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的温和,可顾晔承还是有些紧张地解释:“你别误会,我和她只是朋友,之前莱莱出事,我的状态不太好,她给我做过治疗,一来二去,加上她是个很不错的女孩,我俩就成了朋友。但也仅限于朋友,从来没有过越举行为,这个你可以放一百个心。”
我看着顾晔承,勾唇笑了笑:“你似乎很紧张,而你的反应更验证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心虚的真理。”
“我没有,我……”
见顾晔承一副着急得不知所措的样子,我忽地笑着拍了他一把:“我逗你的,有异性朋友很正常,就像以前的我和孙元彬一样。”
话一出口,才意识到我很久没去看孙元彬了,更确切的说,自他被抓后,因着各种忙碌和事由,我从没去看过他,突然提及,我觉得是该去看他的时候了。
顾晔承读懂了我的心思,他说:“过年前我们去看看他,顺便给他带点吃的穿的。”
我点头:“也得带点钱,有钱在里面能吃得更开,过得更好一些。”
“好,我会准备。”
我嗯了声,想到了什么,又说:“过年前,我也想去看看莱莱。”
自重逢以来,我一直想问他莱莱葬在哪儿,可最开始是怕他生气不敢问,后面是不敢面对没有问,如今我总算鼓起勇气,想去看看女儿了。
顾晔承摸摸我的头:“好,带你去。”
这晚,我们睡在新房间里。
一切都是新的,新的房子,新的装修,新的床具,新的床单被褥,唯一不新的,是在梦里都紧紧抱着我的男人。
我突然觉得自己特别的幸福,一个女人此生最大的幸福,就是一生有过很多地方,却始终睡在同一个男人身边。于我来说,我做到了。
第二天,我们从新房离开,顾晔承开车送我去公司,去的路上我告诉他在搬家前就不和他住了,一是想把年底的工作收个尾,二是回出租房收拾一下东西,顺便多陪董晨晨几天。
他这次倒没为难我,还表示支持,说搬家之前他会找个时间请董晨晨与何叶吃顿饭,算是答谢她们对我的照顾。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后来车子开过一家肉饼店时,我拍拍窗户让他赶紧把车停下,说我想去买肉饼。
他面露惊喜:“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
“又不是买给你”的话差点就脱口而出了,话在舌尖上打了个卷,我就改了口:“因为我们心有灵犀啦!”
出于愧疚,我买了四个肉饼,他两个,我与何叶一人一个。后来车子开了一会儿,他突然看了一眼我手里的肉饼说:“我觉得不对。”
“什么不对?”
“你这肉饼是买给你的好闺蜜的吧,我只是碰巧沾光而已。”
我自然是不可能承认的,连忙说:“当然不会,是特意买给你的,顺便带给何叶。”
“是吗?”
“不信你就把我的心剖出来看一看。”
“倒也没必要搞得那么血腥,我信你就是。”
我挠挠他的耳朵:“这才乖。”
到了公司,我把肉饼递给何叶,她接过去却没吃,而是一个劲儿的叹气。
“怎么了?今天不想吃油腻的?”
“嗯,有点反胃。”
“有了?”
她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你才有了,是被恶心到了,苏欣一大早就来家里给我们做饭,许云笙还卷起袖子进去帮忙。”
我哦了声:“他俩什么时候结婚?”
“快了吧,据说是年后。”
“那你的拆散计划进行得如何了?”
她有些生无可恋地说:“我突然不想再干涉了。”
“真的?那么突然?”
“是有点,只是他俩互相维护和依赖彼此的样子,让我觉得他俩可能真的是真爱,那我就没必要去搞破坏了。也许,许云笙只是不爱我而已。”
面对何叶突然的转变,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好说:“其实感情最难过的是自己这一关,只要你能释然,很多事儿就都不是事儿。你若真能走出来,那最好不过,你在这段感情里沉溺太久,错过了太多风景了。”
“是吧,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那就逼自己一把,在新年到来前,去祝福他们,也彻底和过去道个别吧。”
“好,我会的。”
“那等你好消息。”
与何叶聊完,我就投入到工作中去,一个上午连水都没喝一口,总算把手里的资料都汇总发给了主管黄莺。
后来被黄莺叫进了办公室,以为是资料弄错了,结果是她让我帮忙送份合同去给杜霆之。
虽然好奇她为什么不自己送,但她毕竟是我的主管上司,我也不好多问,只能照做。
最近几天大家都很忙,杜霆之在两家公司来回跑,我也有段时间没见他了,这次一见他,就发现他说话声音变得很粗,还偶有咳嗽,讲几句话就像能把心脏咳出来一样。
“你感冒了?”我问。
他嗯了一声,音发了一半就又一阵猛咳,随即挥挥手示意我出去。
“有看医生和吃药吗?”我没有出去,而且放下合同,给他倒了杯温水。
他接过水喝了几口,才哑着声音说:“感冒吃药也没用,多喝水,慢慢才会好。”
“但吃药至少能缓解一下症状,让你不那么难受。”
“没事,抗抗就过去了。”
“第几天了?”
“第三天。”
见他固执,我便没再说什么,而是放下合同,去医院附近的药店买了些消炎和止咳化痰的药物,然后送去办公室给他。
因为感冒,他的眼睛不仅发红还有些湿润,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不知情的人肯定以为他是感动的,但我知道这只是感冒的外感症状,于是我让他按照药盒上的用药说明,按时按量地吃。
“知道了,多少钱……”
“天天和我以朋友相称,现在给你买点药就要和我算账,有你这种双标的人吗?”
他闻言笑着收回手机:“行,那我就不给钱了,等我感冒好了,请你吃饭。”
“好勒。”我说着要从杜霆之的办公室出来,他又在身后叫住我,“对了阮离,点横的事你知道多少?”
我回头:“我也是刚刚得知,点横是顾晔承开的。”
“那你打算辞职,回去帮他了吗?”
“我暂时还没此意,不过你这样问,难道是在撵我走的意思?”
“我当然没这个意思,我只是处在朋友的位置,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你说。”
“你们能重修旧好是好事,但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关系,其实都是合作关系。秉着‘合则来不合则去’的原则,血缘亲情都会崩塌破裂,更别说变数极大的爱情,所以我给你提个建议,在你们的关系进入稳固期以前,你最好还是有一份足以养活自己的工资。”
杜霆之的话,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我看着他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
他这才放松地笑了下:“好好工作吧,你虽然起步晚,但圣哉脑袋活络,年后我打算把你调去更好的岗位。”
杜霆之最后一句话,信息量极大,我意识到我可能要迎来升职加薪了,这令我什么兴奋,回到办公室想和何叶分享这个消息,她就先说道:“这黄主管还真是人精。”
“怎么了?”
“你知道她刚才为什么叫你去送文件吗?因为那份文件有几处瑕疵,已经被杜总打回来好几次了,她估计是被骂怕了,才让你去当挡箭牌。”
“是吗?”我愣了下,“杜总并没和我说合同的事。”
“杜总肯定猜到了黄莺的心思,所以没刁难你,”她说着往身后挪了挪下巴,“不过黄莺这会儿又去杜总的办公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