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红色珠子给唐婉一种特别的感觉。
她与红色珠子之间有一种亲切感,她握着这颗红色珠子,内心能够多出一份安宁,多出一份娴静。
将红色珠子收好,唐婉遥望这片雪原的尽头,喃喃自语道:
“陈南,你若是还活着,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或者,你又在想什么呢?”
“我等着你,等你回来。”
这一等,便是十年。
十年光阴,犹如射出的箭矢,转瞬即逝。
这十年里,宋青衣兑现承诺,斩杀七名白衣忍者,海浪国的忍者们彻底屈服下去,与东边内家高手签订合约,保准五十年海浪国所有忍者不再离开海浪国半步,若是有违,海浪国忍者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宋青衣名震大炎,且成为第一个突破炼气期的强者,如今已经是筑基期初期的修士。
紧随其后的是聂霜儿,也已经筑基期初期。
姚星月等炼气期十层,即将突破。
隐身家族的修仙者中,庄乾宇后来居上,炼气期九层,比古奇道炼气期八层要强一些。
至于其他人,则紧跟其后,基本在炼气期五层、六层徘徊。
也就在这一日,天地巨变。
陆地外的海洋中浮现出一座海岛,海岛上,有人御剑,皆穿长袍,自称是从洪荒北域来的一字灵剑宗。
一字灵剑宗的修士遨游整个世界,直言这片世界不愧为小洪荒界,哪怕灵气稀缺,但蕴含的宝藏不计其数。
他们宣布,要开发这片世界。
而开发这个世界的第一步便是要为这个世界注入灵气。
由此,整个世界,开始有灵气出现,源源不断的出现。
曾经修行,无非两种方法,其一是饮用灵泉水,其二便是去西都的寒山或者云炎门遗址。
如今,天地巨变,挥手之间,就能抓住一把灵气,可以随时随地在任何地方进行打坐修炼。
本以为这是好事,没想到,这只是坏事的开始。
又几年,又一个从洪荒北域的势力出现在这方世界上,他们从一座大山之中走出,自称“三方巨岩谷”,与一字灵剑宗一样,要开发这片世界。
他们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招收这片世界的修仙者为宗门弟子,直言可以为他们提供各种丹药、灵器、符篆以及神通。
第一个加入三方巨岩谷的人是尹家的尹千威,他是尹家三爷尹明功的儿子。
加入三方巨岩谷的尹千威在短短几年内,便就成为筑基期的强者,与最强的宋青衣不分上下。
尹千威早就有复仇之意,只是曾经实力薄弱,尹家又被古家打压,因此无出头之日。
如今有外来势力的帮助,他复仇欲 望更加浓烈,直接开始对古家人下手,接连斩杀无数古家人。
古奇道也身受重伤,幸亏被聂霜儿救下。
同时,在三方巨岩谷的帮助下,尹千威重建尹家,成为三方巨岩谷在这个世界的代言人,在浮州建立起一个新势力,名为“天尹谷”,吸纳了无数修仙者加入其门中。
一字灵剑宗也效仿三方巨岩谷,扶植了丰家成为他们在这方世界的代言人,丰家的剑术在一字灵剑宗的帮助下,不断变强,且丰家也开创出一个门派,名为“跃剑宗”,也招收无数修仙者,壮大势力。
唐婉在聂霜儿的帮助下也开始踏上修仙一途,她天赋惊人,短短几年内,便就达到炼气期十层巅峰。
这一日,她不得不离开海浪国,返回大炎国。
因为天尹谷开始清算一切与陈南有关的人物。
在宋青衣与聂霜儿的保护下,唐婉等人联合在一起,形成一个新势力,报团取暖,一为自保,二则是对抗天尹谷的报复。
时间继续流逝,越来越多的外来势力入侵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已然变成洪荒界各大势力争相占领,不断攫取的战利品。
原住民只有一条路,投降。
若是不投降,就只能被淘汰,被遗弃,死于各种意外,各种战乱之中。
眨眼间,又是几十年。
修仙者已然遍地走,可这个世界的修仙者,不断死去,不断被扼杀,所剩无几。
有的在绝望中死去,比如古奇道,他没想到这会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巨变,他死于茫然之中。
还有庄乾宇,与天尹谷大战,被天尹谷围杀而死。
谢家兄弟仅剩下谢国栋,但也沦为残废,苟活度日,整日郁郁寡欢,直言生不如死。
姚家也覆灭了,仅有姚星月活着,被一字灵剑宗强行带走,成为了一字灵剑宗重点培养的修士,聂霜儿经过详细了解,原来要把姚星月培养成一字灵剑宗剑子们的双修道侣。
聂霜儿感到的是无力,是惶恐,更多还是忧郁。
她看着曾经熟悉的人一个个死去,一个个离她而去,她很难受,却也无可奈何。
长空道门三番五次的邀请她加入,但聂霜儿一直拒绝,她不清楚这些势力出现在这个世界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且他们无情的掠夺着这个世界上很多人的性命,因此聂霜儿对他们很是排斥。
终于,长空道门的真正目的暴露,他们是想要聂霜儿的轮回镜,聂霜儿拒绝后,长空道门开始疯狂的追杀聂霜儿,聂霜儿只能进入深山之中躲藏。
她一个刚刚筑基后期的修士,岂是长空道门的对手?
幸好,西都还是一片净土。
可净土终究会变味,一个名叫“太昊宫”的势力占据了西都,西都也沦陷,彻底沦陷。
太昊宫很直接,顺服者生,忤逆者死。
由此,西都所有修士基本都是加入了太昊宫。
如此种种,在这短短几十年内不断的变化着。
也许,唯一没有变的,只有唐婉等待陈南的心。
陈南苏醒时,嬴夭已经打坐三千八百九十八次,为陈南燃烧心火五千六百三十三次。
当陈南睁开眼的那一刻,嬴夭长舒一口气,低声骂道:
“你个混蛋,终于醒了。”
“本小姐为你当了……”
“我算算,对,大概八十年的苦力!”
陈南一愣,八十年?
开什么玩笑,自己不就是睡了一觉,做了一个大梦么。
最多三天,不,最多半个月,一个月不能再多。
什么八十年,这位大小姐又想诓骗自己呢。
陈南淡然一笑,抬起手来,那一刻,久违的熟悉感充斥在他的全身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