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芫虽然在榕城混得风生水起,但是在a市绝对占不得什么便宜,不过她的性格一向做事滴水不漏,早早的也算在a市埋了一些人脉,这会子在这么一个a是精英聚集的高端酒会上,居然也有很多人认出了她,过来同她打招呼,连带着我也得时刻耳提背面的保持着无懈可击的笑容。
无关人士闲聊了一大堆,姜青芫的目标人物终于出现。
对方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一头看起来有些拘谨古板的黑发,领带系的严丝合缝,举手投足之间进行一种不同于其他富家子弟的贵气。
姜青芫小声对我道:“看见那个装逼犯了吗?就是他。”
完全不用我看见,因为对方一出现就吸引了几乎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大家看起来都十分的跃跃欲试,好像下一秒就要扑过去介绍自己,忽然我忽然理解了姜青芫为什么说他难搞,这样的出身和地位,这样多的人想着争破头皮与他合作,自然是难搞的。
没错,这张脸我也曾经在财经报纸上见过,榕城先前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东周西沈,南叶北许,说的就是在榕城乃至整个华国都非常有地位的四个家族,东周说的自然就是周云深家,他父辈那一段爱恨纠葛,丝毫不影响他如今作为长子在周家的地位,虽说有个弟弟这么些年在国内一直很活跃,虎视眈眈的计算着什么,但是这些我想对于周云深的地位来说应当都不是问题。
而西沈说的就是眼前的这位背后的势力。
沈家据说早年是靠矿业起家,是真正意义上的家里有矿,不过比起周云深的父亲,沈家现在的家主显得更混蛋一些,据说那位平时没什么爱好,一是玩女人,二是古玩字画,真正诠释了什么叫大俗和大雅。
所以就连我爸许宏恺这样我心目中的一等渣男都有些看不上对方,因此沈家家业最大,其中的竞争力更是外人难以想象的,眼前这位是沈家新一代里最能力最头等的一位,年纪轻轻却最得他爷爷沈家家主的亲睐,在家族里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一般扶摇直上,去年在国外全盘接手了沈家的分公司,如今也是经营的红红火火,叫旁人艳羡。
这也难怪这位一出现,整个酒会的人都像是狼看到了羊,找到了目标一般。
姜青芫也是狼群里的一员,那位手里的一块地儿已经让她眼红很久了,差的就是捏在手里的一个机会,昨天的见面谈的,想来是不怎么顺利,但是姜青芫的信条里一向没有放弃两个字,什么事情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她便有能力再将其反转过来。
我看她一眼:“要我陪你一块去吗?”
姜青芫居然很认真的想了一想,好在最后还是摇摇头拒绝了我的提议:“算了,这种场面你不是最烦的吗?你陪我来我就很感激了,乖乖吃点点心嘛,看姐怎么把他拿下。”
我的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免有些担心,因为沈凭澜这个是出了名的难搞,对内滴水不漏,对外也是严丝合缝,昨天姜青芫被拒绝了之后不也完全拿人家没办法。
所以说我心里的预感是不好的,但是我还是愿意相信姜青芫的能力,眼看着他扎进了人群里,我想也是时候透口气了,便到了一杯果汁,打算去阳台上站一会儿。
阳台前的窗帘半掩着,有一些天冷的夜风吹进那纱幔一样的窗帘的一角,不知何时阳台上已经站了一个人。
对方在吸烟,手指间忽明忽灭的光点,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眉眼,一阵微风吹过来,将烟雾轻轻吹散。
我的脚站在原地,心却跳个不停。
对方垂着手,似有所觉得侧过眼,有那么一瞬间瞳孔微缩。
我忽然有点高兴,因为他看见我的第一反应是惊讶,却不是厌恶。
我转过身,从长桌上拿起一杯酒走到阳台递给他,周云深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最后还是接过了。
“你发给我照片,就是要来这儿?”似乎是因为刚刚抽完烟的缘故,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浅淡的慵懒,性感的叫人头皮发麻。
我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原来你看了我的信息呀。”
周云深避开了这个问题:“你来这儿干什么?声色的大堂经理也需要来慈善拍卖酒会揽生意吗?”
周云深只要想挖苦一个人,就绝对能够踩到对方最痛的痛脚,然后不遗余力的刺下去,当你嘴角泛苦的同时,还没法说出反驳的话来。
不过很可惜他判断这次错误,我的痛脚永远不会是我的职业我的身份这种外在的东西。
我自以为自己的弱点寥寥无几,当然,周云深觉得算得上是最显眼的那一个。
不过他自己好像对此一无所知。
“不是,我陪人一起来的,就是昨天晚上吃饭的那个。”话虽如此,我也还是要同他解释清楚,因为我们之间不必要再平添任何没有必要的误会。
“你是什么身份?她的男伴?”在这个问题的时候,周云深的眉毛微微挑起,似乎有些难以相信。
我半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忽然对他这样轻蔑的语气伸出一点不爽来,喝了一口酒,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暧昧:“怎么,不可以吗?我做姜青芫的男伴,让周少感觉不爽了?”
周云深冷眼看我。
我举起手里的杯子晃了晃,手上戴着皮质手套,里面自然是裹了一层薄薄纱布的伤口,“只是不知道周少不爽是因为什么?喜欢姜青芫,还是喜欢……”
“许芜!”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便冷厉的低喝了一声,“你别给我得寸进尺。”
我看着他皱眉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想必更甚了一些。
他让我不要得寸进尺,我便得寸进尺的再向他走靠近一步:“怎么突然那么生气?周少你在别人面前可不是这个样子啊,还是说,我刚刚的话不小心戳破了你的心事,叫你恼羞成怒了?”
周云深一把抓住我的领结,我惊呼一声,手里的酒水不受控制的洒了一地,一下撞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