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我顺利上任大理寺，之前在宫廷内处理日日处理政务，我写各种文书都手到擒来。
很快，我便熟悉了大理寺的公务，每天处理得又快又好，省出时间出公差，暗中调查虞玫玫那些昂贵嫁妆的来历。
比如蓝田暖玉，根据六宫采购的经验，我知道京中只有一家隐藏在市井中的名叫「五十弦」的店铺存在真品。
我登门后，将令牌往柜台上一拍，直接要求查他们的账本。
就这样，我发现不管是蓝田暖玉、东海夜明珠，还是粉髓玉玺，都由虞家管家亲自采买，而且一买就是很多件。
我越发觉得奇怪，难道虞家在自家后院挖出了金矿？不然怎么可能这么有钱，而且丝毫找不到受贿的痕迹。
直到这日，跟粤绣彩缎裙的掌柜交谈时，他无意间提到，虞家买多了的奢侈品拿到边关榷市上卖，价格可以番上十倍乃至百倍。
「什么？」我瞬间警醒：「你是听谁说的？」
掌柜谄媚地笑笑：「大人，小的就是随口一说，不保真哈，具体的你可以去问响马队，他们专门贩卖茶叶盐铁，对边关的情况很熟悉。」
我心乱如麻。
在榷市做生意，顾客大多是西夏、党项、乃至鞑靼。
他们的购买力竟然如此惊人，能耗资千两甚至万两黄金，从我父亲那里购买华而不实的中原玉石丝绸？
不可能。
答案只有一个，他们在故意给我父亲送钱。
联系上这几年的战局，我几乎能将真相猜出七八成。
我父亲虞骁早已不是民族英雄，他被敌方收买，故意在战事中放水。
他的罪行远比贪污更严重，他涉嫌叛国罪。
想到此处，我出了一身冷汗。
要确信这一点，必须先确认消息真实度。
我打听后得知响马队后日才回京。
后日，正是梁君屹和虞玫玫大婚的日子。
我亲生父亲也会在这一天班师回京，为女儿庆贺。
他们皆大欢喜时，正是我查清真相、上书弹劾虞家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