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林子静得格外的诡异,别说猛兽叫声了,就是虫鸣声都未响过一声。
盛云初坐在树枝上,靠着陆朝的身子,好戏还未开始实在无聊,便又玩起了他的手指。
另一边。
盛菁同样是坐在树枝上,左边是粗壮的树干,右边是紧贴着他的赵深。
赵深心细,除了身子紧贴着盛菁外,左手还紧紧搂着她的腰……
这般让人脸红心跳的动作,盛菁心里是拒绝的,奈何自己那点三脚猫功夫实在顾不好自己……
等会下方若是打起来,有什么暗箭飞来,没有赵深,她肯定得反应不及时。
时间一过就又是半个时辰。
夜越来越浓稠,周围也开始起风。
内围都是参天大树,下方便是一个山谷。
一炷香前盛云初就闭上了眼睛,靠在陆朝肩膀上睡了过去。
忽然!
她眼皮突然睁开!
嘴唇慢慢勾起,有人来了。
那细微的动静从正南方向而来,人还不少。
月光之下,首先出现的那道身影身穿白色囚服,他逃跑的速度极快,一下子就冲进了山谷里面。
紧接着便是第二道,第三道……
一共十一道白色身影最先出现,全都冲进山谷里,而后隐匿起来。
那十一人刚消失不见,很快又出现一波人。
“王爷,那些人都逃进山谷里了。”
后面这波人追至山谷前便没有再继续前进,说话那人的声音盛云初熟悉,是永王的那个侍卫。
“哼!”永王冷笑一声,“小小太子敢暗算本王,真当本王是泥捏的!”
他扫视了一眼山谷,随后朝身后之人打了个手势,“给本王一寸一寸的搜!搜到不必留任何活口!”
这山谷不大,找到那些人不过是时间问题。
他还不至于蠢到猜不出太子为何要对付他,想来定是知道了那十万私兵的事情。
太子想要巩固自己储君的地位,想要保证自己储君的地位不被威胁,那就得想方设法除掉一切会挡他路的人。
巧了!他也正有这样的手段。
终究是个黄毛小儿,想跟他斗还嫩了些。
“是!”
侍卫得令,便马上带着人进入山谷搜索去了。
就在这时,数道利箭破风而来。
“咻!”
“咻咻咻!”
永王迅速做出反应,他抽出腰间佩剑打掉那朝自己射来的箭,同时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掩体。
“保护王爷!”
侍卫一声冷喝,进山谷搜索的所有人全都折返。
然他们还未冲到永王身边,那不断射来的利箭就解决了半数之人。
看着自己的人在这么短时间内被射死一半,永王气得咬牙。
好一个太子!想暗算他取他性命就罢了,失手之后直接带人来明的了是吧?真当他毫无准备?
“六皇叔,你还打算逃么?”
陆骁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他坐在一匹黑马背上,身影慢慢出现在永王视线里面。
他手上什么都没拿,完全不把永王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就永王现在的那点人还想逃,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
“太子,我的好侄儿。”永王从掩体后走出来,脸色阴沉无比,“呵!”
他扫了一眼陆骁身后跟着的那些玄字卫,眼睛半眯,里面涌出嗜血光芒。
天道院?
借着月光,陆骁一眼看到永王眼里一闪而过的疑惑。
既是疑惑,又是他的皇叔,不介意为他解惑一番。
毕竟带着疑惑走,怕是要死不瞑目。
“六皇叔啊!你让人猎杀本殿的二皇弟,此事被九皇叔知晓,九皇叔大怒。
残害皇子乃是重罪,六皇叔就算是王爷那也逃不过惩罚,所以九皇叔便派我来抓六皇叔,哦不,侄儿说错了,不是抓。”
太子嘴角勾起势在必得的笑。
此时在他的眼里,看永王已经在看一具死尸一般,“是就地格杀。”
“你个毛都未长齐的东西!”永王脸上丝毫没有慌乱的神色,“想诓本王,你还嫩了点。”
他抬手,打了个手势。
不过眨眼的时间,又一批人冲了出来。
看样子,这一批人是早就埋伏在这里的。
盛云初刚刚在系统那里买了四根棒棒糖,给了姐姐两根,自己留了两根。
怕露馅,她特地买材质都是古代才有的。
棒是木棍,纸是油纸……
陆朝第一次吃这种东西,他不喜欢吃糖。
但是她喂的,他愿意吃。
入口一股淡淡的甜味,还有酸味,像是某种水果的味道。
嗯对!他想起来了,是葡萄的味道。
盛云初嘴里叼着棒棒糖,两条腿悬着,荡啊荡的。
“你以为本王就带这么点人进猎场?”永王像看傻子一般看着陆骁,“那你可就太蠢了。”
太子想借秋猎干掉他这个威胁,而他,自然也想先解决点太子这个碍眼的东西!
短短时间,陆骁和玄字卫就被永王的人包围起来。
“那六皇叔以为侄儿就带了这点人么?”早就摸清永王行动计划的陆骁嘴角笑意更加得意。
话落,山谷周围亮起火把,人数之多,足足把整个山谷围了一圈。
此时的永王就像一只进入了圈套的老鼠,怕是用尽手段都逃脱不得了。
围住山谷那些人手上皆是拿着弓箭,这时就算是蚊子都飞不出一只去。
永王咬着牙,看着陆骁的目光里杀意翻腾。
“六皇叔,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死在这里,侄儿可以看在你我的叔侄情谊上让六皇叔死个痛快。
第二个选择,六皇叔将那十万私兵交给侄儿,侄儿便放六皇叔一马,如何?”
现在的局势全都掌控在陆骁手里,自然,他说话也变得毫无顾忌起来,摆明了说。
他也不怕永王会不答应,答应或是不答应,那都不影响结果。
“你做梦!”永王举剑指向陆骁的胸膛,“黄毛小儿,今夜必……”
谁知话未说完,只听嗤一声。
永王嘴唇微张,眼睛不敢置信的睁大。
他缓缓低头,看见自己的心脏被利剑穿刺而过。
那剑上还染着血,血顺着剑尖滴滴答答滴落出来。
此时他已经没有转身的力气,生机也在疯狂的外泄。