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赶往西市时,再遇徐子珏,两人便一同前往西市。
进入西市坊,见到黄师傅,那黄师傅见陈南来了,也赶忙上前,将陈南与徐子珏带入后厅,沏了茶,然后上了点心。
黄师傅便说:
“道友,此事……我……还未查出个所以然来。”
“实在是抱歉。”
“不过道友,你需要什么赔偿,我会尽量满足你。”
陈南却问:
“三皇子是否来过西市?”
听到陈南的询问,黄师傅愣了半晌,他陷入回忆,随后才点点头,说道:
“三皇子是来过西市一次。”
而后,问道:
“道友为何突然问起三皇子?”
陈南哼道:
“这大鼎出了问题,只有三种可能。”
“其一,是余皇的问题,他用大鼎吞外来人的宝贝。”
“其二,便是你的问题,你有大鼎私吞外来人的宝贝。”
“最后,是三皇子的问题,他趁你不注意,对大鼎动了手脚,所以近些日子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陈南把三种可能全部说出来,而后问道:
“黄师傅,这三条中,你是更倾向于哪一条呢?”
听到陈南的询问,黄师傅脸色铁青,随后变得煞白。
这余皇自然不可能,他是万不敢选择第一条的,而第二条,他是确定自己是清白的,绝没有吞宝贝的私心。
那么,就是第三条。
三皇子?
可为何是三皇子呢?
“道友,这三皇子确实来过西市,可也不能说是他对大鼎动了手脚啊。”
陈南哈哈一笑:
“的确不能。”
“可昨日,我将大鼎之事揭穿后,三皇子派人抓了我,说我坏了他大事,要杀我呢。”
“你且说说,我初来余都城,与三皇子素未谋面,我为何坏他大事,只有这大鼎之事能联系到三皇子,所以我确定是三皇子所为。”
听到陈南的分析,黄师傅觉得有可能。
因为他记得清楚,三皇子虽然只来过一次,但是三皇子府上的府军统领常来西市,且经常私自进入后厅,说是礼敬余皇赐下的大鼎。
黄师傅也从未在意,难不成,问题真的出在这里?
他又细细一想,觉得也是,除去三皇子外,谁人敢打余皇赐下的大鼎主意?
黄师傅觉得此事棘手了。
他哼道:
“道友,若果真如此,那么此事还是就此了却吧。”
“我西市对你进行赔偿,三皇子之事你也莫要声张,如何?”
陈南听罢,问道:
“那你准备怎么赔偿我?”
黄师傅想了想,说道:
“给道友三百至元丹,如何?”
陈南摇了摇头:
“帮你隐瞒这么大的秘密,才三百至元丹?”
“我以此去威胁三皇子,他也得给我一千至元丹吧。”
听到陈南这话,黄师傅甚是惊讶,哼道:
“你还敢去威胁三皇子?”
“你这是找死。”
陈南笑了笑:
“我昨日能安然无恙的从三皇子府上出来,自然也敢威胁他。”
“倒是你,我若是威胁三皇子,三皇子会怎么想?”
“他可能会觉得,我是受你的指使,毕竟,这事只有你最清楚。”
听到陈南这番话,黄师傅满脸骇然,他没想到陈南做事如此的狠辣,这一番推测,原来是在给他挖坑,准备算计他。
如今还真被他算计成功。
黄师傅赶忙说道:
“道友,你也太……狠了。”
“我给你一千至元丹!”
陈南笑道:
“成交!”
黄师傅低叹一声,无奈的去到前厅账房内,取来一个储物袋,给到陈南。
陈南用神识一扫,的确是一千至元丹,才笑道:
“此事我必然保密,你请放心。”
黄师傅哼道:
“最好,否则你会走不出余都城的。”
陈南并不理会这话,而是与徐子珏直接离开西市。
离开西市后,徐子珏用异样的目光盯着陈南,哼道:
“顾道友,没想到你做事如此的老道啊,一番言语下来,竟然得到了一千至元丹。”
陈南一听,笑道:
“一千至元丹只是开始,三皇子那边,我还得赚一笔。”
听到此话,徐子珏很是惊讶,哼道:
“你,你难不成真要去威胁三皇子?”
陈南点点头:
“自然,这么好的赚钱机会,岂能错过?”
“那三皇子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内心极为惶恐。”
徐子珏不解,问道:
“为何?”
陈南解释道:
“那大鼎本就是余皇亲自赐下,目的是让更多人的来大余皇朝做生意,有了生意流通,余都城才会更繁华,余都城才能得以发展。”
“只有发展后,大余皇朝才会越来越强大,可以说,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然后,代表公平公正的大鼎被三皇子动了手脚,用来中饱私囊,这是什么,这叫公器私用,乃是死罪。”
“他是皇子,可以免死,但活罪难逃,余皇必然震怒!”
听完陈南的这番解释,徐子珏只感觉打开了新世界,她从未想过那一尊大鼎竟然有如此重要的作用,是奠定余都城发展的重要基石。
陈南这番话,让她豁然开朗。
她说道:
“难怪余都城之发展突飞猛进,原来其中关键之处在那方大鼎啊。”
“我就是说,外来修士,都来余都城,为何不去楚都城,竟然是这个道理。”
“顾道友,你可真是聪明绝顶,如此深奥的问题竟然都被你看穿。”
陈南笑了笑:
“侥幸而已。”
陈南毕竟也是高等学府毕业,他熟读历史,对于皇权以及各种统治手段他是都有了解的。
这余皇赐下大鼎,其意不言而喻,讲究的就是公平公正。
这是上位者才有的格局,寻常人是难以察觉的。
徐子珏又问道:
“顾道友,你去威胁三皇子,若是他走极端,要置你于死地,你又该如何?”
“你得知这个秘密,他必然让各路强者来对付你,你……似乎也只是金丹期修士吧,你可有应对方法?”
陈南轻笑一声:
“自然不惧。”
“我敢去威胁,就自然有筹码。”
“对了,你还是远离我,我担心他反倒是用你来威胁我。”
听到此话,徐子珏一愣,不由看了一眼陈南,说道:
“难不成,三皇子用我威胁顾道友,顾道友就会妥协?”
陈南轻叹一声:
“得妥协,毕竟,你我是朋友。”
“我顾东,行走大荒,讲这个义字。”
徐子珏轻咬红唇,点点头。
陈南再次进入永王府。
三皇子余可榛见陈南进入王府,盯着陈南,哼道:
“你去了西市,那黄师傅,给了你什么答复?”
陈南答道:
“倒是没什么答复,他只是告诉我,三皇子曾去过西市,还见过大鼎。”
“至于三皇子独自在大鼎前做了什么,黄师傅倒是不知道。”
“哦,他并非说不知道,而是没有明说。”
听到这话,三皇子陡然站起来,喝道:
“他在胡说,我什么也没做过,他若是血喷口入,我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三皇子已然愤怒至极。
自然,陈南是在故意激怒他,因为陈南知道,那大鼎就是三皇子动了手脚,只有这样,才能给三皇子下套。
三皇子又说道:
“那西市常有人去,他凭什么说是我动了手脚?”
陈南却说道:
“三皇子殿下,你别激动,黄师傅并未说你对大鼎动了手脚,而是说三皇子曾经去过。”
“至于去做了什么,他没有明说而已。”
“或许,他本人是知道一些事情。”
“但是,碍于身份,他不敢说。”
余可榛听到这话,这不是就差点明大鼎之事是他所为么,他喝道:
“黄阳那老奴,我定要杀了他。”
“我现在就要杀了他!”
陈南一听,笑道:
“三皇子果真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