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想看见你没被我解决,自己却被饿死了。”
手中的干粮包装精致,份量也很足。江曳低垂着眸子盯着它们发了会呆,许久才抬头对那个嘴巴依旧毒的很的人道:“谢谢。”
这是他落魄以来,接受的第一份好意。
从那天到现在,他受过太多的冷眼了,曾经的骄傲早已经被打入泥潭,又被人压在泥潭里狠狠的践踏着,纵使他不甘,可是也无能为力。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对自己释放这一些好意,可他依旧感谢。
“谢什么,又不是我爱吃的。”齐枫也没想到会收到别人的感谢,这对他来说确实没什么,且他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其他要死的违规者他也给予过善意。
他不在意的挥挥手道:“今天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你慢慢吃,注意着点小命,别挂了。”
挂了他可没地方找下一个特殊的人了。
江曳难得轻轻勾了嘴角,笑着点点头:“不会挂的。”
看着人化为金光消失在眼镜里,四周再次化为一片寂静。
领地没有人烟,没有树木,没有虫鸣,风都没有几缕,安静到可怕。
只有眼前的火堆燃烧着光芒,火舌轻轻舔舐着木柴,发出轻微的噼啪声,轻烟升起,透过烟雾,江曳看着齐枫消失的位置,有些恍惚的想。
真安静啊,又是他一个人了。
吃了口馒头,等一个白馒头落肚,江曳看着手中的干粮,没忍住打开吃了一点,随后又小心的放入系统背包里放好。
说不清是舍不得还是什么,这份食物他不想就这么吃了。
火堆渐渐变小,看着木柴已经快烧完,江曳清点了自己还拥有的六张卡片,四张材料卡,一张武器卡,和一张矿石锄头卡。
而那个金丝眼镜,他四处都没看见绳子,只能撕开衣服弄了个布条拴住了眼镜中间,挂在了脖子上。
暂时这样吧,江曳伸手拽了拽,发现还算结实便放心下线了。
离开弯月峡谷后,齐枫回到自己的树屋内,打开了一号系统。
今天的违规者出奇的少,只有这个叫江曳的一个,这让他还有点不习惯。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
系统战战兢兢【这……我也不清楚啊】
“行吧,这个江曳的怎么处理啊?”
【这个…我还需要请示……】
齐枫一听到请示头就痛,他把还在叨叨叨的系统一关,觉得世界清净了。
“迟早有一天得把那天出馊主意的家伙扒了皮,艹。”
游戏里的时间和现实的时间是一致的,所以江曳下游戏后,外面已经黑透了。
江曳看了眼房间里的时间,正好是晚上八点。
该回家了,先把衣服换了吧……
出了游戏仓,他抬脚往浴室走,手刚放在衣领上,却摸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江曳心中一惊,低头看着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金丝眼镜,有些诧异。
这不是……游戏里的道具吗?
这个游戏的道具可以带出来?
捏着触感和游戏里别无二致的眼镜,还有那个一模一样的布条,江曳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可是他打量了半晌,发现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眼镜,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功能,思来想去还是选择暂时把它从脖子上去下来,揣进兜里小心的放好。
从游戏区出来,这时正是人们下游戏的高峰期,大厅里格外热闹,很多人说说笑笑的路过,江曳混在人群里一点也不起眼。
他低着头,匆匆的从人群中穿过,出了游戏区后,外面便安静了跟多,惨淡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越发显的他苍白无力。
没走多久,江曳就停下来喘口气,胸口闷的很,肚子里虽然不太饿,但是空落落的很不舒服,他得找点东西吃才行。
这么想着,他便顺路从路边买了两个白馒头,卖一星际币一个,是最便宜的东西了。
有了吃的,江曳好像也有了动力,随着清冷的月光寻着路回到了贫民窟。
但是走近了他才发现,在自己家的楼梯下,还站着几个年轻人,他们穿着破烂,但是脸让人感觉很熟悉,应该是附近游荡的小混混之一。
江曳攥紧手中的馒头,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让一下。”
几个小混混闻言,嗤笑一声,吊儿郎当的在楼梯上一坐:“怎么,贵公子还以为自己是富人区的少爷呢,还要让我们让一下?”
“人家可是少爷命,哪能是我们这些人可以比的。”
其余人纷纷附和,笑得很是开怀。
江曳并不恼,实在是他之前听过太多的类似语言了,气愤根本不会有半点用,反而还会给这些人留下更多的笑柄。
这些贫民们,多数只会来来回回的嘲笑一些他们看不惯的人,以此来寻找他们活下来的乐趣。
“这是我家,我要回去了。”江曳一字一句的道。
“怎么,你住的就是你家的了?我们这里就是谁抢到是谁的!”
听着他们不依不饶,江曳神情难掩疲惫,语气也比平常更加阴冷:“我花了钱的,这就是我家,让开。”
小混混们纷纷笑起来。
“你们听见没有,少爷又命令人了!有本事自己动手把我们打跑啊。”
“哼,我最看不惯这种人,欠打!”
说着,不知道是谁突然一脚踹了上来,江曳一个没站稳,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
“呦,这还想碰瓷呢!“说话的人不解恨的又是一脚过去,江曳抬手挡着,却被重重的踢了一脚,疼得他脸色煞白,在月光下看起来甚至有些白到透明。
喉头血腥味越来越浓,江曳强忍着,又不知道是谁打上瘾了,左一脚右一脚,踢中胸口处,一阵撕裂的痛迅速蔓延四肢,如同四肢狠狠被扯下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黑,一口带着浓烈腥气的血液从嘴角蔓延出来。
一看把人打吐血了,几人也都微微收敛了一些,他们冷着眼,依旧嘲讽:“病秧子,就是个弱鸡。”
“算了,欺负病秧子也没意思,走吧走吧,真扫兴。”
擦掉嘴角的血,江曳捂着心口在地上躺了一会,路过的孩童咯咯的笑着他,和朋友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