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谁也不知道怎么办!
撤?往哪里撤?博格心知,他们现在根本就撤不了!
一旦撤了,能保住多少兄弟还未可知,拉尔的处境一定更加危险,全城的华沙人更是必定会受到牵连!他们身上带着的是赤。裸.裸的人命!根本就没办法撤。
而且最重要的是,一旦撤了,华沙城可能就再无光复可能了!
“他妈的李抟哪去了!这时候怎么没他人影了!”博格冲着兰生喊道。
旁边不断死去的兄弟无时无刻不在刺。激博格的神经,现在的情形就像是把他架在烤架上,如果再不出现变数,他就真的要做决定了。
因为几乎没有时间了!
这时候!
“砰!”
一声枪响!
一声截然不同的枪响从县。政.府的背面传来!
这枪声即便混杂在外邦军队的枪声之中博格也第一时间分辨出来,这是另外一支部队,这是博格期待的变数!
前后夹击,外邦人再也顶不住了!
守卫的防线节节败退,一层层被抽丝剥茧,只剩下中心孤零零的大楼伫立的大楼,这座原本象征着华沙城权利的古老建筑终于要迎来了它的自由。
战斗持续了一夜,当天蒙蒙亮的时候,外邦人最后的驻地终于也被攻破了!
盟军的人打扫着战场,而劳瑞尔的人在战斗结束后就悄悄撤走了,他们在等劳瑞尔的下一步指示。
与此同时,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李抟发现,一道金光,在远处升起,朝着他飞奔了过来,直至他的掌心,正是那块令牌。
华沙城的阴霾正在慢慢的散去,阳光在一点一点的显露。
华沙城的居民心惊胆战了一夜,在阳光来临的时候,他们终于敢试探性的走出屋子,看一眼外面,他们看到了满城的志士,他们还在追捕外邦军队的漏网之鱼。
冥冥之中,李抟感觉到,自己能存在于这里的时间不多了!
他收拾好手中的武器,慢慢朝着兰生所在的地方靠去。
县。政.府被炸的不成样子,兰生他们只好在外面的军队营地议事,所以李抟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他们。
听到脚步声,博而过抬起头笑着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我们的大功臣回来了!”
兰生也抬起头,伸出大拇指笑着对李抟说道:“干的漂亮!”
李抟笑着点点头,上前了解了现在的情况,兰生他们找到了拉尔,拉尔虽然因为保住了性命,但是在监牢中还是受了刑,现在正在县城中的诊所治疗,这位克莱尔少校并没有给劳瑞尔太多面子。
其次就是战损和收获的问题,以及外邦军队还有少量残兵在外面,兰生他们说出为了自己的方案和思路,李抟大多都在点头认可,现在的兰生确实已经脱胎换骨了。
最后的问题就是劳瑞尔这位大商人,这个他们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处理,况且劳瑞尔现在都没有来见他们,所以兰生要征求下李抟的意见。
兰生甚至怀疑劳瑞尔是不是在暗中密谋着什么。
李抟听完笑笑说道:“他现在怕的要死,没过来是害怕与你们产生冲突,因为他知道你们现在必然在追逐残兵,他现在出来很容易让人误会自己的动机。”
随后他大体解释了下他对劳瑞尔做的事和他猜测的劳瑞尔现在的想法。
“总之,劳瑞尔现在只有你们这一条路可以走,你们可以放心大胆的和他交涉,只要每个星期给他一颗随便什么药即可,他对我的医药学水平深信不疑。”李抟笑笑。
“那你呢?”兰生终于问道了这个问题。
“我可能要走了。”
“为什么?我们是如此要好的朋友……加入我们不好吗?而且我也需要你李抟。”
李抟摇摇头说道:“不是我想走,而是一定要走,我们的相遇可能本来就是为了此刻的离别……”
兰生皱起了眉头说道:“我不明白。”
“你会明白的,兰生。”李抟转过身背对着兰生继续说道:“从我刚见你的时候到现在,你已经明白了很多,你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兰生。”
顿了顿,李抟继续说道:“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不必为我伤感,兰生,你已经掌握了你要拥有的懂东西和继续追逐的力量,我也是时候离开了。”
李抟说完就快步地离开了。
兰生已经找到了自己要走的路,但是自己的路在哪里?
李抟自己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令牌早就消失在了他的掌心,不知道去往了哪里,他孑然一身站在街道上,华沙城来往的人已经多了起来,脸上也带上了消失了许久的微笑,然而这一切此时此刻对于李抟来说都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
原本他就与这个世界没有一点关系,最初的时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
李抟闭上了眼睛,四周的景物就像是在快速的下坠,那熟悉的失重感又一次出现了!
李抟知道,自己应该已经离开那里了。
只是,现实中的自己应该已经死去了。
那自己,究竟会回到哪里呢?
意料之中的,那个老人的声音再一次的出现了。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李抟睁开眼,不知何时,自己坐在了一个台阶上,台阶的周围是无边无际的云,而自己的旁边还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老人的头发很长,散落着披在背上,穿着一身白袍,正和蔼地看着他。
看起来什么气势都没有的一位普通老人,就像是我平时在菜市场看见的买菜大叔,平凡的不能再平凡。
李抟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站直了静静地看着老人。
老人见状笑了笑,说道。
“不必与我这般防备,我对你并无恶意,甚至我应该算是你的救命恩人才对。”
“救命?不过是利益互换吧。”李抟冷笑一声。
“哈哈,利益互换么。你说得也不无道理,不过不是你我,而是你与它。”老人指了指李抟的胸口。
不知何时,那块原本在兰生胸膛里的令牌,现在正静静地悬在他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