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尬笑了下:“会耽误到你吗?”
“不会,”苏悦从容而乐观,“我一闲人,回家也是一个人待着发霉,能和你说说话也挺好的。”
我心里有点虚,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怕多说多错,而她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上了:“阮姐姐,我有点好奇你和小橙子是怎么认识的,我只知道晨晨姐是他的员工,难道你也是?”
“对……对啊。”
“那你在他的公司是做什么的?”
“干过好几个工种,上到秘书,下到清洁工。”
“哈?”苏悦张大嘴巴,“听我哥说你能力很强,做秘书肯定能胜任,可清洁工这种活就属实大材小用。小橙子真是太没眼光了,怪不得你会离开他。”
“其实不怪顾总,是我当时出了些状况,顾总能给我份养活自己的活儿,我挺感激的。”
苏悦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看来他良心不错,我没爱错人。”
我笑笑没接话,过了会儿,她又说:“其实我有件事想找你打听。”
我心揪了起来,扯扯嘴角露出笑容:“什么?”
她朝我靠过来,双手握成喇叭状凑到我耳边,轻声说:“听说小橙子结过婚,你知道他前妻是谁吗?”
车内的空气好像突然不流通了,呼吸也变得艰难起来,在她的等待中,我调整着呼吸:“我不清楚。”
苏悦盯着我,面色失望:“你作为他的秘书,也没接触到吗?”
我快速摇头:“我只做了很短一段时间的秘书。”
苏悦叹气:“他前妻的身份太神秘了,我真有点好奇。”
我真的感觉自己要疯了。
在坦白和不说之间,我几经衡量,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如果真要告诉她真相,也该由顾晔承去说去做,这样才能把对苏悦的伤害降到最低。于是我说:“其实,你也不用去好奇和在意,他现在爱的是你就已足够,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
苏悦有很认真地听我说话,甚至还点了点头:“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他前妻只是陪他走了一程而已,我才是陪他后半生的人,我一个正在进行时,何必去嫉妒一个过去式呢。”
心底一阵酸楚,脸上的肌肉也有些僵硬了,但我还是笑:“对啊,这样想就对了,他都三十岁的人了,总不能还干净得像张白纸。”
“没错,那我得努点力,争取在他这张纸上写满我的痕迹,遮盖掉过去的闲杂人等。最快的方法就是结婚生子,用孩子拴住他的心。”
我眨眨眼睛:“可以的。”
“阮姐姐,”她把脑袋往我肩上靠了靠,“谢谢你啊,原本我挺迷茫的,因为他一直没和我求婚,可和你一聊我就豁然开朗了,这种年代真爱无价,管他什么先后顺序呢,我也要酷一点,主动向他求婚。”
我冲她竖起大拇指:“勇,你挺勇的!”
“到时候你记得来见证哦!毕竟你是给了我信心的人。”
“有时间的话,我会的。”
总算到了我家的小区,下车后挥手目送他们离开,车子走远后我才收起笑意,揉了揉发酸的嘴角,站在楼下吹风,想冷静下再回去。
可入夏的风都是热的,越吹心头越烦躁,我买了两根雪糕,一根自己吃掉,一根留给董晨晨。
董晨晨已经做好了饭,我到家时她正在炒最后一个菜,我本不饿的,可突然想要个发泄口,于是我在饭里加了很多辣椒酱,也吃了很多菜,直到胃被撑得满满的,注意力放到了食物身上,心里才稍稍舒服一些。
晚上的时候,顾晔承给我打来电话,说他从司机那儿听说了苏悦和我一起坐车的事,问我有没有发生不愉快。
我摇摇头,意识到他看不到才又说:“没有,相反的,通过今晚的相处,我意识到她很爱你。所以我们真的别再见面了,不然我会内疚死的。”
“我也说了眼下安全比避嫌重要。”
“如果你真的只是担心我有意外,那就像以前那样找几个保镖保护我吧,保护到你认为我安全为止。”我做着让步,随后又补充,“让孔靖翔来接送我也行,我和他比较熟,相处起来更容易。”
其实我最开始时就有过这种想法,但寻思很快就能抓到绑匪,就没必要大动干戈,他爱送就送吧。可几天过去了,绑匪依然下落不明,顾晔承一直在向我靠近,苏悦又准备求婚,我必须坚决划清界限的心。
担心他拒绝,我还准备了强硬的说辞,没想到他沉默稍许竟说了声好。
以为听错了,便再次确认:“你同意了?”
“嗯,程静怡的事是我没处理好,再给你带来困扰就更不合适了。孔靖翔就算了,他现在在帮我做其他事,我去给你安排别的保镖,安排好后会把人员的身份信息发给你,明天他们也会去小区楼下接你。”
“成,费用我来出。”
顾晔承没回我,而是直接挂了电话,嘟嘟嘟的忙音心头的心绪更加烦乱,我找来耳机连接上音乐,把声音开到最大,在振聋发聩的音乐中睡去。
第二天一下楼,顾晔承安排的保镖就候在了楼下,开的是顾晔承车库里的库里男,一个保镖当司机,一个坐在后排护送我上下班,两保镖都有一身快撑破衣服的肌肉,看起来都很贵。
我询问收费,保镖说顾总已经支付过了,让我有需要就尽情使唤他们,他们全天候为我服务。
我想说不用,但转念又觉得这是他们的工作,便没再多言。
保镖们连续送了我几天,连周末都在楼下候着,虽然没任何意外状况发生,但不得不说有他们在,心安了不少。
这期间,我也没等到绑匪的消息,程静怡医疗诊所的新闻热度倒是退出了热搜榜,偶有人谈论,据说已经转入司法程序了。
而董晨晨与秦牧的纠纷案已经快要开庭了,她去律所与律师见面,商谈一些细节,我原本要陪他去的,可大姨妈突然造访令我状况不佳,只能选择留守在家。
快中午时董晨晨还没回来,我有些饿了,肚子又痛得直不起身,便在网上点了份红糖鸡蛋。
半个多小时后门铃响起,通过可视对讲看到外卖员的衣服,我就按了开锁键,又按了电梯,然后退回门口等。
外卖员带着安全帽,我说了声谢谢接过袋子准备关门,在门快要关上时,一只手突然插进门缝,接着门被一股大力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