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怀瑾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因为她救了他,所以感动了?
江眠心里揣测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蓝先生,您喜欢什么称呼啊?”
蓝怀瑾脸色变了变,神情似乎有些不自然,他轻咳了一声,转过身去解衬衣的纽扣。
蓝怀瑾这个样子……是害羞了?!
江眠被自己的想法震惊了。
他可是大名鼎鼎的蓝怀瑾!
“咳咳!”江眠咳嗽了两声,上前接过了蓝怀瑾脱下的白衬衣,“蓝先生,我先帮您处理伤口吧。”
蓝怀瑾回头,凝视了她足足一分钟,墨黑的眸子里像是有片白雾,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开始吧。”许久,蓝怀瑾才坐在了沙发上,背对着江眠。
江眠小心翼翼的清理着伤口,然后又仔细的检查了查尔带过来的药品,确定没有问题了,才敢给蓝怀瑾用。
包扎好伤口,又输了消炎针,江眠才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一边收拾整理茶几上的药品,一边嘱咐:“蓝先生,最近几天您必须在酒店休息,至于苏紫,还是我跟西蒙去找就好。”
“不必了。”蓝怀瑾抬眸看向她,然后指了指他自带的杯子,说道,“帮我倒杯白开水。”
“哦。”江眠把最后一瓶药收拾好,关上了药箱,这才拿起了蓝怀瑾的杯子,起身给他倒了杯白开水,然后放到了他面前的茶几上,“最近还是不要喝茶或者咖啡,单纯喝白开水的好。”
“手不方便。”蓝怀瑾注视着她,丝毫没去看茶几上的杯子。
江眠看了看,确实,蓝怀瑾后背受了伤,胳膊动作太多会扯到伤口,再说,另外一只手还在输液。
“我帮您端着吧。”江眠说着,拿起杯子,举到了蓝怀瑾的唇边,恰到好处的位置。
蓝怀瑾轻轻地抿了一口,殷红的唇瓣上沾了点点水光,看上去像是诱人的果实,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眠眠。”蓝怀瑾忽然开口,把正在发呆的江眠吓了一跳,她拿着杯子的手抖了抖,水差一点儿洒了出来。
“蓝、蓝先生……”江眠掩饰性的把杯子放回去,慌张的想要直起身子。
可不等她动弹,蓝怀瑾的大手已经攀上了她的肩膀,稍稍用力,她便贴近了蓝怀瑾的脸。
“蓝先生,你要做……”
“别动。”
蓝怀瑾仔细的凝视着她,眼底像是浓的化不开的蜜,江眠就这么近在一寸的望着蓝怀瑾,真的不敢移动分毫,生怕他的伤口会再次裂开。
“眠眠,我们和好吧。”蓝怀瑾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江眠一愣,心跳漏了一拍。
“蓝先生,能先放开我么?”江眠为难的干笑了两声,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小腿,“我要站不住了。”
煞风景啊煞风景。
本来两人应该相拥而哭,彼此互诉衷肠。
可她想起飞机上那一幕,肺都要气炸了。
她才不会跟蓝怀瑾和好!
江眠在心里想,眼看着蓝怀瑾的表情一点点僵硬,然后极不情愿的松开了大手。
得到自由的江眠,立刻舒展了一下腰肢,然后在对面沙发,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
她这才看向蓝怀瑾,一脸漫不经心的说:“蓝先生,有句话叫好马不吃回头草,别的不敢说,我可是一匹实打实的好马,您说,我能吃你那颗回头草么?”
蓝怀瑾原本一双深情的眸子,直接被江眠一句话给冷冻了,他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不知道为什么,江眠看到蓝怀瑾气的脸色乌青,她心里就特爽。
谁让他在飞机上,选择救傅梦涵而不是她呢。
活该!
“蓝先生,你中蛇毒我救你,只是作为医生的本能,就算换了顾一辰,我也照样救他,所以你用不着感动。”江眠继续说。
蓝怀瑾看着她那副玩世不恭,故意搓他火的样子,忽然抿唇一笑,故作不在意的看向别处。
咦?!
这是什么情况?
不是提到‘顾一辰’三个字,蓝怀瑾就会火冒三丈么?
今天怎么反而笑了?
江眠不解的挠了挠头发,顿时没有了继续怼蓝怀瑾的兴致。
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江眠瞥了一眼输液瓶,还有一大半没有输完,她困得眼皮都打架了,索性拿出手机刷新闻。
她刚刷了两三条,再往下翻居然看到了江井暄的照片,标题很劲爆:江氏集团总裁夜店上演5***P戏码。
江井暄是疯了么!
江眠立刻点了进去,里面有图有真相,文字解说的十分详尽,时间地点都精确到了某某分钟,某某包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铁证如山了。
这么一闹,江氏集团的股票估计会大跌。
刚刚失去了昆山机械厂这个经济支柱,又发生了夜店门事件,江氏怕是岌岌可危了。
“蓝先生。”江眠放下手机,试探着喊了蓝怀瑾一声,一脸讨好的笑,“蓝先生,您感觉怎么样了?”
“还死不了。”蓝怀瑾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他摸清楚了这个女人的套路,有的是时间陪着她玩。
如果她愿意,他不介意陪她玩一辈子。
“呵呵!”江眠干笑了两声,讨好的起身又倒了杯白开水,递到了蓝怀瑾跟前,“蓝先生,要不要再喝点水?”
蓝怀瑾瞥了她一眼,好看的眉眼微弯:“那就有劳江医生了。”
“好!”江眠对蓝怀瑾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可还是从善如流的端了水杯,放在了蓝怀瑾的嘴边。
蓝怀瑾殷红的唇瓣抿了抿,紧接着喉咙微微滚动,长密的睫毛微微低垂着,皮肤像是剥了壳的鸡蛋。
这个男人,太妖媚!
江眠心里嘀咕着,表面却一脸讨好:“蓝先生,您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一定服务周到。”
“是吗?”蓝怀瑾挑了挑眉梢,一脸沉思状。
江眠把水杯放回了茶几上,弓着身子站在蓝怀瑾身旁:“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君子?马?”蓝怀瑾云淡风轻的看着江眠,右手食指轻轻地划着沙发扶手,故作一脸不解,“江医生究竟是好马,还是君子?”
“我当然是好马!”江眠理直气壮的回答,可说完又觉得不对,又立刻改口,“不对,我是君子!”
“既然如此,那江医生应该不介意陪我去趟卫生间吧?”蓝怀瑾似笑非笑。
“当然不……”江眠话说到一半顿住了,他刚刚说去哪里?卫生间?!
“嗯?”蓝怀瑾微挑眉梢,一脸玩味的望着她。
江眠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吞了一口口水,才生硬的开口:“不介意……吧?”
“那就有劳江医生了。”蓝怀瑾彬彬有礼,朝着江眠伸了一只手。
江眠手脚不受控制的便扶住了蓝怀瑾,跟皇宫里的小太监扶着老佛爷出门似的,恭恭敬敬的把蓝怀瑾扶进了卫生间。
“蓝先生,我在外面等你。”江眠笑的殷勤。
“怕是不行。”蓝怀瑾停住了脚步,故作一脸为难,“我左右在输液,右手还要拿吊瓶,怕是不方便解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