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薇的话就是在讽刺她学艺不精吗?!
恼怒之下,容挽玥逼近许沐苇,恨不得从许沐苇身上咬下一块肉来,“你就是在故意针对我!”
“容医生,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
许沐苇不怒反笑,“我没有故意针对你,我针对的只是你的医术。”
“你的能力的确不强,所以我才给你安排阑尾炎的手术,你要是实在不服,那从明天开始,我就让你去割痔疮,什么时候学会割痔疮,什么时候再继续割阑尾炎,你看如何?”
割痔疮比割阑尾炎还要更羞辱她!
容挽玥气的面色泛红,却连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可偏偏许沐苇一副淡定模样,唇角的弧度仿佛在嘲笑着容挽玥的不自量力。
她单手撑着下巴,声音缓慢道,“如果容医生没事就请离开,我还有事情需要处理,要是容医生不想干了,可以就地辞职,我这里不缺想学习的人。”
强硬的将怒气憋回心底,容挽玥满面愤恨,“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知道惹怒我的代价!”
许沐苇高挑眉稍,“那我很期待那一天。”
这感觉就像一个拳头重重的打在了棉花上,非旦不能对许沐苇造成任何影响,反而还将自己气的要命!
“啪——”容挽玥夺门而出,重重的关上了院长办公室的门口。
唇角的弧度逐渐敛去,许沐苇满面寒凉。
她垂下头,低声呢喃,“惹怒你的代价?呵。我的报复可没有就此终止呢,容挽玥。”
话音刚落,座机忽然响起。
许沐苇接起话筒,电话那边是科室主任急切的声音。
“徐院长,您现在有空吗?单人病房里的杨千羽又在闹了!我们根本就拦不住他!”
“杨千羽?”
许沐苇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她翻动桌上的病历本,直到快翻到最后才看见杨千羽的病历本。
她一边将病历本抽出来,一边回道,“行,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过去。”
说着便挂了电话。
能住在单人病房,而且还能对着医护肆无忌惮的闹脾气,看来也是个骄傲之人。
先打开电脑查询了一下杨千羽这个人,许沐苇这才发现,这个所谓的骄傲之人的确有骄傲之本。
杨千羽,十九岁的钢琴天才家。
他的父母都是国际知名钢琴家,因此从小饱受熏陶的他,两岁时就对钢琴表现出了兴趣,三岁时开始正式学钢琴,被父母送往国外,并且在六岁时就已经拿下国际知名儿童钢琴大赛。
在他的履历里,属于钢琴的荣耀不计其数。
关上电脑,许沐苇翻开了他的病历本。
这一看,许沐苇便知道他为何会经常打杂东西与脾气暴躁了。
这么优秀的一个钢琴天才,居然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因为患病的缘故,所以情绪极为不稳。
现在他的心脏病越来越严重,如果再拖下去,恐怕会危及生命,他只能放下所钟爱的钢琴,住院治疗。
从两岁时期就开始喜爱并且学习的东西,这等于是刻在了生命里。
现在让他放弃钢琴跟让他放弃生命又有何异?
轻叹一声,许沐苇将病历本合上,起身前往杨千羽所在的单人病房。
就在即将踏入病房之时,一个杯子忽然迎面砸来!
许沐苇瞳孔一缩,下意识的伸出手,将砸来的玻璃杯牢牢的握在了掌心里。
但是,始作俑者杨千羽没有丝毫愧疚之意,反而冷笑一声盯着围在身边的医护人员,开始大发脾气。
“全部都给我滚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全部都滚啊!”
“再不滚,我就让我爸投诉你们!听到了吗?!”
许沐苇迎着他,愤怒的目光缓缓走进病房之中,随后将手中的玻璃杯放在了桌上。
没想到许沐苇居然会忽略自己的话,杨千羽煞白的脸色布满愤怒,“你耳聋了吗?我让你滚!让你们全都滚!”
“你闹够了吗?”
许沐苇淡然回眸,淡定的模样让杨千羽不由一愣。
所有进来这个病房的医护人员都巴不得躲着他离他远点,甚至在他发火的时候纷纷用恐惧的目光盯着他。
但这个女人为什么不怕?!
挺着胸膛,他冷笑一声,“你也是这里的医护人员?”
“算是吧。”
许沐苇说着便是一顿,随后补充道,“不过,准确的来说,我是这家医院的院长。”
“院长?”
杨千羽煞白的脸色划过一抹嘲讽。
“院长又怎么样?院长就能够救得了我的命吗?你们把我锁在这里,不过就是想要贪图那一点医药费而已,不是吗?”
迎着他嘲讽的目光,许沐苇神色渐沉,
“我想你误会了。我们并没有把你锁在医院里面,也不打算贪图你的那一点医药费。医者仁心,我们希望每一个变换都能安然无恙的从我们医院走出去。”
“好听的话谁不会说?就你还当院长?不过就是一个花瓶而已!”
杨千羽喘着粗气,一下瘫坐在了病床上。
长时间的发怒和大吼大叫,让他的体力早已透支,如果不是因为提前服药,只怕他现在就要病发。
“你们现在就给我办出院手续!反正我已经快死了,没必要在你们医院里面继续耗着,现在就让我出去!”
走到床头处,许沐苇一边拿起杨千羽床头挂着的一些医嘱一边淡定道,“在你没有痊愈之前,我们不能让你走。”
“痊愈?”
杨千羽嗤笑一声,显然并不相信许沐苇的话。
“到现在为止,你们还要骗我吗?”
“我自己的病我自己心里清楚,我根本就不可能再好了!这个病会一直伴随着我!”
“它会毁掉我这一生最爱的东西!它让我整天只能待在这像囚牢一样的病房里面!我现在比死还要更痛苦!”
几年前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
灼热的火苗似乎能把身上的皮肉都给燃尽的感觉让许沐苇这些年来始终无法忘怀。
她眸色一冷,忽然冷笑了一声,“比死更痛苦?不过就是这么点疼痛而已,你就以为比死还要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