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顾晔承不回来,我便和董晨晨挤在客房。
两人都睡不着,便瞎聊了起来。
聊聊苏悦会不会醒,醒后会心平气和的接受,还是要闹腾一番,董晨晨赌后者,我拿不准,便赌一半的一半。
后来又聊到今晚打牌,董晨晨夸赞杜霆之是个极好的人,说他温文尔雅,善解人心,说着说着又感叹起来:“其实说心里话,顾晔承和杜霆之比起来,我觉得你和杜霆之更合适。如果和他在一起,他肯定会包容你的一切,一辈子都不带和你翻脸的。”
“哪里有那么多如果。”
“是没有,所以只能感叹一句既生瑜何生亮呐!”
我笑笑:“倒也没必要上升到那么高的高度,你还是少贫点嘴吧。”
董晨晨侧身面向我:“问你,杜霆之对你那么好,你就没对他动过心?”
“没有。”
“一点都没有?”
“真没有,他是好,如果最先遇到他,我可能会心动。但遇到顾晔承后,其他人就都进不了我的心里了,有时候我也觉得奇怪,有些人能谈三个甚至十个对象,直到找到最合心意的为止,可我一遇到他,就再也无法爱上别人了。”
“因为你专情而长情,这种人往往被情所困,因为这个时代太浮躁了,很多人都只愿享受爱情里的幸福甜美,相处久了激/情退却,缺点和矛盾突显后,就会换个人去爱,而不是去磨合去改变,只留下爱得更深的人陷在原地出不来。庆幸的是顾晔承也是一样长情的人,只愿苏悦那边能识相一些,别搞出幺蛾子来,消停了让你俩赶紧过上安逸的生活。”
董晨晨说着叹气儿:“而我最惨,连个想短暂相爱一段的男人都没遇到,遇到的是个感情骗子,还是个惯犯。”
眼见话题要走向伤感,担心聊下去会失眠,甚至抱头痛哭,我立马打断:“挥别了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再过两天开完庭结了案,你也可以拥抱新生活了。不过想迎接新生活,就得睡个好觉养足精神,所以赶紧睡吧。”
房间安静起来,但我还是睡得不大好,每隔一会儿就会点开手机看看有没有新消息,后来睡得迷迷糊糊时,听到手机响了一下,打开就看到顾晔承发来的:她醒了,情况还好,勿挂。
我这才心安起来,闭上眼睛睡了扎实的一觉,第二天听到外面传来收拾东西的声音,起床一看是来做家务的保洁。
“不好意思啊阿姨,昨晚有几个朋友过来玩,搞得比较乱。”
“没事没事,这是我的工作,是我吵醒你了吗?”
“没,也该起了。”
我上楼去卧室转了一圈,卧室床上的被子折叠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看来顾晔承是一夜未归。
本想给他打电话,但考虑到他那边也许不大方便,就给他发了微信,问他是不是还在医院,几点回来。
刚发过去没一会儿,院子里就响起了发动机引擎的声音,下楼一看,是顾晔承回来了。
我连忙冲下去,顾晔承伸出胳膊,我一头扑进他的怀里,用脑袋蹭了蹭他的:“她苏醒了吗?”
“嗯,不过你是不是更应该关心一下我?”
“当然要关心啦,知道你一夜没合眼,所以起了个大早,想给你做点早餐。”
他笑着往车里看了一眼,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副驾驶的里放着打包好的早餐。
“你买了?”
他笑着亲了亲我:“知道你昨晚也没休息好,就让丁阿姨给我们做晚饭就行,吃了这些我们一起补觉。”
“董晨晨在呢,我去叫她一起吃。”
顾晔承买了牛肉粉、小笼包和豆浆、油条,我和董晨晨考虑到留疤的情况,只能拒绝牛肉粉的诱惑,吃其他三样。
吃饭时董晨晨问我还回不回出租房住了,我还没答呢,顾晔承就说:“不去了,她以后和我住这儿。”
董晨晨啧啧两声:“顾总这是怕我把你媳妇拐跑了啊。”
“可不!”顾晔承勾住我的胳膊,“好不容易哄回来的,再跑了可就难追了。”
我睨了他一眼,然后看着董晨晨:“我不回了,房租交到了年底,你直接住就行。”
“那房费……”
“想拿给我?不用,你住着就是,如果以后我和顾晔承闹矛盾或者闹掰了,你收留收留我就行。”
顾晔承一听,立马积极的表态:“放心,我绝不和你闹。”
我哈哈两声,故意与他唱反调:“话别说太满,世事难料。”
他无语:“阮离,你就不能盼点好吗?”
我把脑袋往他肩膀上靠了靠:“好好好,我们最好了,永远不分开。”
董晨晨双手抱着胳膊,夸张地打了个冷颤:“太肉麻了,我得赶紧撤离虐狗现场。”
我劝道:“反正回去也是你一个人待着,在这儿多玩几天吧。”
“不啦,我回去收拾下屋子,等开完庭可能就得去上班了,到时候就没多少精力和时间搞清洁。”
“那我们送你?”
“顾总昨晚没休息,眼睛都红得厉害,就不麻烦你们了。”
最后,董晨晨坐了辆网约车回的家,送走他后我们关上门上楼休息,他洗澡时,我把窗帘拉上,又换了干净的床单。
等他出来后,我递上浴巾:“对了,苏悦醒后有和你说话吗?”
“没有,甚至不想看见我,但她不哭不闹,应该是听进她哥的劝了。”
“那就好。”
顾晔承擦干头发,搂着我的腰往床上一扔:“不提她了,总之横亘在我们之间的难题算是完美解决了,我们也可以心无旁骛的好好休息休息了。”
“大好晴天的,适合去院子里给蔬菜浇水施肥,你自己休息……”
话没说完他搂着我的腰,直接把我扔回到床上。
哎,床单算是白换了。
这天我们一觉睡到天黑才醒来,手机里躺着丁阿姨发来的信息,说晚餐已经做好放在厨房的灶台上,让我们睡醒了自己吃。
看完短信,我踹了顾晔承一脚:“赶紧起床,丁阿姨已经做好饭走了,她知道我们睡了一天,肯定觉得我们这群年轻人太懒了。”
“没事,能睡是福。”
我领会到他的一语双关,又踹了他一脚:“赶紧下来,我先去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