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把目光看过去,翁二娘她们一脸惊讶,还真把凶手找到了。
司芗绾找她们说需要配合的时候还有些疑惑,凶手怎么可能自己跳出来,不得不佩服管事的巧计。
“小哑巴?”吴姨一脸惊愕。
跪下的果然是新罪奴,呜咽着说不出话,只是不停地磕头。
大家对这罪奴都没印象,存在感很低,哪怕相处了几日都没人记得她,难怪找不到凶手的。
司芗绾冷声问道:“说吧,你为什么要剪棉衣和刺绣!”
跪着的新罪奴还是只磕头不说话,阿秀厉声喝道:“司管事跟你说话,聋了吗!”
“管事。”吴姨急忙走过来解释道,“司管事勿怪,她是个哑巴说不了话。”
“哑巴?”司芗绾微微皱眉,“一直都哑还是来到营区才哑的!”
吴姨神色微黯:“来的路上她咬伤了让她伺候的军爷,被塞下滚烫的炭就哑了,是我替她求情才救下她。”
听到这话老罪奴们恶狠狠的神情莫名缓和几分,这小哑巴一看也是可怜人。
司芗绾来时的路上也遭遇过这种事,更懂这种感受,但同情归同情,还是要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再决定怎么处理!
“吴姨,你来问吧,她为什么要剪棉裤刺绣!”
吴姨点点头,先安抚对方激动的情绪,然后才问起此事。
她在地上写着,是因为她们嘲讽吴姨,说吴姨一把年纪还被流放,这如虎的年纪估计是故意来军营伺候人的,就是不知哪个军爷会让她伺候。
吴姨愣住,没想到是因为自己,“傻丫头,别人说就让她们说去,你较真干嘛,又不关衣服的事。”
小哑巴低着头,看向司芗绾,在地上写着:管事,是我做的,你杀我就行,别怪罪吴姨。
“管事,求求你留这丫头一命,那些损失我想办法赔给大家,事因我起,希望管事网开一面,我替这丫头受过,她已经很可怜了。”吴姨一脸恳求说道。
小哑巴抓着吴姨摇着头,呜呜呜急得说不出话。
司芗绾没有说话,反而看向老罪奴们,“那些话谁说的主动站出来领罚,要是等我查到休怪我不留情!”
等了会儿,几个老罪奴主动站出来,“管事,我们是开玩笑的,没想到惹出这么大麻烦,求你惩罚。”
“给她们道歉,三个月不许出营,若下次再口无遮拦,就别留在我管制的罪奴营。”
不准留在女罪营那不就是死,她们赶紧应下,给吴姨道歉:“对不起,是我们嘴贱不该嘲讽你。”
吴姨愣住,显然没想到司芗绾会先处置多嘴的老罪奴,她也没再摆谱,“都过去了,我也没在意,希望大家能原谅小哑巴,一切都是因我所起,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一场误会,大家以后还要一起过日子,就当不打不相识。”翁二娘打着圆场,其他女老罪奴也附和着。
院子新老罪奴的矛盾总算缓和些,司芗绾淡淡说道:“损坏衣物也不能什么惩罚都没有。”
吴姨立马说道:“请司管事惩罚我一人。”
“你们会刺绣或制作衣服吗?”
吴姨点点头:“我会一点,小哑巴不会。”
司芗绾看过她绣的手帕,手艺还可以,“那你带着她在制衣间帮忙把棉被修好,没有月银再做三个月事。”
吴姨应声“是”,这惩罚已经很好了。
有人听话听音,低声问道:“司管事刚刚说没有月银,难道干其他活有银子的?”
新罪奴们这才注意到,阿秀冷哼一声:“除了日常营区的庶务司管事是给银子的,这在以前从来没有的事,也因为司管事女罪营的姊妹才能出营,你们谁敢再顶撞司管事,仔细自己的皮!”
大家一听,纷纷露出震惊,没想到边卫的罪奴营还能赚银子,经过这几日的事也不禁觉得管事厉害。
时晓眼神变换,闪过狠毒,没想到这管事这么厉害,难怪有人要杀她的。那个小哑巴也真没用,这么一吓就被吓出来,让新罪奴和老罪奴的矛盾缓和,不然自己可以浑水摸鱼杀掉管事,现在得重新找机会了。
司芗绾没注意到时晓的神情,心中那抹不安感并未散去。
女罪奴营的小风波过去,恢复平日的忙碌。
为了让新罪奴们更快融入边关罪奴营的生活,这几日她都没出营,带着她们熟悉要做的每一件事。
她们来到病房营,阿彩正在照顾伤兵,武医官不在营,这里平日是司母和阿彩在照看。
司芗绾带着新罪奴来,给这里多安排几人帮忙,“阿彩,这几个人懂点包扎,你带着她们做。”
“是管事。”
阿彩应下,跟她说起另外一件事,“管事,有军爷问我咱们帮不帮做衣服。”
司芗绾秀眉微挑,直接说道:“无偿可不行,有布的成本在呢。”
阿彩忙补充道:“给银子的,他们想做件薄衫,天气马上热了。”
“军营不发吗?”
“应该是自己想要多两件吧,他们想二钱做裤衫。”
“二钱吗?”司芗绾心下算着,夏布一匹是五钱,普通裁剪能做衣衫二十套,就是四两,这生意可以做。
她立马应下,“能行,跟军爷们说,外面都是三钱一套,咱们二钱一套带绣名字。”
“好,那我去收集好谁想要,晚上回奴营给您。”
司芗绾“嗯”了声,做薄衫的利润还可以,之前怎么没想到开发开发营区的潜力,边卫可是有数千人。
她把新罪奴留下干活,自己回去找翁二娘阿瑾她们合计,现在新罪奴也多了,正好可以做夏衫,夏衫简单绣名字也简单,翁二娘阿瑾她们点头表示能做,听到她们的话司芗绾心中就稳了。
当晚阿彩带回来一份名单尺寸,有二十个人要做,已经收来四两。
司芗绾没想到需求这么大,她立马让翁二娘她们把刺绣改成做夏衫,毕竟刺绣又慢又难,耶律丹什么价格收还不知道,肯定先赚眼前的银子。
因为人多手杂,第一套花了两日才出来,第二件开始把人分成五组,薄衫简单一次能做五件,大家现在每日除了日常庶务就是埋头做薄衫,每天都做到半夜。
司芗绾把做衣裳的事交给她们,她已经四日没出营,不知道花老伯那边情况怎么样。
她来到北济坊,花老伯见她过来立马笑着迎上前:“恩人可算来了,再不来我都要到边卫去找您了。”
“怎么啦?有急事吗?”
花老伯点点头:“恩人上次不是让老头帮忙卖灵芝吗?都卖完了。”
司芗绾有些意外:“这么快吗?”
“嗯,我也没想到这么抢手,恩人也知北境城大多是行商人,手头不缺银子,都是一把一把地买。”
花老伯说着拿出银子,脸上的笑容更浓,“卖了五百两!”
饶是以她这么淡定的性格都忍不住加重声音:“这么多。”
“恩人点点。”
司芗绾没点,这点信任还是有的,她拨出五十两给对方,“花老伯,这是说好的一成,你收下。”
“这……。”
花老伯还想拒绝,司芗绾打断他的话:“您要是不收以后我哪还敢过来麻烦您。”
话说到这也只能收着,“那老头就谢谢恩人了。”
他感觉自从遇到司芗绾之后运气都变好了,财源不断。
司芗绾小赚一笔,这对她绝对是比巨款,也是底气的来源,心里可比脸上美滋滋。
“对了恩人,您让我问的收粮食也有消息了。”
她开心得差点忘了正事,收回心神,“细细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