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计划照常实行。
我先是在出门的时候痛苦地捂着胃,惹来刘晓一阵冷嘲热讽。
“热心”邻居陈姐看见后立马就问候,我却一直不说话。
「陈姐,她这样多半是装的,昨天还好好的呢,你不用管。」
刘晓耐不住性子跑开找乐子,我才开始哭起来。
起先只是梨花带雨,后来就呜咽起来。
这位陈姐看似热心,其实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只要在她跟前把戏做足了,添油加醋后刘晓肯定会相信的。
想到这里,我缓缓翘起嘴角,又努力压平。
「哎呦,你哭什么啊,难受去医院看看吧。」
我拉住她的胳膊,哭的声嘶力竭。
为了显得可怜,还熬了一晚上夜,气色加成下十分憔悴。
「陈姐,我这病,怕是难治了。」
我哭的更惨,陈姐听了心下一阵慌乱。
「你可别吓姐啊,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只哭不说话,硬把拉着她往我得了绝症的方面想。
「医生说这病难治,你看刘晓今天这个样子,就知道我心里有多苦啊。」
陈姐不愧是“热心肠”,第二天左邻右舍就都知道我得了“绝症”。
就连不着家的刘晓都知道了。
「我就一句话,不治,这日子你能过不能过的也得给我撑下去,哼。」
我满眼是泪,装出一副痛心的表情。
切的洋葱太大块了,熏的我睁不开眼睛。
「你真的不管我了吗?」
「当然不管!」
他大声回答。
然后第二次回家的他就发现了我床上被刻意隐藏起来的高利贷宣传单。
「你要干什么,我问你要干什么?借贷,你居然敢借贷!」
「你又不肯给我治病,我凭什么不能借!」
我演的声嘶力竭,他吼的面红耳赤。
一个电话加深了这个广告的可信度。
「喂,你好,我们这里是助力圆梦公司,您的基金已经……」
电话被嘟一声挂断。
只有我知道,我不过是填了一张传单而已,那只是骚扰电话。
女儿回家后被这个场面吓哭了,她抱着平日最最害怕的爸爸的腿,抽抽噎噎地让他救救我。
刘晓才不管这些,一下把她推倒在地,拖着我就要去办离婚。
我看着地上的女儿,闭了闭眼睛。
再忍忍,我的女儿,妈妈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他不顾左邻右舍的阻拦,硬生生把只穿着睡衣的我拖到民政局。
在工作人员一字又一句的劝言中,他坚持离婚。
我继续装作病入膏肓还被丈夫背叛的妇女形象,委屈地答应了离婚。
随着离婚冷静期三十天的宣布,刘晓放缓了一口气。
「最后三十天,别再跟老子整幺蛾子,要债的跟老子一点关系没有,你别做梦我会替你还!」
说完他就怒气冲冲地走了,我拖拉到民政局门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才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接下来,他应该不会再回家了。
而我要在离婚之前,把还准备的东西全准备好。
在所有人不备的情况下,“可怜”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