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二,民间称为“龙抬头”的好日子。天气渐渐回暖,就仿佛来到了春天一样。宋九月一大早便起身,决定前往崔源春所在的竹屋探望他。
自打过了年之后,宋九月就没有再去竹屋看过崔源春,今天正好去看看。
永和宫内,她向慧嫔禀告了自己的打算。慧嫔点了点头,“去吧,记得带些点心过去,还有,让唤月给你洗了头再去。”慧嫔的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容。
宋九月点头应道:“知道了,阿娘。”
说着,她跑去找唤月,乖巧的让唤月给她洗头。等头发干了之后,她才出门。
提着一篮子的点心,宋九月穿过御花园,沿着小径向竹屋走去。不多时,她已经来到竹屋前,轻轻敲门。
“请进。”屋里传来崔源春熟悉的声音。
宋九月推开门,看见崔源春正坐在桌旁看书,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显得格外安宁。
“源春,是我,”她微笑着说道。
崔源春抬起头,露出惊讶的表情,但很快就化为了一丝温暖的笑容:“月儿,好久不见了,怎么想起来看我?”
宋九月走到他面前,放下手中的篮子:“父皇最近亲自给我辅导功课,我又开始练武了,每天忙得脚打后脑勺,今天这是因为过节,我才能休息一天。呐,我今天带了莲蓉糕,你尝尝。”
崔源春微微一笑,拿起一块莲蓉糕,尝了一口:“嗯!好吃!你最近怎么样,学业还顺利吗?”
“还算可以,有父皇亲自辅导,我的课业也有了不少进步,不过还是很辛苦,而且压力巨大。”宋九月坦白地说道。
崔源春点点头:“这样啊。其实,我也想问你一件事。”
“嗯?什么事儿?”宋九月好奇地问道。
“九月,你知道我在这里其实是没有老师的,也没有地方可以继续学习,所以我一直在想……”崔源春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继续说下去,“如果你觉得方便的话,我想跟你一起去上书房,跟着夫子一起学习,这样将来回到北离国之后,也能多些本事,少受一些欺负。”
宋九月听了这话,很是惊讶:“对呀!你一直都没有去上书房学习,一直都是自己在看书自己学,这可不成,得有个师傅教你。”
宋九月也是才想起来,虽然崔源春是敌国质子,可也是需要学习的,如果他在这边没有师傅教导的话,等有一天她回了北离,那不就成了睁眼瞎吗?到时候,就算回到了自己的国家,也一样是受欺负的命啊!
哎,自己一直光顾着给他治病,想着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再加上最近这段时间,她实在是太忙了,她都忘了,崔源春也是需要学习的这一茬。
“那就拜托你了!”崔源春真诚地对宋九月说。
第二天放学,宋九月再次来到御书房,见到了宋儒典。她先汇报了今天的功课,然后将崔源春的想法告诉了皇上。
宋儒典皱了皱眉,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说道:“既然如此,朕准许他进入上书房跟夫子学习。他之前应该也没学过什么东西,既然你和他关系好,那就让他和你一起学吧,这样的话,你有个伴儿陪着,也能监督你一些。”
“多谢父皇!”宋九月兴奋地说。
晚上的时候,宋九月又去了竹屋,把好消息告诉了崔源春。崔源春听完后,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真的可以吗?谢谢你,月儿,这真是太好了!”
“没关系,这是应该的。明天我们一起去上书房,夫子是个很好的老师,你一定会很喜欢他。”宋九月笑道。
“好的,我一定会好好学的。”崔源春认真地点头。
第二天早晨,宋九月带着崔源春来到了上书房。夫子看到他们,有些惊讶但也很快露出了笑容。他对崔源春点了点头:“北离皇子,然后你就跟着为师一起学,因着你是北离皇子,那为师便叫你崔殿下吧。”
课程开始后,宋九月发现崔源春的确很有学习的天赋,不仅聪明而且认真,很快就适应了新环境。放学后,皇上依然在御书房等待她继续辅导。
“今天的学习怎么样?”皇上关心地问道。
“有了源春哥哥后,学的就容易多了!”宋九月笑着回答。
“既然如此,那以后你就不用再来御书房了,不过,朕要随时考查你的功课,如果再落下,朕还是会把你捆在御书房里,什么时候学会了,什么时候回永和宫!”
“是!父皇!”宋九月开心的回答。
宋正彧听说了崔源春跟着宋九月一起去上书房,心里也为他感到高兴。当天下午,他就特意去了一趟竹屋,送了一些精致的笔墨纸砚给崔源春。
“源春,这是送给你的,希望对你有帮助。”宋正彧将这些东西递过去,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崔源春接过这些珍贵的文房四宝,心中满是感激:“多谢六殿下。”
宋曦月听到这件事后,怒气冲冲地来找宋九月。她一进入宋九月所在的房间,劈头盖脸地就开始质问:“宋九月,你什么意思?我不是告诉过你离崔源春远一点吗?你怎么还往上凑呢?”
宋九月正在看书,听到宋曦月的话,抬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她反问道,“你自己的事情都管不过来,还管我?再说了,我只是帮助了一个朋友而已。”
宋曦月被她这么一顶撞,脸上更添了几分怒色。“帮助朋友?你真是天真,崔源春是北离国的质子,你不该和他走得太近!”她厉声说道。
宋九月不耐烦地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淡淡地说:“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这样固执。崔源春也是一个人,他也需要朋友,也需要学习。我只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你为什么要这么大反应?”
宋曦月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是不是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