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
陆沧海一双眸子瞬间犀利,朝许微微看过去,“你胡说什么?什么孩子?”
“我和阿寒的孩子啊。”
许微微忽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陆沧海,轻抚着小腹,“爷爷,我有了阿寒的孩子。”
陆沧海愣了愣,眼睛豁然张大,猛地低头看向她的肚子。
“你有了……亦寒的孩子?”
“嗯。”
许微微点点头,掩盖不住上扬的嘴角,又想到现在的场合似乎不太合适,赶紧忍住。
陆沧海已经从方才的悲痛中挣扎出来,语调威严。
“带着你的孩子,滚!”
臭小子一直在追小云回来,怎么可能让别人怀孕?
更何况还是许微微?
“爷爷,我真的有了阿寒的孩子。”
许微微拼命解释,眼神瞟了苏听云一眼,“爷爷,阿寒早就对她死了心,跟我在一起了,不然,我也不能来拜祭他。”
不能!
许微微把这两个字咬得死死的,暗示她能监狱出来,跟陆亦寒脱不了关系。
陆沧海是什么人,自然听得出来,但是,拐杖用力敲击地面,怒吼起来。
“亦寒才不会跟你在一起,滚!你给我滚!”
保镖上前就要把沈子青和许微微带走,许微微却挥手给了保镖一巴掌。
“别用你们的脏手碰我!你们想要殴打孕妇吗?信不信我报警?”
陆沧海脸色很是难看:“够了,陆家不欢迎你!”
“不欢迎我?不承认我孩子的身份,我就不走。”
许微微一脸倔强,“爷爷,我说的都是真的,陆家只有阿寒一个孙子,他这么一走,陆家不就绝后了?我愿意把我的孩子,交给陆家抚养。”
陆沧海面无表情,懒得搭理她。
然而,许微微话音刚落,重重地一巴掌就甩在她的脸上。
力道掌握得恰到好处,疼,却没让她身子晃一下。
许微微被这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脸上火辣辣的疼,捂着脸瞪向苏听云。
“你打我?”
苏听云眸光清冷硬伤她的眼神:“我打你,因为你实在太贱了!”
许微微狠狠瞪着苏听云:“你信不信我……”
“告我?”苏听云不屑道,“尽管告,我奉陪。”
天空响起一声闷雷,冰凉的雨丝淅淅沥沥地落下。
媒体将镜头掉转,拍摄撕逼场面,只可惜苏听云的脸被雨伞遮住,任何角度都无法拍到。
微凉的雨中,苏听云声音平淡,却没来由地带着霸气。
“陆亦寒没了,但是,只要我活着,你就别想诋毁陆亦寒,别想进陆家。”
苏听云一席话,狠狠砸在沈子青和许微微身上,同样震撼了陆家人。
患难见真情,这世界上,从来都是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炭者少。
在这种时候,谁是真情,谁是假意,一目了然。
陆老爷子再次开口:“今天是亦寒的大日子,我允许你们母女进来拜祭,但是,我不是让你带着你肚子里的野种来这里示威的!我孙子没了,但是,我老头子还活着,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别想进我进我陆家的门。”
“野种”两个字,就像一巴掌狠狠打在许微微的脸上,一张脸火烧火燎的,但是,眸光一闪,装可怜。
“爷爷,我说的都是实话,您怎么能这么说您的孙子?阿寒,让我多看他两眼,我只想多陪他一会,阿寒……”
苏听云犀利的眼神扫向许微微,唬得她心里一跳,啜泣都低了下去。
见她满脸惺惺作态,苏听云只觉得一阵恶心。
“你还想带呆在这里,你脸呢?”
许微微被苏听云这么盯着,只觉得后背一凉,不敢迎上她的眼神。
“你……你什么意思?”
“我的孩子怎么没的,你是怎么算计我的,你不清楚?”
苏听云抱着肩膀,视线自上而下扫了一遍,阴冷的气势如泰山压顶,压得许微微抬不起头来。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下一秒,苏听云就掐住了许微微的脖颈。
保镖的伞把这一切都档得严严实实,媒体的镜头完全捕捉不到,,正要凑过去,被保镖们一眼给吓了回去。
苏听云扼住苏听云的咽喉,她细长的脖子就在她手里,稍稍用力,就能送她上西天。
许微微真的被她提了起来,只有脚尖着地,她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她,她能感觉到她眸子里的寒意,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真的会死。
她低估了苏听云。
想让她生不如死,苏听云有一千一万种方法,不会脏了自己的手。
苏听云凑到许微微身边,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许微微,你给我记住了,国外那场车祸跟你脱不了干系,对不对?陆亦寒的死,就是你害的。既然你出来了,就给我老老实实当缩头乌龟,否则,哪天你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许微微瘫软在地,连呼吸似乎都停滞了。
苏听云不想再看到她这张令人作呕的脸,一挥手让保镖将她呆下去。
镜头顿时转过来,然而,拍到的画面,只是许微微就像一条死狗一样被拖走。
毫无尊严!
苏听云,还真是个狠角色。
只是她已经跟陆亦寒离婚,跟陆家算什么关系,不光扬言要保护陆家,还在陆亦寒的墓前弄成这样,陆家也不管。
非但不管,还都是完全支持的状态。
他们不是离婚了,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
讨厌的人走了,墓园终于安静下来。
葬礼结束,前来悼念的人一波接着一波,苏听云和陆家人站在一起,鞠躬回礼,没有半分违和感。
只是,她站在这里,不再是陆家孙媳妇的身份,而是陆家的孙女,她本来就是陆老爷子养大的。
墓园空了,雨也停了,周围安静下来。
苏听云蹲在墓前,看着墓碑上陆亦寒的照片,抬手轻轻抚着。
照片上的男人似乎有很多话要跟她说,只可惜,她再也听不到了。
江明远和雷长野来了,小雨淅沥,他们却没有打伞,一向玩世不恭的男人忽然变得深沉起来。
“陆亦寒,你他么就这么走了,连个招呼都不跟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