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梦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了？”
“这场梦逻辑上不通，”徐子皓托着下巴，像个侦探一样研究了起来，“首先，这梦我是做过，不过有两处不同，第一，这场梦的时间和环境里的不一样。梦里还是春天，而这里却变成了秋天。第二，时间点不对。前面一个幻境那个北哥哥已经躺在床上三年了，而这里却说他又受伤了，就算真是三年醒来又受伤，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说的却是也是我怀疑的地方，”苏桐勾了勾唇，站在原地，说道，“那个女人，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好似我以前曾见过她。”
“你见过？”
“嗯，不过那张脸却不在我的记忆里。”
“是不是你忘记了？”
“有可能。”苏桐点点头，两千年能让他记住的人多，但也没有多到瞥眼而过的路人他都要记住，不然他的脑容量光用来记人脸就会崩溃的。
“要不我们继续看？”
“也行。”
徐子皓运用花鸟卷已经是越发熟悉，连他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的天赋了。看到眼前逐渐形成的幻境，徐子皓下意识地看了眼苏桐，总觉得此时的他需要给自己一点夸奖才行。
可谁知，苏桐只是稳了稳身子，就进了幻境，临走前还不忘催促一下徐子皓。
“来了。”徐子皓瘪瘪嘴，有些失落地也进了幻境。
“呵呵呵，可怜的子皓，讨不到夸奖啊——”
殊不知，在他们都进去后，一抹身影显现在身后，转瞬即逝。
环境之中，徐子皓和苏桐站在回廊之上，四周没有一个人。院落里杂草丛生，垂下来的纱帘也破败不堪。
徐子皓和苏桐在宫殿里转了半晌，却没有看见半个影子。
“人呢？”
“出去看看。”
推开宫殿厚重的大门，徐子皓这才看见门外的世界。
“我梦中没有这个场景，幻境是如何补缺的？”徐子皓歪着头看向苏桐，上一秒他都担心，开门出去会是一个很深的深渊，看不见底的那种。
“想必那是你曾梦过，又或许是你潜意识的填补。”苏桐抬腿跨出，确定没有意外后，示意徐子皓跟上。
街道上很空旷，几乎是一条道从头看到尾不带遮掩。
没有虫鸣，没有叫喊，却隐约有声声哭泣的声音。
“谁在哭？”
徐子皓和苏桐顺着哭声寻去，在一处拐角看到了身装破败，蓬头垢面的女子。
女子脸上被利刃划出一道深口子，伤口已经结痂，血糊糊地连着头发粘在脸上，看不清容貌。她似乎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洗澡，头发像饼一样束在头顶，身上散发着让人不愿靠近的馊味，就连一双脚也污秽不堪。
女子抹着眼泪，一双眼里满是恐惧与不堪。
“这场景我没有梦到过啊……”徐子皓捂着鼻子说道。
“你没梦过？”苏桐转过身，看着徐子皓，拧着的眉头又近了几分。
“公子，我好饿，能不能给我一顿吃的？”
徐子皓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就被那个女子一把抓住了裤腿，眼泪鼻涕什么的统统被抹到他的身上。
徐子皓下意识地就躲离了她，却在下一秒又走了上去，“我兜里也没吃的，你看我……”
“臭要饭的，别档在我们公子面前！”
徐子皓还没说完，原先抓着他的女子就被人踢得老远。
“住手，谁给你的命令，对一个姑娘家这么不敬的？”
如若雨后初晴的阳光，自马上的男子口中传来。
男子翻身下马，走到女子跟前，不顾那女子身上是否脏臭，伸了一只手，道，“我这有些吃的，可愿跟我走？”
“嗯……”女子胆怯的点了点头
男子一把将女子抱起，转过身来。
“这……”
阳光下，男子眉目苍劲，肌肤如雪，仿若战神降世，一股正义之气扑面而来。
而正是这么一张脸，让苏桐和徐子皓二人硬生生愣在原地。原因没有其他，他们面前的这个男子正是当初在北极之地见到的那具尸体——秦念北。
“是不是很吃惊？”
画面骤停，包括秦念北以及周边侍从，可唯独怀中的那个女人，诡异地看着苏桐二人。
“你怎么能和我们说话？”
“拜托，只不过是普通的操控幻境而已，子皓你这么一个门外汉都能操控的这么熟练，我怎么就不行了？”
女子跳下地，甩了甩身上的破布条，咧嘴一笑。
“你到底是谁？”苏桐皱眉，警惕地将徐子皓往身后护。
“哈哈，才半天不见你就不认识我了？”女子身形突变，却是变成了苏韵的模样。
“苏韵？你在搞什么？”
“没什么啊，只是奉了主人的意愿，过来跟你说些事。”苏韵往后一靠，就在徐子皓意味他要倒在地上时，一张沙发出现在了他身后。
“主人？你什么时候有了主人？”
“拜托，谁都有主人的好不好？就像你的那个长明灯丫头，喊了你几百年的主人，你不也是自然接受了？我们都是一类人。”
“烛芯……”
“那丫头死得惨啊，到最后还要被你束缚这么多年才能投胎去。”苏韵摊着手，眼里的嘲讽之意很是明显。
“你在子皓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徐子皓能梦到这些跟他毫无关联的东西，并不是没有源头的。
“手脚？我干嘛要对他做手脚？我巴不得他好好地安全地活着。”
“那他为什么会梦到有关秦念北的事？”
“苏桐啊苏桐，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秦念北和谁有关联……”
“殿下……？”苏桐皱着眉，有些难以置信。
“哈哈，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愿意叫一声殿下，真是难能可贵啊。”
苏桐被苏韵这么一提醒，瞬间明白了所有，可唯独徐子皓还被蒙在鼓里，“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子皓小弟弟，你知道苏桐为什么要接近你保护你么？”苏韵瞥了一眼苏桐，冷冷一笑，“一切都不过是因为，你那玉人的身份。”
“玉人？”徐子皓皱着眉，从他遇到苏桐开始这两个字就一直在他的生活里出现，包括念慈、冥王，就连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