？要不要去逛逛。”
“你那床单被套也该换换了。”
“不行不行。”
江叶阔苦着脸，“今天下午和晚上都有课，排得满满的。”
“还都是专业课，根本不敢摸鱼！”
“说真的，要不是中午还有顿饭吊着命，我真要累死了！”
他拍拍肚子，“要不你随便帮我买吧，反正我喜欢什么床单你也知道。”
“谢谢姐姐的投喂！但是我现在得回去准备资料了。”
“下午的课还得小组汇报。”
江月泠点点头，“行，那你回去吧，我有空看着给你买。”
听了全程了向褚寒：……
好，好。
连喜欢什么样的床单都知道了。
江月泠没急着走，慢吞吞继续吃着。
看着弟弟匆匆离开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什么。
向褚寒和弟弟是同班的。
课程应该也一样啊。
那他下午和晚上岂不是也有课？
可是昨晚约饭的时候，向褚寒什么也没说啊。
江月泠想了想，还是打开手机。
又给向褚寒发了条消息。
【月照泠泠】：对了，要是下午你没空的话，其实可以改天。
消息发出去后，江月泠边吃边等。
殊不知，另一个包厢内的向褚寒，筷子都要被捏断了。
要改天？
是为了帮江叶阔买床单？
【向褚寒】：不用改。
【向褚寒】：有空。
江月泠挑眉。
有空？
难道他要翘课和她吃饭？
算了，随他吧，可能他们学霸就是不用上课吧。
-
江月泠随便逛了逛，买了点东西。
主要是给家里人买的，但也给向褚寒带了一份。
9.9分的大鱼，还能刷返利，不亏。
而且晚上和他吃饭可以顺便拿给他。
下午六点半。
江月泠开车，准时到了那家火锅店。
她到的时候，向褚寒已经在了。
他换了身衣服。
虽然还是纯黑色，也是简约款，但是明显是打扮过的。
坐在窗边，清冷又沉默。
江月泠一眼看过去，一个词在脑中浮现：
清风霁月。
不愧是系统严选的高分。质量就是高啊！
平时就很帅了！这稍微一打扮，更是帅得惨绝人寰。
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可明明那天在器材室……
江月泠晃了晃脑袋，把这点不合时宜的回忆给甩出去。
要记得今天的本心，争取拿下这最后的1点好感度！
吃饭只是一个幌子。
等饭后熟悉起来了，她有更好的计划！保证手到擒来！
由于身份特殊，向褚寒提前定了包间。
包间不算很大，但布置得很用心。
灯光是暖黄色的，墙上也是一些川渝风格的装饰品。
向褚寒就坐在靠窗的位置。
窗外是傍晚的街景。
车流人流，烟火气十足。
而向褚寒本人，倒是和这热闹的氛围有些格格不入。
江月泠刚一进来，向褚寒就立刻抬起了头。
他的目光，在接触到她时亮了一下。
但很快又压了下去。
“你来了。”
声音平稳，似乎很镇定。
但他放在桌上的手指，却不自禁地收紧了一下。
坐姿也比刚才更挺直了几分。
……这是在紧张？
江月泠在他对面落座，摘下了帽子和口罩。
向褚寒的目光就这样落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
然后才像是回过神来一样，将视线移开。
江月泠将手中袋子递过去。
“给你带了点东西。”
向褚寒一愣。
“给我的？”
“嗯，见面礼。”
向褚寒打开袋子看了一眼，是一支钢笔。
某很贵的品牌的，价格并不便宜。
向褚寒忍不住摸了摸。
她给他买了礼物……
虽然是……顺便的。
他下午听到了，她是要帮江叶阔买东西，顺便给他带的。
向褚寒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他想起自己曾看过一个新闻。
有个丈夫，每次出差回来，都会给原配和情人带一模一样的包。
后来被原配发现了，崩溃地大哭。
他现在……
向褚寒自嘲地笑了一下，没再想下去。
这是她送他的第一件礼物，应该高兴才对。
是她亲手挑的，亲手递给他的。
哪怕只是顺便，只是随手。
向褚寒的心脏又酸又涨。
开心和心酸搅在一起，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谢谢。”
他的声音有点哑，“我也有东西给你。”
向褚寒将袋子递过来。
江月泠看了一眼，是一盒手工曲奇，抹茶白巧克力味的。
很贵。
这个牌子……
她好像很久以前，在微博上发过一次。
没想到向褚寒居然还记得。
江月泠有些发愣，“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向褚寒的动作顿了一下。
然后垂下眼睛，“……随便买的，你喜欢就好。”
随便买的？
江月泠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并没戳穿。
“行吧。谢谢。”
向褚寒有点不自在，转移话题。
“点菜吧。”
菜单递了上来。
江月泠看着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但又说不上来。
算了，反正他这人本来就难伺候。
她开始专心看菜单，目光先落在锅底那一栏。
按理说，在不知对方口味的情况下，点鸳鸯锅是最不会出错的。
但……
江月泠抬头看了向褚寒一眼。
他还是那样安静-坐在对面，清冷，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和这热气腾腾的火锅店，有点格格不入。
江月泠突然有个好主意。
“锅底，就选这个麻辣牛油全红锅吧。”
等了几秒，只等来向褚寒一个“嗯”。
江月泠狐疑地看着他，“你没意见？”
“没有。”
向褚寒很平静，“我不挑食，点你喜欢的就好。”
江月泠撇了撇嘴，依言又点了一堆菜。
等点单完毕后，她才抬起头。
向褚寒正看着她。
那目光……
很专注，很认真。
像在看什么很珍贵的东西。
向褚寒控制不住地发呆。
她今天好漂亮。
说话的时候眉眼弯弯，皮肤很白。
有坏心思，但也很可爱。
比屏幕里更真实，也更鲜活。
向褚寒就这样盯着她，目光里藏了太多太多。
多到他自己都没察觉。
江月泠都被他盯得有点不自在。
太炙热了，灼得人心里发毛。
目光又深又亮，里面像是藏了整片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