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昀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距离霍昀离席已经过去了20分钟，岳峰也在不停地提醒他。
霍昀的手滑到白正媛的下颚，托着她的脸颊，低声说：“等我回来。”
白正媛眨眼了。“嗯？你要离开？“
霍昀： “不想让我去吗？”
雷火之后，白正媛的意识回归，终于明白霍昀的突然出现或许不是偶然，应该是自己有事，半路而来。
一身酒气，应该是在应酬中。
“没有。”白正媛推了他的胸部。“你走吧，我去睡觉了。”
“别睡了，等我。”
他抬头看了看白正媛后面的门，语调沉了下来。“也不要给陌生人开门，听到了吗？”
陌生人。
白正媛咬紧牙关，保证自己不会放声大笑。“我知道了，你快走。”
在门外的走廊里，陈舟山还没走。
这十分钟，他静静地站在门口，终于后知后觉，想起了突如其来的人是谁。
他看不见里面的热气，但作为一个男人，他很清楚，另一个男人晚上带着酒精冲进一个女人的房子，把门关紧意味着什么。
他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想象。
而门上偶尔传来的轻微响声，就像是炸弹的按钮。他轻轻一动，就把自欺欺人的把戏撞了个粉碎。门后的图画仿佛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眼前。
想象总是比亲眼所见更磨人。
陈舟山似乎感觉到，那带着情欲的声音仿佛四散而来，萦绕在耳边，无法散去。
他分不清是幻听还是真的。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双脚都快站不住了。
就在这时，门开了。
安静，安静。
里面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陈舟山疯狂地催眠自己。
什么都没发生。
他松了一口气，把门关上，不留时差等霍昀出来。陈舟山的眼睛还没有越过他向门里看。
然后，霍昀一步步向他走来。
同时，他抬起手，用大拇指在下唇上慢慢擦拭，抹去了残留的口红印。
“……”
因为那红色，那些想象中的画面在陈舟山面前比刚才更加真实。
陈舟山强迫自己把目光移开，却看到了自己凌乱的前方。
“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霍昀的声音并不大，但却像重锤一样落在陈舟山的顶上。“这样可以吗？”
这不是讨论的基调。
但陈舟山现在什么都没有。
他不会失去更多。
唯一能抓到的就是白正媛。
带着过去的友谊。
酒精在起作用，陈舟山觉得自己没什么好在意的。
毕竟，现在他就是那个赤脚的人。
“我和她……”
“已经结束了。”
霍昀打断了他，分两步走近。
“如果你有什么想法…”
霍昀现在心情很好，愿意跟陈舟山讲道理，尽量以理服人。“还是及时放弃为好。”
在残留口红的明示下，陈舟山根本没有说话的空间。
霍昀笑了笑，把陈舟山逼到无路可退。
“让我再看到你纠缠她，我真的不答应我会怎么做。躲避法律，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一辈子像狗一样活着。“
陈舟山双臂颤抖，酒醒。他清楚地感觉到霍昀不加掩饰的威胁。
“滚开，别让我帮你。”
门内，穿堂风呼啸而过，吹走了霍昀留下的酒精。
但他的气息似乎仍然充满了门廊的狭小空间。
白正媛背靠墙壁，还沉浸在刚才的氛围中。
她没有笑，但嘴角的肌肉没有听她的中枢神经系统。
贴墙许久，门铃突然响了。
白正媛转身打开了门。“这么快就来了吗？”
外卖小哥： “？“
白正媛嘴角笑僵了，外卖小哥用小眼睛盯着他。
外卖小哥觉得，虽然因为路上的小事故迟到了十几分钟，但客人一脸饥肠辘辘，傻傻的样子。
“首先，我祝大家节日快乐，节日快乐。那我也很抱歉。除了路上的意外，我都迟到了。你能不抱怨我吗？我这边给你发个红包……我……“
“没事的。”
白正媛接过他手中的外卖，笑眯眯地说：“你也节日快乐。”
外卖小哥： “……“
我是男人，妇女节有什么好高兴的？
我恐怕不是真的饿傻了。
白正媛回到餐厅，肚子哭了两次。
不过，她觉得肚子没那么饿了，慢慢打开盒子。看到店家忘了备注，放了葱花，她也没在意。她耐心地一个一个地挑出来。
桌上的手机突然晃动起来。
白正媛看了一眼，开启了免提。
“我的飞机明晚到达沪城。”裴姬羽音很短，“你准备好接司机了。”
白正媛挑出两根筷子和葱花，翘起嘴角摆出姿势，“别来了，我没时间陪你。”
裴姬羽： “你为什么这么忙？别跟我装腔作势。“
白正媛低声嘀咕道： “忙于恋爱。”
然而，裴姬羽对白正媛的话只是充耳不闻，像机关枪一样张开了嘴： “真是倒霉。那个司徒义太难做了。我们得派人去面试。我不知道我以为是多大的明星。“
司徒义是前段时间裴姬羽请白正媛帮忙联系的在线校友。
白正媛虽然找到了她的联系方式，但并没有联系她，直接将微信号给了裴姬羽。
“虽然我现在没和你联系，但还是同系同学。我住在同一层楼。我真的不给你面子……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白正媛： “我说我忙着谈恋爱，别打扰我。”
“谁打扰你了？我不住在你家。看看你的脸！“裴姬羽一秒爆头发。“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忘记朋友？”
白正媛刚才回忆说，感觉两颊阵阵火辣辣的，但还是装出一副不心跳不跳动的口气： “可能是以前的颜色不够。”
裴姬羽快窒息了。
“你受够了，我不想听了！”
裴姬羽是这么说的，但裴姬羽还是很好奇，“是谁？霍昀？“
白正媛： “如果没有呢？”
裴姬羽在电话那头长叹了一口气。
“这只死老鼠真的是被你瞎猫打的。”
白正媛咳咳了。“死老鼠是谁？瞎猫是谁？“
“没说谁，就随便说了。”
震惊过后，裴姬羽对八卦的渴望还是比吐槽更多。“你今晚不是刚从梅国回来吗？什么时候确定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